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此时,一声虎啸远远传来,在山中回荡。胡渺渺骇然失色,赶紧跟了上去。此时,江猛走得并不快,胡渺渺应该能跟上的,却一直落后几步,与他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一来二去,江猛也懂了,默默在前面走着,高大的背影比平时冷硬了几分。小雨细细落在脸上,水汽中弥漫着淡淡的忧愁。本就蜿蜒曲折的山路,因着两人心绪的变化,每时每刻都格外漫长。胡渺渺走累了,脚底早已磨出了水泡,走得一瘸一拐的,步步都是钻心的痛。
胡渺渺被他突然一吼,心突然一颤,可想到他与林雨晴的不清不楚,泪水渐渐模糊了双眸。
“不是我!就不是我!”
胡渺渺捂着耳朵,说什么也不肯承认。
江猛见状,失望到了极点,也生气到了极点。
然而,他性子深沉,哪怕再生气,也嫌少表露,唯独在胡渺渺面前一次次失控了。
“既然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就当是我认错人了。”江猛止不住自嘲,径直往外走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胡渺渺欲言又止,心中又酸又涩,终于流下了两行泪。
很快,她就把泪水拭去,一遍遍在心里说:“不哭,她才不哭!”
虽是不哭了,可为何她还是如此难受?
不多时,江猛又回来了,“雨小了,我们回去。”
胡渺渺略感诧异,不解问:“你不是走了吗?”
江猛看着她眼角未干的泪痕,心微微刺痛,却并未解释,只说让她起来。
不久前,江猛就暗暗发誓,这辈子都绝不会再将她丢下,又岂会食言呢?
熄灭火堆后,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小木屋。
此时,天空乌云密布,但雨势渐小,确实是下山的好时机,否则天都要黑了。
冷风一吹,刺骨的寒冷让人瑟瑟发抖。
胡渺渺踏进雨中,略干的衣裳又打湿了,单薄的身子被风吹得几近站不稳。
江猛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似乎在等她追上来。
恰此时,一声虎啸远远传来,在山中回荡。
胡渺渺骇然失色,赶紧跟了上去。
此时,江猛走得并不快,胡渺渺应该能跟上的,却一直落后几步,与他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一来二去,江猛也懂了,默默在前面走着,高大的背影比平时冷硬了几分。
小雨细细落在脸上,水汽中弥漫着淡淡的忧愁。
本就蜿蜒曲折的山路,因着两人心绪的变化,每时每刻都格外漫长。
胡渺渺走累了,脚底早已磨出了水泡,走得一瘸一拐的,步步都是钻心的痛。
可她也有自己的倔强,再疼也不吭一声,仿佛在赌气。
江猛几次回头,走得更慢了,眼神不自觉看向她的双脚。
终于,在胡渺渺又一次险些跌倒后,江猛蹲了下来,“上来,我背你回去。”
“我不要。”
“由不得你,你不要也得要!”
这一次,江猛不打算惯着她,再这般下去,她的脚迟早得废了。
胡渺渺撅了撅嘴,在男人深沉的目光中,慢悠悠爬到了他的背上。
两人都湿透了,哪怕肌肤相亲,也驱散不开阴寒。
天色渐黑,村中已升起了袅袅炊烟。
江猛一声不吭,走得又稳又快,没多久就回到了家。
一走入院子,江涛就急匆匆迎了出来,“大哥,你们终于回来了!”
江涛一脸焦躁,围着两人团团转,问这又问那,不给两人说话的机会。
这时,胡渺渺从江猛的背上跳了下来,因脚底磨破,痛得打了个趔趄。
“小心!”江涛连忙扶住她,责怪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胡渺渺打断了。
“江涛,你扶一下我,好不好?”
“啊?”江涛下意识看向大哥,却见他头也不回,径直走向了小厨房。
“你们吵架了?”
胡渺渺闷闷不乐,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微微摇了摇头。
江涛心有不解,对两人的相处感到更奇怪了。
不过,眼下也不是追问的时候,身子最要紧。
“我烧好了热水,你们快沐浴更衣吧。”
他从屋里出来后,又经过了一番挣扎,终究没上山找人,而是早早烧好了热水,也烧好了饭菜。
当然,倘若他们还不回来,江涛就是冒着危险,也会连夜上山的。
现在看来,还好两人没事,他心头的大石总算可以落下了。
江涛将人拉到屋檐下,赶紧为她擦拭湿漉漉的发丝,语气中不乏责备:“渺渺,你日后万万不能如此了。”
怕她难受,江涛又改口道:“这次就算了,你也是一片好意。”
胡渺渺听到了他话中的关切,顿时鼻子一酸,忍了许久的泪水无声而流。
“你……你你怎么哭了?”江涛顿时慌了,懊悔道:“是我不好,我不该责怪你的,你别伤心了。”
他一哄,胡渺渺却觉得更委屈,也哭得更凶了。
“江涛,我不开心,我好不开心……”
胡渺渺抹眼泪水,不停说着同一句话,那伤透心的样子,让人心都痛了。
江涛手忙脚乱,想为她擦拭脸上的泪痕,又怕冒犯了。
“江涛,我不想呆在这里了,我们一起走吧?”
听到这话,江涛心中微诧,下意识问:“你为何这么说?”
“江猛有别人了,我很快就会被赶走了,呜呜呜……”
“怎么会呢?”
听到她的忧虑,江涛有些哭笑不得,大哥的心意,他这个当弟弟的看得一清二楚。
若真有那么一天,怕是自己被赶出去,也轮不到她的。
想到这里,江涛的神色顿时黯淡了,“渺渺,你放心吧,大哥他……他想必很喜欢你的。”
胡渺渺不信,直言江涛抱了别人的女人。
“这不可能!”
大哥抱了别的女人?这想想都是不可能的事。
胡渺渺抽抽搭搭,眼睛都哭痛了,“是真的,他们就是这么抱在一起的。”
回想起林雨晴抱住江猛的一幕,胡渺渺有样学样,一下子就抱住了江涛。
刹那间,江涛瞳孔放大,浑身僵硬如铁,一时竟忘了推开她。
鼻尖,是一股甜腻腻的幽香,好闻到了极点,却似带着毒,让他头皮都麻了。
鬼使神差下,江涛伸出一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声音沙哑道:“你先别哭,怕是有误会。”
“才没有误会,是我亲眼看到的!”
“好好,没有误会,只要你别哭了,我日后就把‘误会’二字倒过来写。”
胡渺渺的焦点一下子就歪了,迷迷糊糊问:“倒过来怎么写?”
江涛沉吟片刻,以手指比比划划,看似一本正经,却分明是在乱写一通。
“你在骗我。”胡渺渺顿时破涕为笑。
“没有证据的事,你怎么能冤枉我呢?”
“那你说,你是不是骗我?”
江涛欸了一声,对她竖起了大拇指,“没错,我就是在骗你,意不意外?”
胡渺渺恼羞成怒,刚要将他推开,却被反手拽住了手臂。
如此一来,倒好像是她舍不得,抱得更紧了。
江涛眉飞色舞,打趣道:“哎哟,刚才还抱着我呢,这会儿就要推开了?了不得,了不得啊。”
正此时,江猛从小厨房出来,两兄弟对上了视线。
江涛瞪大双眸,不禁想:“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