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王长老的样子,就知道死了的王师兄是什么德行。出席择仙会的刘长老面露犹豫,同样道:“我看虞晚不像是会主动惹事伤人的人,其中莫不是有些误会?”他叫来今日教学的剑宗弟子,出声问了两句。有位弟子眸光闪烁不定,迟疑道:“虞晚师妹因事耽搁了,课上迟到,王师兄没忍住敲打了两句......”若是直言王师兄挑事,王长老定会怪罪他们没拉住王师兄。虞晚师妹有宗门护着,应当不会出事吧。再说他们也没说谎,句句都是实话,绝无半句虚言。
为光明正大保护小师妹,濯淮不得不去剑宗一趟,想得个临时师父的名头。
既不坏了会仙同盟内有关求索期的规矩,又能让其他宗门都闭嘴。
可没想到剑宗的人不讲情面,他只能讲修为讲拳头了。
就这么一个不慎,小师妹那边又出了岔子。
濯淮匆匆赶到传功殿的时候,殿外站满了鹌鹑一样的新弟子,殿里到处是剑光虚影。
他步伐优雅地走进去,扶起昏迷不醒的小师妹,轻柔地喂了两粒复灵丹后,又小心呵护着她喝下灵泉水。
听到虞晚虚弱的呛水声,濯淮叹了口气,手一抬抱起不省心的小师妹tຊ就欲离开。
后来一步的剑宗长老疾步上前扶起王师兄,伸手一探,没有半点呼吸。
剑宗长老目眦尽裂:“好一个仙重宗,好一个虞晚,随意砍杀剑宗弟子,你把我剑宗当什么了?濯淮,今日之事你不给我个交代,我剑宗发誓定杀了仙重宗满门!”
平日里切磋切磋很是正常,前提是不伤及性命!
濯淮笑眼晏晏:“王长老,你想要个什么交代?”
王长老抖着手收拢好自家孙子的尸体,看濯淮肆无忌惮的样子,当即传出信号唤来其他长老宗主。
“我要虞晚死!要你跪下赔礼道歉!要沈琼白自此退出会仙同盟!”
濯淮一怔:“我倒是没想到王长老竟然有如此远大的理想。不过嘛,不可能。”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轻易地勾起王长老暗藏已久的心魔。
王长老面容狰狞,却忌惮于濯淮的实力,不敢轻易动手。
只拦在殿外,不许濯淮带人离开。
等到剑宗宗主带着数位长老御空而来,王长老恨恨跪下,告状:“宗主!诸位同僚,虞晚戕害同门师兄,其罪当诛。当废去修为,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剑宗宗主迟疑地看了看满脸悲怆的王长老,抬头盯着濯淮,眸子微冷。
濯淮轻嗤两声:“喂喂,你连事情经过都不问问,就知道是我们虞晚害了人?虞晚不过十三岁,乖巧又懂事,绝不会轻易惹事。”
但对面的人就说不定了。
看王长老的样子,就知道死了的王师兄是什么德行。
出席择仙会的刘长老面露犹豫,同样道:“我看虞晚不像是会主动惹事伤人的人,其中莫不是有些误会?”
他叫来今日教学的剑宗弟子,出声问了两句。
有位弟子眸光闪烁不定,迟疑道:“虞晚师妹因事耽搁了,课上迟到,王师兄没忍住敲打了两句......”
若是直言王师兄挑事,王长老定会怪罪他们没拉住王师兄。
虞晚师妹有宗门护着,应当不会出事吧。
再说他们也没说谎,句句都是实话,绝无半句虚言。
王长老脸色更冷:“求索期课上迟到,本就坏了宗门的规矩,还敢出手伤人,不正是仗着仙重宗的势,才敢如此肆意妄为!”
“我孙子年仅五十,如此年轻,又天资过人,前途不可限量,不想就此葬送在虞晚手里。”
他跪下平静磕头:“还请宗主出面,将不守规矩的仙重宗逐出会仙同盟!”
