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哭诉道:“俺们也是没办法呀,天冷老人孩子都吃不饱肚子,俺们也是来碰碰运气。”谁知运气这么不好,竟然碰到个硬茬儿。盛凌云深深地叹口气,他只猜测这个地方穷,没想到穷苦的地方人也不行。看陈大这个样子,压根没意识到,他们的行为是犯法的。他只归结为运气不好。可见,他当这个县令,任重而道远。“三刀,把他给带到屋子里,好好审审。”“你们其他人,是留下来一起受审呀,还是都回去。”
外面的嘈杂还是把屋子里的人都吵醒了。
朦胧一下子从炕上跳起来,冲了出来。
楚夕心里一惊,也赶紧穿好衣服,一边扣着盘扣一边趿拉着鞋,从屋子里跑出来。
她出门刚好遇到盛凌云,还差点撞到了他。
“不会真遇到劫匪了吧。”
盛凌云却反手把她推了回去:“有胡三刀在,你别出来了,我去看看。”
楚夕想了想,自己的确帮不上什么忙,天气又冷,她又躺回去了。
炕头有扇窗户,她把窗户推开一条缝,好奇地往外看。
胡三刀把刀架在陈大的脖子上,陈大跪在地上求饶。
“俺们就是附近的村民,今年旱灾,地里没产出多少粮食,听说这里来了人,俺们就想看看有没有吃的。”
胡三刀目露凶光,面目狰狞道:“来看看?来抢劫吧,手里都拿着家伙,你们知不知道,抢劫是要判死刑的。”
陈大吓破了胆,跪在地上求饶:“不知道,不知道,这里连个官府都没有,没人管咱们,咱们只要有一口吃的,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说话间,盛凌云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你们是附近的村民?”
陈大忙点点头:“是的,就在路西边的陈家村。”
盛凌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也没看到什么,黑漆漆的,冷森森的。
朦胧点了几个火把,递给盛凌云和胡三刀一人一个。
胡三刀忽然就把火把怼到陈大脸上:“整个村子一起抢劫,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陈大哭诉道:“俺们也是没办法呀,天冷老人孩子都吃不饱肚子,俺们也是来碰碰运气。”
谁知运气这么不好,竟然碰到个硬茬儿。
盛凌云深深地叹口气,他只猜测这个地方穷,没想到穷苦的地方人也不行。
看陈大这个样子,压根没意识到,他们的行为是犯法的。
他只归结为运气不好。
可见,他当这个县令,任重而道远。
“三刀,把他给带到屋子里,好好审审。”
“你们其他人,是留下来一起受审呀,还是都回去。”
村民们本来都是安分守己的农民,得知驿站住了人,才起了歹念。
眼瞅着打不过,也不能因此赔了自己的性命。
一哄而散,各自回家去了。
盛凌云让人把陈大给留下了。
简单地问了些村子里的情况,还有临济县的情况,陈大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临济县贫瘠,除了县城外,总共下面四个村子。
今年干旱,大家收成都不好,好在他们靠着身后的山,勉强度日。
至于县城里,还是有几户有钱人家的,官府形同虚设,临济县成了有钱人的天下。
他们不想着行善事,救济穷人,整天想着作威作福,当地的百姓对他们是又怕又恨。
到了最后,盛凌云才告诉陈大,他就是朝廷新派来的县令。
陈大赶紧跪地磕头求饶,盛凌云给了他二十斤粮食,让他回去了。
回去告诉村民,县里来了县令,有什么问题可以找他。
第二天,一大早,盛凌云他们收拾一番,这才进了城。
谁知到了城门口,就被拦下来。
“你们的路引不对,是外地人,我们临济县不接收外地人。”
盛凌云很是纳闷,他们的路引是朝廷的,官方的。
一路都畅通,怎么到了这里,就不对了呢。
盛凌云反问:“我的路引不对?那你说什么路引是对的?”
楚夕也纳闷了:“守城门的是官府的衙门,听说你们都没有县令,你是怎么知道这个路引不对的?”
守城门的看盛凌云他们说话斯斯文文,有理有据,像是读书人,也不敢刻意为难。
指着他们的路引道:“我们临济县的路引上面都有王员外的章。”
楚夕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王员外是谁?你们这里的官吗?”
守城门的摇摇头:“不tຊ是官,他们是我们县商会的会长。”
楚然在后面冷哼一声:“区区商人,竟然敢管朝廷的官。”
胡三刀‘沧浪’一声把长刀又给拔了出来:“混账东西,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这才是朝廷新派来的县令。”
每个官员上任都有朝廷赐下来的文书,还有公章打印,盛凌云把公章拿在手里,那些人都吃了一惊。
“新派来的县令?”
楚夕明白了,只怕东西给他们,他们都不认识,这群看守城门的,指不定都不是官府的人。
“你们究竟是谁的人?”
守城门的说:“当然是王员外的。”
胡三刀一脚把守城门的给踹翻了:“狗屁王员外,竟然敢冒充公职人员,还穿着官府的衣裳,统统给我扒了,不然,要你们的脑袋。”
白衣冒充朝廷的官员,这件事可大可小。
按照品级算,七品以下是斩刑,五品以下抄家灭门,五品以上就是株连九族了。
所以,此时胡三刀就算是把他们都给杀了,按照朝廷的律法也是应该的。
盛凌云已经把县令的大印给亮出来了,这些人也都害怕了。
通风报信的通风报信,跑的跑,一时间,连城门都没有人守了。
索性盛凌云就让人把城门打开。
带着这些人,浩浩荡荡的进城。
果然,没有糟,只有更糟。
一行人来到县衙门口,堂堂一个府衙,关着门也就算了,门上的灰很厚,旁边还有积雪,门前的鼓都烂了,也没人换。
盛凌云上前‘吱呀’一声把大门推开,尘土和残雪扑面而来。
“咣当”一扇门开了,另外一扇门还掉了。
楚夕重重的咳嗽两声:“这衙门也太不像衙门了。”
东方游也发愁:“县令不在,县丞也不在,衙门的捕快和衙役都是当地人,总得有个看门的吧。”
堂堂一县的衙门都破破烂烂的,朝廷的威严在这里几乎不存在。
盛凌云再次叹口气:“东方先生,写个告示吧。”
县令来了,只要是吃官饭的,第一时间来见面,开会总是要的。
东方游点点头:“我这就去写。”
楚夕也叹口气:“我们从偏门进吧,后面也不知道会不会更破败。”
楚夕带着朦胧,楚然进了后宅,两年没人住了,什么东西都是厚厚的一层灰。
县城偏远,县衙的宅子都挺大。
楚夕让朦胧先收拾出来一间屋子,让梅林休息。
她则从头转到尾,整个县衙的占地面积不小,前前后后好几个院子,以三堂为中轴线,除了最后一个院子供县令和家人住宿外,其他基本都各有自己的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