妺染笑着道:“夫人为我想的周到,我没什么挑剔的,全凭父亲夫人做主。”陈贺芸更乐了:“那好!你既然乐意,那我这边就安排起来,你这几日就别乱跑了,好好梳妆打扮。”妺染乖巧的道:“是,都听夫人的。”辛清珞十分羡慕的看向妺染。辛予嫣却不服气,她看不懂陈贺芸的操作,也不满妺染能找到这么好的人家。说是安排些日子,可就过了四五日,陈贺芸便提前通知妺染,她把程誉丰请到家里来做客。为了尊重客人,妺染自然是好好打扮一番。
辛府,辛朝义书房。
陈贺芸拎着一食盒,敲响了辛朝义的房门。
“进来。”辛朝义头也没抬。
自打他升了官后,每天就变得更加忙碌,吏部本就是需要各路走动人情的地方,再加之朝中门阀复杂,他这阵子真是忙的不知日夜,焦头烂额。
“老爷最近忙的很,我也不敢打扰,这是清热的六月雪,兑了茅根,新熬的方儿,老爷尝尝。”
辛朝义点点头:“放那儿吧。”
陈贺芸把凉茶给辛朝义倒好,放到他手边。
“你来有事?”辛朝义问。
陈贺芸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还是咱家孩子们的婚事。”
这也是正经事,辛朝义放下手里的东西,喝了口茶,道:“你看的怎么样了,有人选没有。”
陈贺芸道:“老爷,我觉着,好人家虽多,但门当户对最好,不必高攀,也不要低嫁,女儿嫁过去了,平安顺遂,夫妻和美就够了。”
“嗯。”辛朝义觉得她这话说的还像个当家主母。
“妺染的事,我挑来挑去,合适的有宁远伯爵府和大理寺卿之子,还有老爷看重的礼部尚书家的程公子,都是不错。”陈贺芸道:“礼部尚书家这位真是不错,而且人家也正经送了拜帖来。”
辛朝义在心里盘算一番,这三家都是好人家,要是妺染能嫁入宁远伯爵府,以后辛府也能拔起一截儿来。
但他刚刚升迁就把自己长女嫁入伯爵府,未免落人口舌,现在他的官声可比什么都重要。
两人商量一番后,决定还是把礼部尚书家的程誉丰放在第一位,而且最开始和妺染提过,她也同意了的。
“这样吧,你跟妺染说一声,要是行的话,就先请程家来做客,该怎样待客,对外面如何说,你是清楚的。”辛朝义道。
陈贺芸目光飘过一丝什么,她立刻道:“老爷尽管放心。”
说罢,她出了书房,心情不错。
她当然不会放着妺染嫁个好人家,等着吧,很快,她就会让妺染知道知道什么是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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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回了天都后,妺染几乎没闲过,刚从宫里出来,陈贺芸又叫她商议终身大事。
不过这次可是陈贺芸主动邀请妺染去嘉黎院。
辛予嫣和辛清珞都在,两人一左一右的侍奉陈贺芸,陪她说话。
见妺染来了,辛予嫣和辛清珞都站起来见礼,陈贺芸笑的一脸慈祥。
“夫人今日高兴。”妺染也带着笑,在辛清珞前面的椅子坐了。
“高兴,你要有着落了,我更高兴。”陈贺芸道。
妺染笑了笑,淡淡的问:“夫人看中的是哪家啊?”
陈贺芸娓娓道:“本来看中好几家,但思来想去,我和你父亲商量了许久,觉得还是礼部尚书家的程公子最好,人品好,家世好,还是独生子,礼部尚书的夫人前两年没了,到现在都没另娶,府里只有两个老姨娘,你一嫁过去就能当家做主。”
妺染心生疑惑,她会这么好心?给她挑这么好的人家?
“那夫人的意思是?”
