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她救了太后,救了修平的份儿上,他不会对她赶尽杀绝。沈南烟定定地看着他,陵王府地牢里,慕容澈的质问突然在她脑中浮现。‘何人派你来的?太子?贤王?亦或是皇上?’所以他这是知道她今日见过太子了?以为她是太子的人?沈南烟莞尔一笑,已然计上心头,“我还去了酒楼,只可惜忙着救人,连饭都没吃上……”“你问这些做什么?王爷不是一向很讨厌我吗?怎么现在反倒开始关心起我了?”慕容澈眼底杀意毕现,烫人的带着薄茧的大掌,紧紧地扼住了沈南烟的喉咙,掐得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是夜,沈南烟将将进入梦乡,一股淡淡的沉香味道幽幽飘来,让她猛然惊醒。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慕容澈驱动轮椅行至榻前,面容冰冷,目色狠戾,那神情像是要将眼前之人千刀万剐一般。
“你今天去哪了儿了?”
他突然这么问,定是知道了些什么,瞒肯定是瞒不住的。
“左相府抄家,那府邸还有那宅子里的东西都是我的,我不得去看看吗?”
“只是去看热闹了?”
只要她肯主动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向他保证从今以后跟太子划清界限……
看在她救了太后,救了修平的份儿上,他不会对她赶尽杀绝。
沈南烟定定地看着他,陵王府地牢里,慕容澈的质问突然在她脑中浮现。
‘何人派你来的?太子?贤王?亦或是皇上?’
所以他这是知道她今日见过太子了?以为她是太子的人?
沈南烟莞尔一笑,已然计上心头,“我还去了酒楼,只可惜忙着救人,连饭都没吃上……”
“你问这些做什么?王爷不是一向很讨厌我吗?怎么现在反倒开始关心起我了?”
慕容澈眼底杀意毕现,烫人的带着薄茧的大掌,紧紧地扼住了沈南烟的喉咙,掐得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沈南烟,本王给过你机会……”
沈南烟脸上迅速充血,眼底布满血丝,艰难地道,“太后,治疗太后的药,只有我有……”
她拼了命地去掰他的手,即使在那上面抠出一道道血痕,也挣脱不开……
看来这次,慕容澈是真的对她动了杀心了!
既然她与太子沆瀣一气,谁知道她会不会对太后做些什么不利的事!
太后的病,他会另寻他法,不受控制的棋子,尤其还是一把利刃,他怎么会留着让自己时刻提心吊胆?
双手微颤,他还想给她最后一次机会,“沈南烟,你跟太子究竟是什么关系?”
呼吸越来越困难,她撑不了多久了,沈南烟甩手将一个装药的瓷瓶用力砸向窗棂……
“咻——”
冷箭划破空气,径直射向慕容澈,他嗖地收手,闪身到角落。
“你竟还有帮手?本王还真是小瞧你了!”
坐在床边的沈南烟已然没了意识,像个巨型玩偶一般,大头朝下,咣当坠地……
“主子?”两名侍卫破门而入,为首的云柒瞥了眼慕容澈,将气息奄奄的沈南烟打横抱起,直奔屋外。
怎么是他们?
……
乾清宫,文德殿。
“皇上刚刚睡下,只要不是太后她老人家的事儿,天大的事情也得明天再说!”
魏谦一看见这些穿着一身黑衣,袖口绣着墨色云朵的暗卫就头疼。
他们是太后豢养的死士,个个武功高强,神出鬼没。
眼里只有主子没有旁人,连皇上见到他们都恨不得绕道走,省得看他们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糟心!
云柒:“主子被欺负了,怕太后为难,特请陛下主持公道!”
魏谦心下大骇!这宫中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敢欺负到太后头上去了?
“咱家这就进去禀报!”魏谦拂尘一挥,径直去了皇帝寝殿……
不多时,宣武帝垂眸看着云柒怀中那张惨白失色的脸,精神有些恍惚,“怎么回事儿?太医看过了吗?”
“启禀皇上,这是我们的小主子,太后说以后小主子有事,可以找她,也可以找陛下。”
云柒心中暗道,主子不让看太医……
母后竟连云柒和云拾都给陵王妃了?还真是偏心!
叹了口气,宣武帝对魏谦道,“宣女医过来。”
“是。”
“陵王要杀小主子,被我们及时出现救下了!”云柒道。
“什么?”宣武帝暴怒,“陵王人呢?”
“……”
慕容澈就等在文德殿外,听到宣武帝遣人找他,示意徐免推他进去,还没走到殿前就被迎面飞来的茶盏砸得头破血流。
“逆子!跪下!”宣武帝气急,在高台处来来回回地走。
他当初就不应该听太后的话……这个畜生一身反骨,他早该杀了他的!
徐免心中不忿,将慕容澈扶下轮椅,帮他跪坐在地上。
“为何要杀沈氏?说!”
慕容澈垂头不语,他看得出来太后对她的喜爱,皇帝对她的重视,也明白沈南烟只要不是大奸大恶之徒,他们都会护着她。
因此他杀她的理由一旦宣之于口,不但帮不了自己,还会让皇帝以为他也参与了党争,也觊觎他的皇位……
两名女医姗姗来迟,云柒在宣武帝的授意下将人抱到了偏殿。
不过片刻功夫,一名女医满头大汗地跑了回来跪在皇帝面前重重叩首。
“启禀皇上,陵王妃伤势严重,身后已无一块儿好肉……药灌不下去,施针也无用。”
“……恕臣女无能,不知能否请顾院判前来为王妃诊治!”
“去宣!”
宣武帝使劲儿揉着眉心,他知道慕容澈对沈南烟动过刑,但不知道他下手竟然这么重!
“去库房,把所有续命的丹药和灵草全部拿过来!”
魏谦躬身,“是,奴才这就去取。”
……
夜色愈发浓郁,因着顾院判正在东宫为太子诊治,是以有公公去寻他时,太子也执意跟着来了。
“这么晚了,太子不该来的。”
宣武帝平铺直叙,却听得太子心里一阵发慌。
他不喜欢皇帝这种语气,让人辨不出情绪,更加难以揣度圣意……
“禀父皇,陵王妃的安危关系着皇祖母的健康,儿臣有些担心,特意带来几瓶丹药,希望能为父皇分忧。”
女医实在太过着急,没等退出文德殿就开始跟顾院判陈述沈南烟的病情。
太子听得真真切切,眉梢微挑,已然洞悉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父皇一向讨厌慕容澈……眼下时机正好,此时不参他一本,更待何时?
太子跪地叩首,“启禀父皇,儿臣以为,陵王阳奉阴违,表面奉旨迎娶沈南烟,暗地里却对她百般凌辱,殴打虐杀……”
“实乃藐视皇权,为大不敬之罪,理应严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