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洲不相信自己的医术,攥着赵锦宸的手腕摸了又摸。赵锦宸由着小媳妇揩油,心里纳罕,沈瑜洲胆子小又容易害羞,往常不小心碰到他都会红着脸弹开,今天这是怎么了?沈瑜洲张了张口想说,但又怕自己误诊,害得家里空欢喜一场,最终忍住。松开手才后知后觉,自己摸了赵锦宸手腕半晌,在他打趣的目光中逃似的跑出去。刚好在门口撞上赵老太,见她满脸通红,老太一副过来人模样欣慰一笑,看来她离抱重孙不远了。后头几天,沈瑜洲一有时间就钻研爸爸留下的医书,日也想夜也想,几乎魔障,家里都以为赵锦宸病情加重她心里难受,就连三婶儿都同情地给了她几
沈瑜洲见三婶儿不乐意立刻推拒:“奶,卖多少钱都算咱家的,我跟锦宸吃穿都用家里的,也该给家里做点贡献。”
赵老太白了小儿媳一眼,指着她骂:“混账东西,你还不跟个小辈懂事!”
三婶儿撇了撇嘴没言语,懂事有什么用,她只要实惠!
中午下工,二叔跟三叔陆续回来,闻见肉香都高兴的咧开嘴,吃过饭,二叔就提着兔皮跟老鹰进城卖钱。
三婶儿见肥差没落到自家男人身上,气鼓鼓回房。
沈瑜洲喂赵锦宸喝完肉汤,晕晕乎乎跟做梦似的。从回家到现在一直不敢相信,她竟然有这样的好运,白白捡了老鹰跟野兔。
赵锦宸见她呆呆的样子,又是好笑又是心疼:“你这是否极泰来,不好的都过去,往后都是好日子。”
沈瑜洲这些天胆子大了不少,已经敢直视赵锦宸的眼睛。
郑重点头,心里默默祈祷,她愿意继续过苦日子,把今后的好运都换给赵锦宸,让他的病快点好一起。
收拾完炕桌,沈瑜洲打了盆水给赵锦宸擦手,无意间摸到他的脉搏,秀眉微皱。
这脉象不对!
爸留下的书里明白写着,痨病脉虚而滑,无力早搏。
可赵锦宸的脉象平实里带着一股燥热,更像是娘胎里带来的虚。
可刘医生是卫生所的老人,看了二十几年的病,不可能会看错。
沈瑜洲不相信自己的医术,攥着赵锦宸的手腕摸了又摸。
赵锦宸由着小媳妇揩油,心里纳罕,沈瑜洲胆子小又容易害羞,往常不小心碰到他都会红着脸弹开,今天这是怎么了?
沈瑜洲张了张口想说,但又怕自己误诊,害得家里空欢喜一场,最终忍住。
松开手才后知后觉,自己摸了赵锦宸手腕半晌,在他打趣的目光中逃似的跑出去。
刚好在门口撞上赵老太,见她满脸通红,老太一副过来人模样欣慰一笑,看来她离抱重孙不远了。
后头几天,沈瑜洲一有时间就钻研爸爸留下的医书,日也想夜也想,几乎魔障,家里都以为赵锦宸病情加重她心里难受,就连三婶儿都同情地给了她几分好脸色。
月底村里歇工,沈瑜洲带着绣好的手帕去城里卖,因为花色好针脚细,不到一个上午就卖完了,足足赚了六块多。
沈瑜洲攥着辛苦赚来的六块钱,咬牙进了中药铺子。
柜台员挑了挑眼皮见她一身穷酸,连招呼都不打,自顾自拨拉算盘。
“请问这里有人参吗?”
“人参?”
柜台员拔高嗓音:“那可是稀罕东西,得不少钱呢,你买得起?”
他语气里带着轻蔑,沈瑜洲却毫不在意,把手里攥的汗湿的六块钱全都递过去。
“这些钱能买多少?”
柜台员这才正眼瞧她:“这点钱连人参头都买不起,你家里人病了?什么病?”
沈瑜洲没答,又细声细气问:“那人参须呢,我不要整个的。”
柜台员懒洋洋放下算盘,称了六块的人参须给她。
沈瑜洲小心翼翼捧着药包掂了掂,大概半两的人参须,按计量够赵锦宸吃一周的。
可是一周后呢?
算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先给赵锦宸吃着试试看!
回到家里,奶笑着问沈瑜洲买了些啥,沈瑜洲没敢说,只说自己闲逛散心什么也没买。
沈瑜洲每晚偷偷给赵锦宸炖的补汤里放人参须,连续吃了五天,沈瑜洲趁着他睡着偷偷摸脉,意外的,他的脉象好了许多。
沈瑜洲又惊又喜又愁,喜的是赵锦宸的病略微好转,晚上不再死命的咳。忧的是按照药方上说的,赵锦宸是娘胎里带的弱症,早产伤了肺。
这人参须得连续吃上几年才行,等气血补上来,还得再配别的药。
林林总总,想要把病治好最少得花上千。
村里人一年到头勉强挣出口粮,哪有闲钱吃药?
她就算把眼睛绣瞎了,一个月顶多绣六十方手绢,离药钱差得远。
后头两天,赵锦宸明显看出小媳妇有心事,问她又不肯说,只能耐着性子慢慢观察。
可将家里人看了遍,也没看出到底是谁让她不高兴了,难道是邻村小叔出了事儿?
沈瑜洲犹豫几次,想把赵锦宸的病况跟奶说,但又怕花钱太多惹两个婶子不高兴,把家里闹散。
心里压着事,沈瑜洲的话更少了,就连跟赵老太打猪草都闷不吭声。
六月天日头毒辣,后山近处的猪草都快割秃了,爷孙俩只能往林子里走。
沈瑜洲一面割草一面在心里算账,盘算着可以自己做点成衣去城里卖。
正想着,手上一滑好悬割到脚,她吓得心砰砰直跳不敢再走神,眼睛直勾勾盯着猪草。
意外地,她竟然在树荫下发现一株带红顶子的植物。
按书上画的这像是人参!
沈瑜洲不敢用镰刀,用手小心扒出根须。
赵老太在树荫下乘凉,见孙媳妇迟迟没干完活拐着小脚过去帮忙,刚好瞧见沈瑜洲挖出整个人参。
我的个老天爷啊!
他们老赵家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巴掌大一株人参,这要是拿去城里卖,至少能得一百块钱!
“乖乖,你可真是我家的福星!”
“快,奶这就叫你二叔拿到城里卖!”
话音落,沈瑜洲下意识把人参藏到身后,不想给赵老太。
赵老太见状沉下脸,她真是看错了这丫头。
原本以为她是个大度不计较的,谁知她心里门清,只肯让小利,一到大利上就不干了。
“放心,等卖了钱大头给你们小两口。”
沈瑜洲知道奶误会她了,急赤白脸解释:“奶,这人参我不是不想给家里!我是想留着给锦宸吃。”
整个人参的药效肯定比参须强,这样赵锦宸的病就能快点好起来。
赵老太见她一心记挂赵锦宸,脸色稍缓:“给我大孙儿吃?大夫说他的痨病不耐补,吃这个没用的。”
“不是的,赵锦宸得的不是痨病,是娘胎里带的弱症!能治好的!”
听见能治好两个字,赵老太立刻来神,焦急地攥着沈瑜洲的手:“好孩子,你这是听谁说的?有准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