“你父亲和礼部尚书程大人有些交情,你要是点头,那就让程公子来咱们家,你们见见面,熟悉熟悉,要是没什么异议,就先把亲事定下来,入秋就成亲,你觉得呢?”陈贺芸给足了妺染面子,让她自己做主。
妺染笑着道:“夫人为我想的周到,我没什么挑剔的,全凭父亲夫人做主。”
陈贺芸更乐了:“那好!你既然乐意,那我这边就安排起来,你这几日就别乱跑了,好好梳妆打扮。”
妺染乖巧的道:“是,都听夫人的。”
辛清珞十分羡慕的看向妺染。
辛予嫣却不服气,她看不懂陈贺芸的操作,也不满妺染能找到这么好的人家。
说是安排些日子,可就过了四五日,陈贺芸便提前通知妺染,她把程誉丰请到家里来做客。
为了尊重客人,妺染自然是好好打扮一番。
她决定好好看看这个人,要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她就不糟蹋人家了,毕竟她这个婚事也是幌子,维持不了多久。
等她把明韶公主拐到手,她就溜了。
如果要是徒有其表,妺染也不介意陪着过过场,虽然她祖母可能会天天梦里骂她不孝,连她的遗愿都不遵守。
她只能说,她遵守的,但没完全遵守。
她胡思乱想一通,主要还是想看看陈贺芸又想耍什么花样。
在前院再三催促下,妺染在朱砂和谷雨的陪同下,去见了客人。
但她没想到的是,程大人和程誉丰一起来了,连媒人都带来了。
妺染从没见过这种场面,她一进厅就有些手足无措。
在一屋子人的注视下,辛朝义朝妺染招手:“妺儿,过来,见过程大人。”
妺染顶着一溜客人打量的目光,缓缓上前,行礼:“晚辈辛妺染,见过程大人。”
然后她又给程尚书旁边的年轻公子行礼示意。
程誉丰立刻起身回礼,看着妺染双眼放光。
程尚书目光端正的打量妺染两回,脸上透出的信息是十分满意。
“辛大人,百闻不如一见,妺染小姐真是难得的好孩子。”程尚书道。
“哪里哪里……”
接下来便是边聊天边互相盘问了,妺染在叫到自己的时候回答,其余时间保持沉默。
倒是程誉丰,他规规矩矩的坐在那儿,虽没有出色的外貌,但整个人中规中矩的世家公子模样,也算清秀。
他礼仪周全,客气周到,满屋子人没有不夸的。
但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妺染身上,带着探究以及感兴趣。
这样的目光妺染并不陌生,她觉得这个程誉丰除了给人的感觉略微别扭外,还能接受。
虽然她也不知这个别扭是从何而来。
双方第一次正式见面,皆大欢喜。
午饭自然是留在辛府吃的,辛朝义和陈贺芸热情万分的招待了程家父子,饭后,妺染在辛朝义的示意下,带着程誉丰去了园子里逛。
两人虽然已经一起吃一顿饭,但这样单独相处,空气中还是弥漫着一丝化不开的尴尬。
还是程誉丰打破了这个尴尬:“辛小姐回天都来,还习惯么?”
妺染:“……”
她回来已经两个多月快三个月了,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
“还好,刚开始有点不习惯,现在都好。”妺染回答道,“来,往这边走。”
前面就是刘管事和小雪偷情的假山,虽然现在没事了,但妺染下意识的警惕,和程誉丰一起绕路走。
“那,那天都的美食,辛小姐可都品尝过了?”程誉丰道。
妺染摇头:“偶尔吃过几样,我也不太注重美食。”
妺染态度不冷不热,但程誉丰却十分主动,对妺染也分外热情:“那下次,下次我给你带好吃的,天香楼的糕点,你还没去吃吧?我给你带些来。”
妺染摇头:“未曾吃过,多谢程公子了。”
程誉丰一喜,终于找到个突破口,下回也好见面啊。
妺染生的水灵,虽然比寻常嫁龄大两岁,但那又有什么关系,他和妺染差不多大,这些年晃晃荡荡的,也没娶亲。
况且她身上总笼罩一丝莫名的神秘和沉重,这是她怎么也掩饰不掉的,就更惹人探究了。
对于这门亲事了,程誉丰一千个一万个满意。
又浅浅的聊了片刻,程誉丰主动作揖赔罪:“本该多陪辛小姐走一走,奈何你我名分未定,这样说的久了于你名声有碍,下次若方便,我们再说话。”
妺染回了一礼,对这个程誉丰印象好了两分,别扭的感觉褪下去不少,有分寸的人,一般也差不到哪里去。
经过今天后,妺染的亲事被板上钉钉,顺利的不可思议,接下来便是三媒六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