但她还是佯作镇定道:“你知道我也倾心于你,如果那个人是我,我不会不承认……可是那不是我,我必须要把真相告诉你。”“那年花灯节你在梅园遇见的人,真的是云姝。”话落,良久寂静。江染眠已然不敢去看沈淮序的神色。正要别开眼时,他却倏地开口,声音极轻:“所以,我寻错了人……也爱错了人?”这话刺得江染眠的心狠狠一疼,如同万箭穿心!但沈淮序的感觉不会比她好多少。江染眠有些不忍,但终究还是点头:“……是。”或许是他们彼此的两情相悦让他以为她也记得当年的事,所以十几年来从未提起过。
刹那间,沈淮序如遭雷击。
他的脸色一寸一寸的白了下去,赤红的双眼里满是绝望。
男人的声音嘶哑狠厉,每个字似乎都是从他的身体里挤出来的,带着剥皮抽骨的疼:“不可能……这不可能!”
望着沈淮序破碎空洞的眼神,江染眠心里苦涩蔓延成海。
但她还是佯作镇定道:“你知道我也倾心于你,如果那个人是我,我不会不承认……可是那不是我,我必须要把真相告诉你。”
“那年花灯节你在梅园遇见的人,真的是云姝。”
话落,良久寂静。
江染眠已然不敢去看沈淮序的神色。
正要别开眼时,他却倏地开口,声音极轻:
“所以,我寻错了人……也爱错了人?”
这话刺得江染眠的心狠狠一疼,如同万箭穿心!
但沈淮序的感觉不会比她好多少。
江染眠有些不忍,但终究还是点头:“……是。”
或许是他们彼此的两情相悦让他以为她也记得当年的事,所以十几年来从未提起过。
不想,这数年来的缄口不言,竟酿成了这么大的错!
原来从一开始,就错了。
若是谢婉宁没有假扮江染眠……
若是沈淮序再早些被父亲带进宫中……
若是那日沈淮序在客堂外再多待片刻,听见之后的谈话……
若是昨夜谢婉宁跑出王府,沈淮序能上前为她撑一把伞……
若是最后一面时沈淮序没有口是心非……
那个原本受尽了万千宠爱的公主,是不是就不会孑然一身地在房中饮下毒药?
沈淮序的嗓子中发出极其悲痛的一声呜咽。
他的舌头被牙齿无法控制的战栗咬得鲜血直流,心底的悔恨和恐慌像清水里的一滴墨,晕散的越来越多。
“谢婉宁……谢婉宁!”
曾经,人人都以为是她亏欠了自己。
如今才后知后觉,原来是人人都亏欠了她!
祝明慎在登基之后,自以为庇护着谢婉宁,所以心安理得地想将她的姻缘作为扳倒沈淮序的一枚旗子,却不想谢婉宁用命来护着她的皇位。
江染眠虽从没怨过谢婉宁,却也以为是她占去了本该属于自己的位置,然而结果,却是她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夺走了本该属于谢婉宁的,沈淮序的爱。
而沈淮序以为她嫁给自己只是为了牵制他,为了祝明慎和这北昭的江山,以为她因为一己之私就害得他不能和心爱之人相携到老,所以成婚三年疏离冷淡,竟是一次都没喊过她的闺名。
最后才发现,他此生所求,其实早已在身边!
沈淮序如坠深渊,悲伤和痛苦全都哽在了喉咙。
突然,他猛地起身向院外跑去。
可刚跑了两步,他又倏然停住脚,苍凉的眸子里悲寂而痛楚。
谢婉宁已经死了,自己要去哪里找她?
不知这样站了多久,沈淮序的贴身侍卫裴深走进院子。
他拱手颔首:“王爷,皇上昭告天下:长公主薨逝,举国守孝三月。王府是现在就着手挂白幔设祭台吗?”
沈淮序无神的双眸又过了片刻才逐渐清明。
他语调平稳,目光沉静,但周身却散发着一股死寂:“挂,但不是白幔。”
“挂红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