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走的时候,没忘了顺走商安带过来的那个破桶。牛家村的规模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大村子了,村子里面的屋舍有五六十户的样子,可能是人都去了湖边的原因,整个村子里面都是静悄悄的。时苒鬼鬼祟祟地往里面走,避开了在村口的一块大石头上面晒太阳的老头,悄无声息地就进了村子。村子里面的房子破破烂烂的,大多是一些茅草房,之有在村子的最里面有几间石头房,应该是比较富有的人家住的地方。村子里面果真没有人了,时苒绕着村子走了一圈,结果在村子的南侧还看见了一口井。
两个人走近了一看,有三十多个走在前面的难民围在这里,正在和一帮手里面拿着锄头镰刀的村民对峙,而他们的身后,有一汪湖泊,清澈见底。
商安走过去,拉了拉站在最后面的一个男人问道:“这是在干什么呢?有水怎么不过去取啊?”
前面那个男人使劲地一拍大腿,忿忿地说道:“这个村里的这帮王八蛋不让咱们这些人取水,他们说这湖是他们村子里面的,咱们这些人想要取水,就必须拿粮食或者是银钱来换,而且一桶水居然就要十两银子,这和抢钱有什么区别啊!咱们这些人的身上别说十两银子,就算是一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啊!”
商安的眉头紧紧地拧了起来:“怎么会这样?我过去看看!”
商安仗着自己身高力大,挤进了人群里面,时苒跟在他大腿的后面也挤了进去。
挤进去之后这么一看,对面那个村子里面的人可真是不少,男女老少足有百十来号人,全部都拿着锄头镰刀,绕着那个湖一圈,虎视眈眈地看着这些人,大有谁敢接近就和谁拼命的架势。
在那些人的前面,有一个强壮的中年男人坐在一把椅子的里面,头上铮亮,手里面把玩着一把匕首,看着面前这些逃荒的人。
“话我已经放在这儿了,十两银子一桶,或者是五十斗的粮食换一桶,有的赶紧拿出来我亲自给你们打水,没有的就赶紧滚,这是我们牛家村的地界,不让你们这些外乡人在这里待!”
男人说这话十分的嚣张,让这些逃荒过来的人十分的气愤,商安身边的人左右看了一眼,然后说道:“怎么办?要不抢吧!我看咱们这些人也不少,足有三十多号的人,从后面抢过去,不等这些人都围上来咱们打水就跑了,你们看怎么样?”
商安觉得非常的不怎么样。
这百十来号人的手里面可都拿着家伙事呢,那锄头铁锹之类的,真的照脑袋来上一下子,半条命就没了。
命都没了还喝什么水啊!
坐在椅子里面的光头男人听了也是轻呲了一声。
“真是好笑,不要命的话你们就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有命喝到这口水!不过三十多人,还真的能翻天不成,信不信我们直接就弄死你们,摸了你们身上的财物粮食,然后把你们埋到地里面去做肥料!”
光头男人说着话的时候表情实在是太可怖了,这些难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有一些胆小的转头就跑,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剩下了二十多个人了。
商安对着光头说道;“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何必做到这种地步呢,出门在外的都不容易,能帮衬一把就帮衬一把,算是给自己积点阴德,谁知道你们这些人以后会遇到什么事情,能结个善缘何不就结个善缘呢?”
光头男人上下打量了商安半晌,看着这个男人高大结实,说话也是利落,一看就是见过世面的,因此倒也没有口出恶言。
“结个善缘实在是没有必要,咱们大兴国都快要亡了!我这也是为了乡亲们打算,出去逃荒,身上没有银钱没有粮食,逃个屁啊!到时候死在路上,还不如死在家里舒服呢,所以我们不趁着现在这一波赚点银钱,还等到什么时候……”
时苒在后面听着商安和光头男人交涉,听出来那男人就是一个油盐不进的,绝对没有说服的可能,因此她趁着商安和光头说话的时候,挤出人群,奔着牛家村跑去。
牛家村的村民既然现在都在湖那里和这些逃荒的人对峙,那么村子里面就一定是空虚的, 她倒想要看看,村子里面会不会有别的水源,实在不行上村民的家里面弄一些,也比在那打得头破血流要好得多。
因此她走的时候,没忘了顺走商安带过来的那个破桶。
牛家村的规模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大村子了,村子里面的屋舍有五六十户的样子,可能是人都去了湖边的原因,整个村子里面都是静悄悄的。
时苒鬼鬼祟祟地往里面走,避开了在村口的一块大石头上面晒太阳的老头,悄无声息地就进了村子。
村子里面的房子破破烂烂的,大多是一些茅草房,之有在村子的最里面有几间石头房,应该是比较富有的人家住的地方。
村子里面果真没有人了,时苒绕着村子走了一圈,结果在村子的南侧还看见了一口井。
时苒简直是欣喜若狂,刚想打上来一桶水,就听见不远的地方传来了女人说话的声音。
时苒不敢让牛家村的村民发现她,拎着桶躲进了不远处的一间屋子的后面。
“六嫂你说他们能不能打起来啊?”
“没准,反正咱们村能打的都去了,那么多的人,对付那些难民那还不跟玩似的啊!以前不是也来过好几拨吗,都被咱们给打跑了。”
“六嫂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每一次听见有人过来要打水喝的时候,我这心里面就乱糟糟的,明明都是一些可怜人啊……”
被称作六嫂的女人的声音严厉了一些。
“你可别在这胡咧咧啊,那里正可是为了咱们着想,要不然的话能赚来银子吗?咱们能吃上这么好的东西?昨天来的那坐马车的有钱人一下子就打了十桶,里正可是说了,咱们再这么干两天就不能再干了,就得收拾东西也跟着逃荒去了,那蛮兵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打过来了呢,没有银钱,咱们这么老些人在路上可怎么办!岂不是要等死?”
另一个女人的声音顿时就慌乱了起来:“六嫂我可不是那个意思啊,我知道里正是为了咱们这些人好的,那你说咱们都走了,咱们的湖和这口井可怎么办啊?岂不就是白白扔给了后来的那些人了吗?”
“昨天村子里面不是打死了一条疯狗吗,里正说了,到时候一砍两半,井里扔一半湖里扔一半,那些人愿意喝就喝好了,到时候就看谁的命好,谁的命歹了!行了,咱们赶紧的打水回去做饭,这眼瞅着就到了傍晚了,守湖的那些人吃不饱可是不行!晚上他们还要在那守一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