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兮儿的书?”女人点头,“是。”韩准挑了挑眉,变态般嗅了口书签的木质香气,仿佛那上面沾染了宁兮儿的气息般,“越来越有意思了。”面纱女人嫌恶地皱起眉。将这些丧心病狂的爱恋之语写在书签上,竟不藏着掖着,直接夹在宁兮儿的书里给她看,不断的给她精神暗示么?韩准嘲讽般笑了声,“好手段。”他几乎能想象到那个满脑子只想着离他们的世界越远越好的乖巧女孩,是怎么被覃骁强迫着留在别墅。或许她曾小小一只藏在书柜角落,只有看看书时自己的精神世界才能得到片刻解脱,但翻着翻着,却掉落出一张精致的书签,她讶异地拾起来看,却在书签背面
宁兮儿唇角转瞬即逝的温凉触感使她像是被轻轻烫了一下,她不敢直视他,却知道他的目光正懒懒地,很牢固地黏在自己身上。
宁兮儿环顾了四周,空荡荡的花园包围着中间宽阔的草坪,草坪上孤零零地搭着一个秋千。秋千……上,只有……
“害羞了?”,他忽然出声。
宁兮儿四处跑神的思绪被强行扶正,她刚才异常轻松地得到了他的歉意,但并没有使她感到丝毫解脱和安慰。
氛围处在一种高雅的宁静感中,萦绕着很成熟的自然审美气息。
“不可以吗?”,女孩嗫嚅着,仍然不看他。
覃骁喜欢她的眼睛,便慢条斯理地勾起她的下巴,另一只手环住她的后腰,仿佛她在自己掌心里能跳一支优雅的舞。
他低缓着声:“你想要崔瑶来陪你,我答应了。”
“你想要我的道歉,我也答应了。”
“兮儿,还想要什么?”,覃骁一副好说话的样子,最后摩挲了下她幼嫩的,愈发通红的耳垂。
耳垂是很敏感的地方,女孩青涩的缩了下肩膀,空气里有淡淡的甜味,连落日都小心翼翼,把它光芒中最珍贵的一部分洒向她身边。
宁兮儿被他的动作扰得僵硬而静止,疑惑着小声重复:“……要什么?”,她暂时提不出什么诉求,“为什么问我这些?”
覃骁没回答。
宁兮儿所有无关痛痒的愿望他都可以替她实现,但他想要的,是遗憾,是弥补,是在她面前当一个合法疯子的资格。
没有正常人能包容疯子。
除非,一起成为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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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儿,我是个能从残忍中体会到幸福的卑劣之人。】
【如果你愿意配合我,那便只看着我,如果你假意扮演,我定能察觉你的心不在焉,但我舍不得你受皮肉之苦。】
【我愿生生世世纠缠你,教你何为真正的一心一意,教你至死不渝。】
【直到你学会的那天。】
同一时间节点的某处地下赌场。
韩准此时正审读着这些书签上的字句,像念诗一般,用虔诚地口吻缓缓念出来,听起来宛如黑暗森林中流淌的溪泉。
他不禁可笑:“就这么多?”
身侧一个戴着面纱的女人接话,“书房我没有权限进入,这些是在宁兮儿的卧室书柜处随手拿的。”
“宁兮儿的书?”
女人点头,“是。”
韩准挑了挑眉,变态般嗅了口书签的木质香气,仿佛那上面沾染了宁兮儿的气息般,“越来越有意思了。”
面纱女人嫌恶地皱起眉。
将这些丧心病狂的爱恋之语写在书签上,竟不藏着掖着,直接夹在宁兮儿的书里给她看,不断的给她精神暗示么?
韩准嘲讽般笑了声,“好手段。”
他几乎能想象到那个满脑子只想着离他们的世界越远越好的乖巧女孩,是怎么被覃骁强迫着留在别墅。
或许她曾小小一只藏在书柜角落,只有看看书时自己的精神世界才能得到片刻解脱,但翻着翻着,却掉落出一张精致的书签,她讶异地拾起来看,却在书签背面不自觉念出了一句最残忍的情话。
她惊慌失措地丢掉书签,把脑袋狠狠埋进双腿膝盖,环抱住自己的肩……
韩准指尖像夹着香烟一样的姿势,随手夹着一片书签,长腿点地,非常不合时宜地转动转椅,仿佛稚童在玩儿一个旋转的小游戏。
他仿佛穿过层层迷雾幻象,亲眼一览她后颈的线条,雪白的背,在她悲凉的颤抖中,韩准看到了自己的手,抚上那对漂亮的蝴蝶骨,轻拍着安慰她。
面纱女人忍不住提醒,“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你就这么喜欢听他们之间是如何生活的吗?”
韩准的幻境被这道刺耳的女声破碎,他听出了她语气里的愠怒。
事实上,他获取的所有信息都来源于她的转述,但对她来说,可谓日复一日的心如刀绞,是永远挥散不去的死灰。
韩准安抚道:“急什么?”
“你真以为覃骁迷上的是宁兮儿那张脸?别不自量力了,你曾经顶着一张一模一样的皮在他眼前晃悠,他就垂爱你了?”
这话中伤了她。
但面纱女人一句反驳之词都不曾有。
片刻地停顿后,韩准开口:“不错,看来在覃骁那儿没少受刺激。”
毕竟上一次韩准带有侮辱性质的说了她不爱听的,两人直接较量一番。不得不说,这女人除了学会如何扮演宁兮儿,还被训练出过人的身手。
覃家的棋子,确实好用。
“安婉云,你对谁动心不好,非要记挂上那个胸腔里没长人心的怪物?”
“他真的没有心吗?”,安婉云问。
这话题没法继续了。
“你继续潜伏着吧,好好照顾宁兮儿,你想怎么报复覃骁我不管,但最好别对她动手脚,否则我亲手在你面前剥了覃骁的皮。”
安婉云直到这一刻才露出真实的情绪,她扯断面纱,狠声:“你敢。”
韩准笑了,笑得乖张,笑得不怀好意:“你猜呢?”
他慵懒地转动转椅,目光重新落在书签上时,自己的手好像再一次覆上了她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