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锦桦很少能听见他说这么多话,但竟然是在顶嘴忤逆自己的时候。“周鹤岚,你觉得自己能耐了是不是?我断了你的生活费,我看你还能和我这么横?”她咬着后槽牙,指着他说道。周鹤岚漆黑幽沉的眸子紧盯着她,抛下决绝的话,“我不需要你们来管我。”她本以为周鹤岚会服软,哪想他回房拿了自己带回来的背包就走。头也不回,毫不留恋地关上了门。周鹤岚走后,韩松才抱着许觅音出来。“老桦,那赵总要见人怎么办?”他拍哄着怀里的女儿问道。
到了晚饭时刻。
许锦桦才带着小女儿回家,一进门便闻见饭菜浓郁的tຊ香味。
“爸爸,今天晚上吃什么呀?”许觅音撒欢地跑去厨房,差点撞上从里面端菜出来的周鹤岚。
等周鹤岚绕走后,许觅音才用小手扒着厨房门沿,往里面探头去看韩松。
韩松还在低头忙碌着,没有分神回她的话。
“你来外面坐着,音音,女孩子进什么厨房?”许锦桦一副大爷样坐在餐桌椅上,手掌拍着旁边的位置叫她过来。
许觅音没等到爸爸搭理自己,便失落地挪着步子向她走过去,“哦……”
周鹤岚端了菜出来,又进厨房帮韩松的忙。
吃饭的时候,一桌子的菜摆在周鹤岚面前,他却没什么胃口去动筷子夹菜。
在这个家里他会不自觉感到压抑,他害怕在家里犯错,一但做错什么只会引来他们一声声的责骂。
他总觉得像有两双眼睛时刻盯在他身上一样,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周鹤岚深呼吸,垂眸掩住眼中的忧愁,夹着碗里的白米饭往嘴里送。
许锦桦吃饭时,用眼打量了好几下对面的少年,目光里透着几分审视与衡量。
确实还长得不错,就是性格一点都不温软,像个木头人一样。
不知道人家会不会喜欢他。
她收回视线,装作是不经意间问道:“你过年之后,就要满十八了吧?”
周鹤岚意识到继母在对自己说话后,停下筷子,沉声回道:“是。”
“那就好。”许锦桦边说边给小女儿夹了个排骨。
“男孩子成年了,就该好好考虑自己以后该嫁什么人,女人才是你们以后的依靠。”
周鹤岚不做声,拿着筷子戳着碗里的饭。
他的继母有点重女轻男,这他一直是知道的。
韩松在一旁听着,倒也不反对许锦桦的话,他甚至还认同地点了点头。
许锦桦:“等你成年了,我会带你去见一个人,你自己好好把握机会……”
周鹤岚皱着眉放下筷子,不想再听她继续说下去,“我吃饱了。”他移开椅子,起身就要离开餐桌。
“给我坐下!你这是什么态度?”许锦桦压制不住怒气拍上桌子,厉声呵斥道。
不光周鹤岚被她突然的大声,吼得呆愣住。连许觅音也被吓得小脸苍白,眼含委屈。
许锦桦一直关注着女儿,便让韩松抱着她先去房里哄一会儿。
独自留下周鹤岚和她在客厅里。
许锦桦骂骂咧咧:“白眼狼,真是养不熟的玩意儿。这些年你吃我的用我的,到头来像是我欠你的一样。”
周鹤岚低头有些烦,不!是烦透了这个家。
自己一回来准没好事。
他忍无可忍地开口:“是,我知道那些钱,以后都是要连本带利的还给你的。你不用每次都提醒我。”
许锦桦很少能听见他说这么多话,但竟然是在顶嘴忤逆自己的时候。
“周鹤岚,你觉得自己能耐了是不是?我断了你的生活费,我看你还能和我这么横?”她咬着后槽牙,指着他说道。
周鹤岚漆黑幽沉的眸子紧盯着她,抛下决绝的话,“我不需要你们来管我。”
她本以为周鹤岚会服软,哪想他回房拿了自己带回来的背包就走。
头也不回,毫不留恋地关上了门。
周鹤岚走后,韩松才抱着许觅音出来。
“老桦,那赵总要见人怎么办?”他拍哄着怀里的女儿问道。
许锦桦冷笑一声:“我们是父母,难道还拿捏不住他一个小孩儿吗?我看他能死犟到什么时候去。”
晚上,周鹤岚才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
幽黑的卧室中,没有开灯。
他蒙上被子倒头蜷在床上,烦闷的心情无处宣泄,像只蜗牛一样缩在自己的小房间里。
而从被子里传出的哭噎声,像是生怕被人听见似的,小声又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