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欲挽江行恺的胳膊,被他冰冷的眼神震慑。“林小姐,演戏归演戏,可别当真了。”林文文脸色微变,“反正都要离婚了,就算是露水情缘也不行吗?”“我有洁癖。”短短四个字,让林文文难堪得脸色煞白。这是嫌她脏的意思。江行恺没空搭理她,一路都在想孟晚的事。她先把丁仪引过去,再叫自己去歌舞厅劝架,目的是为何?其实很容易想,孟晚大概只是为了找个理由把他引过去。然后呢?孟晚的目的是什么。
孟晚刚回到宾馆,便瞧见了江行恺。
看到她的身影,江行恺连忙从车上下来。
“孟晚!”
她顿住脚步,瞧见了副驾驶座上的林文文。
林文文脸上挂着和那天在校门口一样的笑容,挑衅,轻蔑。
“是准备好离婚了吗?”
江行恺眸色一滞,道:“再过几日。”
孟晚哦了一声,“那你找我有事?”
“你后妈来找我了。”
孟晚神色一凛,“她找你做什么?”
江行恺轻蔑一嗤,“她为何找我,你不清楚?”
孟晚看着他的脸色,想来不是什么好事。
“无论她找你是为了什么,你都不需要理会。”
江行恺垂眸,淡声道:“你要多少,直说吧,一次解决了。”
“什么多少?”
“钱。”
孟晚脸色一僵,“她跟你提了钱的事?我说了不用……”
“我也说了,一次解决。这次给了,下回不要再出现。”江行恺脸上一片冷漠。
孟晚眨了眨眼,缓解眼底的酸涩。
“我说了不用,他们再去找你,你不必理会。”
江行恺却不和她废话,直接把钱塞进了她的口袋。
“别说我亏待你,两清。”
孟晚低头看着手里的钱,七年的感情,两清。
她笑了开来,眼底一片冰冷。
“好,两清了。他们再去找你,不用理……”
她话还没说完,江行恺便转身离去。
林文文探出脑袋喊:“江总,好了没呀,冷死了。”
“来了。”
上了车,林文文看着还站在宾馆门口的女人,眼底生了一丝同情。
糟糠之妻,最容易被抛弃。
“江总,我听说上次丁仪来歌舞厅捉奸,就是孟晚报的信。要不是她,我也不会被丁仪害得这么惨,你老婆可真坏呢。”
江行恺一只手搭在方向盘,指节夹着一根没点燃的烟,动作一顿。
他眯了眯眸子,“你说什么?她报的信?”
林文文嘟着嘴,“就是啊,丁仪亲口说的呢,孟晚把我害得好惨。”
她伸手欲挽江行恺的胳膊,被他冰冷的眼神震慑。
“林小姐,演戏归演戏,可别当真了。”
林文文脸色微变,“反正都要离婚了,就算是露水情缘也不行吗?”
“我有洁癖。”
短短四个字,让林文文难堪得脸色煞白。
这是嫌她脏的意思。
江行恺没空搭理她,一路都在想孟晚的事。
她先把丁仪引过去,再叫自己去歌舞厅劝架,目的是为何?
其实很容易想,孟晚大概只是为了找个理由把他引过去。
然后呢?孟晚的目的是什么。
江行恺突然踩下刹车。
“下车。”
林文文看着周边,“我还没到呢。”
“下去!”
