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桑洛走到桌前坐下,背对着黎韵初,不敢去看那双眼睛。“霍时昀醒了。”身后的人一怔,随即回过神来,手渐渐拢起。“那就好。”黎韵初是这样说的。两人凝滞了半天,黎韵初再次开口。“刺客截杀之事,查的如何了?”桑洛想起此事,便皱了皱眉头,哑声说道。“那日我便觉得蹊跷,本以为是我王弟听闻了消息,准备在半路截杀我,可那些刺客并非楼兰人,而是西夏人。”桑洛转身看向黎韵初,语气凝重。“上次的刺客,是有意谋杀你的。”
霍时昀听到桑洛的话,久久不能回神。
他僵在原地,身上的痛意尽散,又或者说,是心头的痛意压过了身上的痛。
胸口处仿佛缺失了一块,只剩下一个大洞。
桑洛看着霍时昀,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霍时昀,你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你可是西夏的镇国将军。”
桑洛垂着眼帘,声音低沉:“别让我看不起你。”
说罢,桑洛便推门走了出去。
门外再次传来桑洛的声音。
“好好照料着霍时昀,别让他死了。”
霍时昀的手渐渐缩紧,喉管似是被人扼住。
桑洛的声音再次传来。
“至少,要让他活过我和小允卿的大婚之日。”
霍时昀重重阖上双眸,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痛彻心扉。
屋内一片寂静。
鲜血微微渗出绷带,霍时昀仰头看着窗外的月亮。
烛火跳动着,映照在霍时昀的瞳孔内。
许久之后,他才从干涸的喉咙中断断续续地挤出一句。
“恨君……却似江楼月,暂满……还亏。暂满还亏。待得……团团是几时……”
霍时昀的双眸猩红,渐渐合上,如一轮红月,消散在这夜色当中。
……
另一边。
房内。
黎韵初坐在窗前,胳膊架在窗棂之上,下颌轻轻搭在上面,呆滞地看着天边的月亮。
她自幼时起便格外的喜欢看月亮。
月光洒下,照亮院内的潭水清泉,碧波荡漾。
涟漪泛起,映入黎韵初的瞳眸之中。
门外,桑洛推门而入。
黎韵初回眸看去,桑洛正好看见她眼帘内的潭水清波,心神恍惚荡漾了一下。
便是那双眼睛,让桑洛见了一眼,便陷入其中。
世间美貌女子众多,他桑洛何尝不是没见过。
只是如此清澈的眼睛,他此生独一次。
他所说的对黎韵初一见钟情,从不是玩笑话。
黎韵初看着站在原地愣神的桑洛,有些疑惑:“怎么了?”
桑洛回过神,转移了视线,手虚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
“无碍。”
桑洛走到桌前坐下,背对着黎韵初,不敢去看那双眼睛。
“霍时昀醒了。”
身后的人一怔,随即回过神来,手渐渐拢起。
“那就好。”
黎韵初是这样说的。
两人凝滞了半天,黎韵初再次开口。
“刺客截杀之事,查的如何了?”
桑洛想起此事,便皱了皱眉头,哑声说道。
“那日我便觉得蹊跷,本以为是我王弟听闻了消息,准备在半路截杀我,可那些刺客并非楼兰人,而是西夏人。”
桑洛转身看向黎韵初,语气凝重。
“上次的刺客,是有意谋杀你的。”
桑洛顿了顿,继续问道:“你可记得,得罪过什么人?”
黎韵初顿住,心道自己得罪的人只有霍时昀,再就是江唤云那个没脑子的。
至于原主得罪了些什么人,她怎么知道。
但黎韵初猜想出,或许上次派来刺客的人,或许和对原主下毒谋害的,是同一人。
如今她已经离开了西夏,只要帮助桑洛拿下楼兰王位,任务便完成了。
若是能查出幕后之人,她也能早些回到现实中去。
一想到这,黎韵初的手便微微缩紧了些。
桑洛看着黎韵初,许久之后,缓缓抬起手,覆在了黎韵初的手背上,轻声说道。
“小允卿,往昔一切都已是过眼云烟,我只问你一句,你可否愿意摒弃和亲之由,同我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