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习邵迁嘴上虽说着不希望顾清禾知道这件事,不想要顾清禾担心。可他其实最害怕的是被顾清禾抛弃。他最害怕的是自己永远无法站起来。凌若欢走到他旁边,将他推到窗边。医院的VIP病房在顶楼,视野很好。能看到日出日落,能看到漫过天际的晚霞。看这片天红了半张脸,看它忽然变得阴沉。凌若欢凝了半瞬,才蹲下身来,一字一顿道:“习邵迁,顾清禾走了,去国外了。”习邵迁那双盛满希冀的眼眸在那一刻彻底黯淡了下来,她说她的顾清禾走了,去国外了。
习邵迁半晌才抬起头来,病房里,晚霞透过窗户倾泻而下。
习邵迁半明半暗的脸上却有着道不尽的忧伤。
他就那么坐在轮椅上,腿上盖着黑色毛毯。
泛白的指节滞在手机上,半晌才回了神。
他扯出一丝笑,他说:“真好。”
忽然脸上的那一丝笑又消失不见。
习邵迁忽然又落寞起来,小心翼翼问她:“清禾回来了吗?”
凌若欢自他出事那天起,已经陪在了他身边一个月了。
可他每天都会问她,顾清禾呢,顾清禾在哪里。
她知道习邵迁嘴上虽说着不希望顾清禾知道这件事,不想要顾清禾担心。
可他其实最害怕的是被顾清禾抛弃。
他最害怕的是自己永远无法站起来。
凌若欢走到他旁边,将他推到窗边。
医院的VIP病房在顶楼,视野很好。
能看到日出日落,能看到漫过天际的晚霞。
看这片天红了半张脸,看它忽然变得阴沉。
凌若欢凝了半瞬,才蹲下身来,一字一顿道:“习邵迁,顾清禾走了,去国外了。”
习邵迁那双盛满希冀的眼眸在那一刻彻底黯淡了下来,她说她的顾清禾走了,去国外了。
他怔地问道:“去国外干什么呢?”
凌若欢不愿意看到习邵迁难过,便只是回答:“去国外进修,顾清禾说她找不到你,所以找到了我,她说她想和你告别,她还说让你不用等她。”
习邵迁那么聪明,他当然知道这背后有隐情。
可她不说,他就不问。
他答应过顾清禾的,对她保持百分之百的信任。
只是他对凌若欢的态度却愈发得差,他忽然开始习惯身边有她。
但也厌恶身边有她。
每天看着同样一张故作开心的脸,他便愈发烦躁。
他甚至觉得自己所有的不幸都是遇见她开始。
日子就这样周而复始,直到有一天习老太太来了医院。
习老太太手里拿着一沓资料,都是穷困家庭的女生。
习老太太看着凌若欢,似乎看透了这个女孩的心思。
但她还是略过了她,直直走到了习邵迁面前。
她站在窗户前,凝着空中半晌,才转过身来。
她说:“邵迁,我找人算过了,你这条腿要痊愈必须找人冲冲喜。”
见习邵迁抬起眸,她又直直略过他眼中的那些诧异。
她说:“若你想痊愈,那你就从这些姑娘中选一个,你放心,我们会给她准备丰厚的报酬。至于等你双腿痊愈了,你是想把她留下还是让她离开,都全凭你自己。”
习邵迁还陷在诧异中,凌若欢就站了出来。
她振振有词道:“习老太太,我愿意嫁给习邵迁冲喜。”
习老太太还未来得及反应,凌若欢又说:“我与习邵迁是大学同学,不说知根知底,但我家世也算清白。与习邵迁也相处得来。”
习邵迁摔下手中资料,震怒道:“凌若欢,你疯了?”
凌若欢不信这些,不相信所谓冲喜会给他带来好运,会让他双腿痊愈。
可是她想试一试,所以之后的很多年里。
她都觉得那个时候的她太荒谬了,荒谬到会相信冲喜这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