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一瞬间找到了避风港,沈知言不抖了,他抬起头看着厉泽安,泪眼迷蒙间,恍惚地以为看见了亲爹。“没有了爹娘,我躲在庙里,在晚上他们都不在的时候出去找吃的。”沈知言哽咽道,“然后我在客栈门口遇见了娘。”“娘给了我包子,给了我新衣裳,我从来没吃过那么好吃的包子,也没穿过新衣裳……”说着说着,沈知言哭了起来,他扔下筷子,抓着厉泽安的衣袖,哭道:“她是最好的娘,不让我饿肚子不让我受冻,教我写字读书……我不想让娘受欺负。”
小小如婴儿呓语的一声“阿湛”,让厉泽安的眼眸猛地一震。
而顷刻间,一颗心却全被欣喜填满,满到他不由自主地弯起了嘴角。
可是他却觉眼眶有些热,视线竟也模糊了。
厉泽安不舍地收回手,不愿他的激动惊醒了宋瑜烟。
他含着点点泪光,看着近在咫尺的她,真觉此刻的他已经没有什么渴求的了。
宋瑜烟心中还有他,他满足了。
太阳已落山,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后院中,沈知言吃着厉泽安命人买来的饭菜,吃两口就忍不住往宋瑜烟的房间看去。
平日从来不剩饭的他只吃了小半碗就不吃了。
厉泽安看着他碗里还有一半的米饭,安慰道:“放心吧,你娘没事的。”
然他心中的担心并不比沈知言少。
宋瑜烟身体底子本就不好,这次幸好只是皮外伤。
沈知言闻言,低头看了眼碗里的饭,红着眼拿起筷子继续吃:“娘说过不能浪费粮食。”
见状,厉泽安也不由心疼起来。
沈知言虽然才六岁,但真的很懂事。
他眸光忽地暗了暗,若是他和宋瑜烟有孩子了,应该也有沈知言这么大了,会不会也像他这般聪明懂事?
厉泽安微叹一声,看沈知言吃完了一碗饭,便给他盛了碗汤:“知言是怎么遇上娘的?”
虽然宋瑜烟提过一嘴,但是他还是有些好奇。
听到他这么问,沈知言攥着筷子的手一紧,低下了头,声音发闷:“娘……娘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厉泽安不言,但也认同。
好一会儿,沈知言才继续道:“我爹娘和别人争吃的被打死了,我害怕,怕他们打我……”
说到这儿,他小小的身子发抖起来,像是被那些可怕的记忆给包围了。
厉泽安心中不忍,坐过去揽住他。
好似一瞬间找到了避风港,沈知言不抖了,他抬起头看着厉泽安,泪眼迷蒙间,恍惚地以为看见了亲爹。
“没有了爹娘,我躲在庙里,在晚上他们都不在的时候出去找吃的。”沈知言哽咽道,“然后我在客栈门口遇见了娘。”
“娘给了我包子,给了我新衣裳,我从来没吃过那么好吃的包子,也没穿过新衣裳……”
说着说着,沈知言哭了起来,他扔下筷子,抓着厉泽安的衣袖,哭道:“她是最好的娘,不让我饿肚子不让我受冻,教我写字读书……我不想让娘受欺负。”
他抽噎了两下才继续道:“叔叔……你,你是做官的,对不对?你把那些,那些坏人抓起来,关进牢里。”
沈知言的每一句话都砸在厉泽安心上。
他怜沈知言的不幸,叹宋瑜烟的心善。
其实打从她把菊青买回府里当丫鬟时,他就知道她的心有多好。
少傅府根本不缺下人,因她看见菊青被打的伤,她心疼才将菊青买了回去。
厉泽安眉头紧蹙起来,看了眼铺内,烛火照着杂乱的屋子,有丝荒凉。
来砸店的人必定是受了指使,而且不惧旁人报官,恐怕背后是连官府都不敢得罪的人。
他眼神一暗,心头渐渐燃起一丝怒火。
官府不敢得罪的人,恐怕也只有江南的唐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