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苦她早已经吃过了。比起上辈子,这辈子她也早满足了。可阿嬷心里却像被大石头压着似的难受。在这个年代,一个离婚的女人带着孩子无依无靠活着已经够难了,何况还带着自己这把老骨头。老人叹气,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问:“刚刚外头是不是来人了?我听着声音怎么像谢鹤宇。”明瑶兮手滞了瞬,匆匆转移话题:“明早我要去供销社买菜,阿嬷帮我管好安安。”说着,含笑的语气多了分无奈:“您疼他,但也不要给他糖了,吃多了牙齿会坏的。”
正出神的明瑶兮怔了瞬后笑了笑:“大家都说你大方善良,而且学生们夸你会教书。”
何建涛是难得的大学生,平时总喜欢看些外国书,思想也比平常人开放些,所以她也没有细想这问题有什么含义。
没想到何建涛直接把她的笑当成对自己的认可,而那些话也是她不好直说的隐晦表达。
“天晚了,你早点休息,以后有什么难事儿都跟我说。”他抬手整理明瑶兮肩上的乱发。
明瑶兮一僵,不露声色地躲开:“行……”
目送何建涛离开,她才将桌上的钱收起来:“何老师怎么有点怪怪的。”
甩开多余的思绪,明瑶兮将面端给江安安便去算今天的账。
外头,谢鹤宇一上车,‘砰’的关上车门。
声音之大,吓了杨超一跳。
他转头看过去,谢鹤宇原本有些颓黯的眼神亮了许多,还带着股怒火。
杨超壮起胆子问:“团长,你怎么了?”
谢鹤宇横了他一眼:“开车。”
杨超一惊,连忙发动车子,心里却犯起了嘀咕:怎么去饭馆里送了趟钱,回来就这么大的火气?
后视镜里,宾来饭店慢慢消失。
谢鹤宇捏紧了拳,半晌后又松开,紧拧的眉也逐渐舒展。
至少明瑶兮他们还活着,等回去交了任务,就马上赶过来把她带回去。
晚上九点。
明瑶兮算完账,又将厨房收拾干净后才端了盆热水回房。
江安安已经睡着了,阿嬷还在给她勾毛衣。
老人总把怕浪费电挂在嘴边,以至晚上琅嬛付费整理做什么都点着蜡烛,戴上老花镜。
明瑶兮叹了口气,上前将热水放下:“阿嬷,洗洗脚早点睡吧。”
看着为了自己和江安安操劳到又受了不少的人,阿嬷满眼心疼:“你忙了一天,先睡吧,我马上就勾好了,你穿着也暖和。”
明瑶兮帮她脱掉鞋子洗脚:“医生说了你不能劳累,明天勾也不耽误,冬天还长着呢。”
温热的水没过脚,阿嬷凝着明瑶兮瘦弱的双肩,悄悄擦了擦眼角。
“芳菲,苦了你了……”
明瑶兮仰起头望着老人湿润的双眼:“我不苦,只要您和安安好好的,我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真正的苦她早已经吃过了。
比起上辈子,这辈子她也早满足了。
可阿嬷心里却像被大石头压着似的难受。
在这个年代,一个离婚的女人带着孩子无依无靠活着已经够难了,何况还带着自己这把老骨头。
老人叹气,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问:“刚刚外头是不是来人了?我听着声音怎么像谢鹤宇。”
明瑶兮手滞了瞬,匆匆转移话题:“明早我要去供销社买菜,阿嬷帮我管好安安。”
说着,含笑的语气多了分无奈:“您疼他,但也不要给他糖了,吃多了牙齿会坏的。”
阿嬷也笑了,看着熟睡的江安安点点头。
照顾阿嬷睡下后,明瑶兮才洗漱完躺上另一边的小床上休息。
黑暗中,她默默算着账。
以她现在的挣钱速度,如果阿嬷病情加重,自己还是措手不及。
乘着现在饭馆客流量还不是很多,她有空打理,不如跟何建涛商量把店租下来,每个月给他租金,自己也好多挣点钱。
明瑶兮有了主意,可思绪不由飘到了谢鹤宇那儿。
她捏紧被角,心有些烦乱。
但愿他明白自己的话,不要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