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司禹是头一次见李奎有如此不冷静沉着的模样,他心底一震,突然蹿出一股猜测。“以后这种事,让护士和女佣来做更合适,我若不了解你,一定会误以为你对她别有用心。”魏司禹淡声说道。李奎眸光一闪,脸色僵了几分。“知道了,大少爷。”他将手指蜷紧。魏司禹坐了下来,将手中的桂花枝插进了一侧的花瓶中。“你闻闻,这是家里的桂花树飘出来的花香。”魏司禹面色柔和地看着素灵汐。但床上的女人头上缠着厚重的纱布,嘴上戴着氧气罩,两眼依旧紧闭着,丝毫没有要睁开的迹象。
魏司禹进了厢房,点燃了烛台上的蜡烛,再从柜子中找到煤油灯,也一并点燃。
“你总说这青花瓷煤油灯太好看,舍不得用……你看,若不用它,便会生灰,哪里还好看……”
魏司禹拍了拍床上的棉被,打掉一些灰尘,然后躺了下去。
他已经有好几天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白日被一堆事缠身,入夜时又总挂念着病床中的人。
他控制不住地想起那些过往,又控制不住地心里发疼。
有时候他也扪心自问过,为什么一定要到这种境界,才会沉下心想到那些。
是失去了才幡然醒悟,还是错过了懊恼悔恨?
此刻他已无法否认,自己对素灵汐的感情,不光是占有欲。
还有那可笑到不敢承认的爱情。
可事到如今,那该死的爱却不能改变什么。
身心俱疲。
魏司禹蜷缩在床上,昏沉睡了过去。
冰凉的床铺让他睡得很不舒服,但他还是在睡意恍惚中做了个梦。
那梦很真实,似乎让魏司禹一梦之间回到了四年前,跟素灵汐从相遇到相知的时刻。
那满头乌黑的秀发又细又软,他每每抬手抚过去,就像摸着纯良无害的娇气小猫,他的心柔得一塌糊涂。
魏司禹想起了第一次将素灵汐压在身下时,她疼得一直在颤。
但她一直紧咬着下唇没有一丝反抗和挣扎,泛起薄雾的黑亮双眸,满满都是他的倒影。
那一瞬间,魏司禹脑海中另一个女人消散无影,只想将毕生所有的柔情都给到身下这个干净清冽如泉的女人。
素灵汐跟那些传统女人无二样,也想将最美好的一刻留在最难忘的夜晚。
但她还是没有拒绝自己的索取。
“阿禹,你以后要对我好……”她颤声呜咽着,眼底透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清晰梦到那一幕,魏司禹的心毫无防备地狠狠一痛。
“汐汐……”他隐约间听到有人在哭,睁眼醒来时,却意外在自己脸上触到了湿冷的泪水。
魏司禹坐了起来,桌上的蜡烛已经燃尽,只有煤油灯依旧亮着。
他垂着睫毛扑闪了两下,呼吸间都透着泪水的湿咸感。
“你快点醒来,怎样惩罚我都成……”魏司禹哑声自言自语着,再也没了睡意。
失神坐到天亮,魏司禹拿冷水冲了把脸便去了医院。
病房中,李奎正抬手掖了掖盖在素灵汐身上的被角,手背有意无意地擦过素灵汐的指尖。
魏司禹皱了皱眉,这一幕不是他想看到的。
李奎对魏司禹的突然出现也是吓了一跳,他连忙退后几步,脸上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敛。
“大少爷,我刚来……护士没有整理好被子,我便……”
魏司禹是头一次见李奎有如此不冷静沉着的模样,他心底一震,突然蹿出一股猜测。
“以后这种事,让护士和女佣来做更合适,我若不了解你,一定会误以为你对她别有用心。”魏司禹淡声说道。
李奎眸光一闪,脸色僵了几分。
“知道了,大少爷。”他将手指蜷紧。
魏司禹坐了下来,将手中的桂花枝插进了一侧的花瓶中。
“你闻闻,这是家里的桂花树飘出来的花香。”魏司禹面色柔和地看着素灵汐。
但床上的女人头上缠着厚重的纱布,嘴上戴着氧气罩,两眼依旧紧闭着,丝毫没有要睁开的迹象。
魏司禹深吸一口气,病房里的空气苦涩刺喉咙。
他半跪在床边,小心轻柔握住素灵汐苍白的手,轻声哽咽:“汐汐,醒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