林文文嘟着嘴,不情不愿下车。
江行恺独自一人坐在车里许久,拨开迷雾,终于得见答案。
他忽略了一个人,王老板。
孟晚是为了让他看清于万川真面目,也是为了阻止于万川和王老板合作。
可他心里还是不由得怀疑,照理来讲,孟晚不曾见过王老板才是。
他闭上眼,思绪有些乱,烦躁不耐。
想到今晚对孟晚说的话,他心里竟难得生了一丝掺杂着愧疚的复杂情绪。
无论如何,这件事算他欠孟晚一次。
江行恺本想在外面饭店凑合一顿,结果江兴智亲自过来喊他回家吃饭。
“上次是我们不对,都是一家人,没有隔夜仇,爸妈担心你还生气,特地让我过来喊你。”
江行恺拍拍他的肩膀,“说什么呢,都是小事,上车吧。”
到了这边,李玉凤和陈玉洁张罗了一大桌子的菜,客厅那边还坐着一个局促的陌生女孩。
女孩怯生生瞥了他一眼,羞红了脸。
江行恺还有什么不明白,这是相亲局。
“阿恺,快坐。兴智,你开瓶酒,今天你们爷几个喝两杯。”李玉凤笑着招呼。
江行恺摆摆手,冷淡道:“开车呢,不喝酒。”
李玉凤给女孩使了个眼色,“阿恺,这是玉洁的娘家堂妹,陈瑶。”
陈瑶主动拿起酒瓶,含羞带怯地往他身边靠,要给他倒酒。
江行恺手盖在杯口,“不用,我不喝酒,吃了饭就走。”
众人脸色一僵,他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李玉凤便忍不住冷了脸,这儿子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妈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很喜欢陈瑶,等你和孟晚离婚,就和陈瑶结婚!”
江行恺蓦然想起,这个陈瑶,就是上回孟晚说不好的那个女孩。
他眸色淡淡,放下了筷子。
“我没打算再婚,这饭就不吃了。”
早知道是相亲局,他也不会来。
陈玉洁连忙拦着:“大哥,我们阿瑶真的是好女孩,你还试着了解她呢。”
“她好不好与我无关,不必了解。还有,把这个冰箱搬回我家去!”
说罢,江行恺拨开她的手,抬脚往外走。
李玉凤气不过,歇斯底里大喊:“你要是不和陈瑶结婚,就别认我这个妈了!”
江行恺脚步一顿,心里觉得荒唐至极,冷漠一笑,甩门而去。
刚走到楼梯口,便遇到了隔壁邻居。
“阿恺过来了呀?我瞧着你妈今天买了好多菜,原来是你来了。”
江行恺心里有些无奈,冷硬的气息软了几分。
没必要闹得这么僵,吃顿饭而已。
他折返回去,刚走到门口,便听见李玉凤破口大骂。
“留他吃顿饭都做不到,要你有什么用,没用的东西!”
这骂的,自然是陈瑶。
陈瑶掩面哭泣,“他看不上我,我有什么办法。”
李玉凤冷笑,“你不是挺会勾搭男人的吗?怎么这时候就不行了?小小年纪就为男人堕了胎,要不是看你不能生,有点用处,我还看不上你呢!”
陈玉洁护着陈瑶,两方吵闹起来。
而后又说到冰箱的事,又引发了一场大战。
江行恺不知道自己怎么下的楼,心里破开了一个洞,又疼又冷。
他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父母偏心弟弟。
以前还在农场的时候,家里的活儿大多是他干。
他偶尔心里有不满,李玉凤只会用一句话堵回来:“你弟弟还小。”
尽管他们只差两岁。
后来tຊ他初中毕业要上高中,李玉凤依旧要他让着弟弟。
从让出读书机会,到干活赚钱供江兴智读书,到给他安排工作。
江行恺以为自己对江兴智足够好,能得到父母一句夸赞和关心。
可越到这时候,他心里越冷。
他和江兴智,始终是不一样的。
给他塞一个不能生的女孩是为了什么,无非是为了让他把江宝华过继过来。
图的,还是钱。
江行恺脑袋磕在方向盘上,闭上眼。
不由得想到孟晚那天的提醒,她说陈瑶不是个好女孩。
呵,她用词还算委婉了。
他眉头一皱,自己当时是怎么回她来着?
江行恺轻叹一声,每一次呼吸,胸腔都像是被刀子割一般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