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柚垂下眼睛,摇摇头。她从没觉得自己哪长得好看,甚至这些年里,早已认同了孙家和封家的评价——她是平平无奇,拿不出手的。见她不说话,封景行低头伏在她耳边,哼笑了声,“露这么多,和那些乱七八糟的肮脏女人有什么区别?”紧接着,他又后退两步,满脸鄙夷地重新打量她一遍,“是不是沈砚初给你买的?你不会天真地认为沈砚初喜欢你这个样子吧?有哪个男人会允许自己喜欢的女人露腿给别人看?除非,他把你当个玩物,玩够了就扔的那种!”
“封先生。”温柚低低地唤了声,突然想到买的金锁还在沈砚初车上,懊恼地皱了下眉,“祝你订婚快乐。”
封景行居高临下地站在面前,薄唇微抖像是被激怒了,眸中的寒凉之气更多一分,最终把恼怒的目光定在她腿上,声音凛冽骇人,“看看你自己穿成什么样子?以为你这两条腿很好看吗?”
温柚垂下眼睛,摇摇头。
她从没觉得自己哪长得好看,甚至这些年里,早已认同了孙家和封家的评价——她是平平无奇,拿不出手的。
见她不说话,封景行低头伏在她耳边,哼笑了声,“露这么多,和那些乱七八糟的肮脏女人有什么区别?”
紧接着,他又后退两步,满脸鄙夷地重新打量她一遍,“是不是沈砚初给你买的?你不会天真地认为沈砚初喜欢你这个样子吧?有哪个男人会允许自己喜欢的女人露腿给别人看?除非,他把你当个玩物,玩够了就扔的那种!”
羞辱感一片一片地迎面砸来,温柚近乎绝望地闭了闭眼睛。
强忍着喉咙中的灼烧感,她吞咽了几口,才勉强发出声音,“只是一件裙子而已,很多人都这么穿。”
“你现在这么会顶嘴,也是沈砚初教的?”封景行猛然抓起她的手腕,因为太用力牵扯得她上半身都在抖动,“他用一颗钻戒就把你哄的这么听话,难道你就只值一颗戒指钱吗?”
温柚使出全身的力气把手抽出来,因为惯性往后趔趄了一步。
对方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突然上前抓住她的肩膀,“你也不动脑子想想,以他的家世,怎么可能喜欢一个从孤儿院出来的野丫头?等他厌了,就会把你踢出门,到时候你和街上的一条流浪狗没区别!”
越说越气,男人的双手逐渐蓄力,像提小鸡崽似的几乎把她整个人提起来,瞳孔是猩红的颜色,“温柚,当年是我把你捡回家的,除了我,还有谁会真的在乎你?沈砚初全是在骗你!他只是想得到你!”
一直等在车旁的陆彦见势不妙,跑上前将他的手掰开,“封总,还是和温小姐好好说吧!”
粗喘几声,封景行略略恢复理智,迈开长腿往车上走,却在打开车门前停下脚步,“说什么?我和她这种不自量力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话依然难听,但口气软下来许多,似乎在期待什么。
殊不知,他已经把温柚心里那点仅剩的感激也亲手撕碎了。
咽下上涌的眼泪,温柚缓了好一会儿才抚平受惊的情绪。
一张嘴,声音有点发抖,“确实没什么好说的,我宁可当只流浪狗,也不愿再做整日摇尾乞怜还要担心被丢掉的宠物。”
封景行脊背僵住。
她惨淡地笑笑,转身跑进小区。
一直往前,从未回头,把身后的男人远远甩下。
跌跌撞撞地回到公寓,温柚一头钻进卧室。
封景行的话在脑海中横冲直撞,她站在穿衣镜前,觉得里面的人熟悉又陌生。
想了想,还是把衣服换了下来。
沈妈妈送的戒指也被她摘下放进奶奶给的首饰箱里,准备一个月后一起物归原主。
领证第一天沈砚初买的玫瑰花已经开始枯萎,就像她住在这里的时间也在进入倒计时一样。
温柚苦笑了声,亲手把情绪抹平,决定先找工作,否则以后没办法养活自己。
当年,因为封景行说学会计有利于把家里的账算好,所以她被安排上了一所普通大学的会计专业,现在,即使毫无兴趣,也只能硬着头皮找相关的工作。
她打开手机里的招聘APP,用一下午的时间,联系到两家招会计岗的公司,商议好明天去面试。
傍晚,沈家的阿姨过来打扫卫生顺便带了晚餐,是家里的厨师做的,五菜一汤,有荤有素,全都用保鲜盒装好。
阿姨离开不久,门再次响动起来,伴随着一声“我回来啦”,沈砚初走进餐厅。
他看着温柚身上的背带长裙,一脸狐疑,“怎么把衣服换下来了?”
温柚将碗筷摆上桌,声音略带抱歉,“感觉不太方便,还有剩下的那几套,能不能麻烦你把它们退回去?”
沈砚初一愣,解领带的手停在半空,“为什么?”
她不想说见到封景行时遭受的奚落,也不想把负面情绪传递给别人,于是笑盈盈地抬起头来,“我明天要去面试,顺利的话会去公司上班,去上班还是穿的正式点好,所以我怕那些衣服以后穿不上,浪费了。”
“面试?”沈砚初走近两步,黑眸锁着她,不肯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微小的表情,“你去哪面试?”
温柚拿出手机,把明天的两个面试公司调出来,故作轻松地拿给对方看,“就是这两家公司,当初学会计真是个好选择,工作特别好找。”
男人只看了一眼,并没多说,反而把注意力放在她手上,“妈妈给的戒指也不戴了?”
“那个太贵重,万一弄丢就糟了,我把它收进了奶奶给的首饰盒里。”不想再继续话题,温柚转身跑进厨房,随口催促道,“快去洗手吧,洗好过来吃饭。”
看着她的背影,沈砚初若有所思地嗯了声。
略显沉默的晚饭过后,温柚把两条小金鱼放进一个圆形的玻璃缸里,然后回了房间,再没有出来。
沈砚初很想问问发生了什么,在她的房间门口站了半天,终究没有下定决心敲门。
她不想说,还是不勉强的好。
只是,去公司做会计与她热爱的音乐相差太远了。
不能让她勉强自己去做不喜欢的事。
回想起温柚明天面试的两家公司名字,沈砚初回到客厅拨了通电话出去,“王总你好,我是沈砚初。”
电话里的声音极其热情,“是沈总啊!您找我有事?”
“有个叫温柚的女孩明天会去你们公司的分部面试,这个人我想要,不知道王总方不方便安排一下?”
“方便方便!沈总您都开口了,我哪有不方便的道理?我这就给人资打电话!”
“谢谢。”
挂了电话,他又跟另外一家公司的老板商量好,确定明天不会再有公司找温柚面试后,拨通了辛陌的电话号码。
“辛陌,帮我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