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儿子是个高中毕业有涵养的,所以我就要去勾引他是吧?”沈枝枝讥讽地笑了起来:“那我男人还是部队干部呢,就你儿子长得那歪瓜裂枣的模样,连我男人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小细狗似的,我去勾引他?”她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又说:“这位大妈,我看你儿子面色发白,中庭短小,又一副肾虚的样子,可能是那方面不太行,我劝你抽个空带他去省城的大医院好好检查检查。”“咱有病治病,不然耽搁久了小心以后绝后,你哭都没地儿哭的。”
更别说在这乡下的犄角旮旯里,不懂法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他们不懂,但赵芳芳却是懂的。
听沈枝枝那么一说,赵芳芳脸上迅速闪过一丝慌乱。
是啊,万一沈枝枝今天真出什么事儿的话,他们今天在场的诸位,估计一个都跑不了的。
虽然她很希望这次能够给沈枝枝一个血的教训,但她同时也不希望事情闹得太大。
万一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可就不好了。
她连忙拉住了张妈,说:“婶儿,看在枝枝一心喜欢张彦的份儿上,咱今天只是让她道个歉就行了,我相信枝枝那么善良,一定不是故意伤害张彦的。”
“再说,张同志也是真心喜欢枝枝的,也肯定不希望枝枝受伤,枝枝受伤他就会难过,难道你想让您儿子也跟着一起难过吗?”
赵芳芳故意大声说着,就是想要让左邻右舍的人都知道沈枝枝和张彦是两情相悦的。
嫁给段榆景,根本就是迫不得已。
所以这样一来,也就坐实了沈枝枝勾引张彦这回事儿。
“赵知青你这话就说错了,张彦被打那天,咱们可都是看清楚了的,分明就是张彦他对人家枝枝动手动脚的,调戏人女同志才挨的打,你们这是在血口喷人!”
人群中的几个妇女也怕事儿闹大了拖着他们一起下水。
再加上张妈在大队里的行事作风一向都很让人讨厌,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
总不能帮着敌人吧。
“就是,是你儿子自个儿行为不检点去骚扰人家女同志,咋就成人家女同志去勾引了?”
“你、你们这些泼妇,你们根本就是在放屁!”
“我儿子可是高中毕业,是有文化涵养的人,会去骚扰她?你们瞧瞧她身上那穿得都是什么,穿一块儿破布也不嫌臊得慌!”
“要不是她勾引我儿子,我儿子能挨打?”
反正现在一句话,她儿子没错,有错的是沈枝枝。
什么报警,她才不怕。
他们张家这么多年在大队里怕过谁了?
“是,你儿子是个高中毕业有涵养的,所以我就要去勾引他是吧?”
沈枝枝讥讽地笑了起来:“那我男人还是部队干部呢,就你儿子长得那歪瓜裂枣的模样,连我男人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小细狗似的,我去勾引他?”
她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又说:“这位大妈,我看你儿子面色发白,中庭短小,又一副肾虚的样子,可能是那方面不太行,我劝你抽个空带他去省城的大医院好好检查检查。”
“咱有病治病,不然耽搁久了小心以后绝后,你哭都没地儿哭的。”
沈枝枝这话说的也忒是恶毒了些,这不就变相的在骂人张家断子绝孙吗?
然而赵芳芳听到这话,却是面色大变。
她惊惧无比地看向沈枝枝,当初她想方设法地想要嫁给张彦,张妈是不同意的。
根本就看不上她这个插队下乡来的穷知青。
后面还是她靠着怀了孩子,母凭子贵才嫁给了张彦,等孩子一出生张彦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生育能力。
所以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张彦的。
张彦知道后,每天就对她拳打脚踢的,还时常酗酒。
因为生的是个女儿,所以很不被张妈喜欢,天天催着她生二胎,可张彦根本就没有生育能力。
就算是她想生也生不出来。
更可恨的是,张彦还对他妈说是她没有生育能力,因为生第一胎的被伤了身子,以后都不能生了。
张妈听了这话,那还了得,天天逼着她喝那些苦哈哈说是能恢复生育能力,还保准能生儿子的汤药。
她就在张家的压迫下,给活活打死了。
想到这里,赵芳芳是又怕又恨。
“你、你居然敢诅咒我儿子绝后,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哐当一声,铁门再也受不住直接倒了下去,乌泱泱的一群人冲了进去。
赵芳芳急了,又一次说:“枝枝,你快给婶儿道歉啊,也就一句话的事儿,你非要闹得这么难看吗?”
虽然是她怂恿着张妈过来闹事的,但沈枝枝要真出个什么好歹的话,她心里也是怕的。
“我呸!道什么歉,她以为这事儿是道个歉就能了的?”张彦他妈这会儿却不干了。
直接指挥一群人上去,说:“你们都给我砸,哼,砸烂了算我的!”
然后又让一群人上前去把沈枝枝给围住了,张妈撸起袖子看样子是要给沈枝枝一个教训的。
门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也没一个人敢上前的。
“我看谁敢!”
中气十足夹杂着 几分怒气的声音传来。
赵芳芳心里咯噔了声。
是段榆景回来了。
他咋回来的这么快。
听见这道熟悉的声音,沈枝枝立马掐了自己一把,然后在男人拨开人群走进来的一瞬间,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
“段大哥,我好害怕,他们说我勾引张彦,要把我抓走,他们还要砸了咱们家,他们来了好多人,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被他们抓走了。”
张妈脸都绿了。
她压根儿就没动沈枝枝一根手指头好吧,不是不敢,而是还没来得及。
“哟,张大妈啊 ,谁给你的胆子敢欺负我家小妹啊!”
跟着一起来的,还有沈家两兄弟。
他们今天是和段榆景一起去办事的,沈家看上了一块儿地,想和大队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盘下来,做点儿小生意。
所以就拉着段榆景一起去了。
这主意还是枝枝上次回去给出的,她说现在改革春风吹满大地,要是能趁机做点儿小生意,开个场子的话,说不定还有赚头。
以前做生意那是要住牛棚的,国家都在割资本主义的尾巴,但现在不一样了。
早就改新了,老百姓想做生意做生意,想开饭店开饭店,个体户已经不用再担心会被割尾巴了。
三个人高马大的汉子一起出现在门口,他们看了眼满地狼藉的段家院子,一张脸顿时就黑了下来。
“二哥,麻烦你去喊一下稽查队的同志过来一趟,没想到在现在严打的时候,居然还有这种恶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