宗门大比第一,有一个隐藏的权利,即通过宗内诸位长老同意,可逐一宗门出会仙同盟。
申请递上后,由盟主审批,但本任盟主出身剑宗,一般不会驳回申请。
数位长老瞅了无所顾忌的濯淮一眼,转头规劝剑宗宗主考虑此事。
自仙重宗入会仙同盟,剑宗长老宗主甚至连闭关苦修的亲传弟子都被切磋了个遍,还不能不战!
沈琼白每次都往脸上打,害得他们切磋后好一段时间不敢出门!
是时候好好治治仙重宗了!
见剑宗宗主眼神松动了几分,濯淮:“年仅五十就筑基四层,的确前途不可限量。”
有新弟子忍不住噗嗤一笑,瞧见王长老一脸狰狞,连忙捂住了嘴。
像是想到什么,濯淮低低笑了几声。
低沉的嗓音如鲛人轻吟,瞬间引诱了意志不坚定的新弟子为其说话:
“不是虞晚的错,是王师兄辱及仙重宗,虞晚方才没忍住出了剑!”
“是啊,王师兄太过苛刻,不过晚来数息,甚至几乎跟他同时进传功殿,但他无端辱骂虞晚师妹!”
“师妹几番解释,王师兄硬是不听,还动了杀意,虞晚师妹身上的血洞就是证明!”
......
王长老狠狠瞪了出声的新弟子几眼,一一把人脸记下后,沉声道:“我不管起因如何,王之死了是既定事实!虞晚和仙重宗,必须得偿命!”
剑宗宗主叹了口气:“逐仙重宗出会仙同盟一事我会投赞同一票,诸位心底可各自思量。”
“哦?逐出宗门?”沈琼白的声音遥遥传来,下一瞬,人已经出现在近前。
沈琼白环顾全场,面带和蔼的微笑:“本宗主仿佛记得,仙重宗可得了不少次宗内大比的第一,这项权利一直攒着没用。”
“正好我仙重宗人少,我与在外没来的几位弟子一致同意,逐剑宗出会仙同盟,濯淮,你可同意?”
听到沈琼白自称本宗主,濯淮就明白自家师父要仗势欺人了。
他面无表情点点头,顺势按了按怀里虞晚的小脑袋:“师父,我和师妹都同意了。”
“哇哦,全票赞成。”沈琼白脸上带着怜悯的笑:“雷宗主,你说盟主是会同意你的建议呢,还是会赞同我的建议呢?”
剑宗宗主脸色青紫。
他都快忘了仙重宗当年辉煌的时候。
剑宗是本次宗内第一,有一次驱逐权,甚至盟主也是剑宗出身。
但......但仙重宗起码有几十次驱逐权。
一次不行就五次,五次不行就二十次,他能玩花样玩个一年!
但剑宗不可能日日因此事去劳烦盟主。
且一次两次也罢,多次不应允,盟主的地位以及宗门大比的公平性都会受到质疑。
现场气氛一片凝滞。
虞晚意识混沌间只听到逐出、仙重宗几个字,她几乎在瞬间明白过来,为何原著里没有写仙重宗与会仙同盟之间的关系。
若是身处会仙同盟,好坏守着宗门的规矩,仙重宗弟子们不会肆意杀人。
或许正是她害得仙重宗被驱逐,间接导致了全宗惨死的命运。
她费力地卡着嗓子,低声喃喃:“师......师父,不要,不要被逐出会仙.....”
濯淮倾身低头,细听后无奈摇摇头,轻声安抚了虞晚两句。
这小丫头,什么都不知道就出了声。
这不单单是她杀人惹出的事,更多是长年积累下来的旧怨。
——仙重宗弟子有十几次都是踩在剑宗弟子头上夺得的宗内第一。
藏在新弟子堆里的顾岫瞧见濯淮的动作,当即明白虞晚还有活着。
她眼睛闪了闪,握紧手里的留影石,大步上前喊道:“我有留影石,我愿为虞晚作证,是王师兄先行挑衅,先下杀手,虞晚迫不得已才出剑反击!”
数名不忿的新弟子有了主心骨,也是上前一步:“弟子愿为虞晚师妹作证,是王师兄先行挑衅,先下杀手,师妹实属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