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云修在公墓坐了很久很久,像要坐到天荒地老一样,太阳从东边到西边,天空从万里无云到霞彩满天,他始终坐在她的墓旁。颜泽以为他一直只是安静的坐着,直到天快黑了,他走过去的时候,才隐约间听到他的低语。“莫晨欢,比起狠心,我还是比不上你……”纵然是向来自诩淡然的颜泽,心情也难得沉重,“云修,天快黑了,咱们快走吧。”“走?”程云修有些懵懂的抬头,嘴角扯出一个绝望的笑,“是啊,这个自私狠心的女人终于走了,我盼望了五年,她终于走了!”
八月的太阳很毒,空气中的闷热让人无法忽视,远郊公墓这里,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无论多璀璨的阳光也无法让这里变得更加明亮。
这里很安静,几乎没什么人回来,在若干个墓碑里,唯有一个墓碑前站着一个人。
程云修一双黑眸从站在这里开始,就盯着面前墓碑的上的黑白照片。
那上面的女孩子年轻美丽,笑的异常开心。
看着看着,程云修却无端生出一股陌生感,多久没见了?
不过也就一个多月而已,他曾经最高记录是半年没有回家一趟,短短一个月,不足以让他觉得陌生。
那是为什么?
女孩儿的明晃晃的笑容是即便黑白照也挡不住的青春靓丽,这张应该是她大学时候的照的吧?
程云修想到了,是啊,笑!
莫晨欢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有多久没有笑过了?
程云修看得好像入了迷一样,颜泽在远处一颗老树下站着等他,看到他迈上台阶,直接蹲下坐在她的墓碑旁边,眼神放空。
他以为程云修看到莫晨欢的墓之后,会比之前更加激动,就算了拆了这个墓看看莫晨欢是不是真的葬在这里,这种事颜泽相信他真的干的出来。
毕竟程云修疯起来从来不管不顾。
但是他没有,他异常平静,好像一来这个地方的时候,就已经接受了事实。
程云修在公墓坐了很久很久,像要坐到天荒地老一样,太阳从东边到西边,天空从万里无云到霞彩满天,他始终坐在她的墓旁。
颜泽以为他一直只是安静的坐着,直到天快黑了,他走过去的时候,才隐约间听到他的低语。
“莫晨欢,比起狠心,我还是比不上你……”
纵然是向来自诩淡然的颜泽,心情也难得沉重,“云修,天快黑了,咱们快走吧。”
“走?”程云修有些懵懂的抬头,嘴角扯出一个绝望的笑,“是啊,这个自私狠心的女人终于走了,我盼望了五年,她终于走了!”
说到最后,他声音竟有些哽咽。
颜泽过去扶住他的肩:“程云修!你振作一点!”
程云修摇摇晃晃的起身,不知道在冲着谁点头:“是,是啊,她是莫晨欢,她是莫晨欢,莫晨欢终于死了,终于死了!”
说着就拉着颜泽的衣服离开这里,“走,陪我去喝一杯。”
……
夜色仍然跟以前一样,灯红酒绿,嘈杂的摇滚乐十分刺耳。
“这一杯,庆祝我恢复自由。”
程云修端着酒杯,看颜泽。
颜泽面无表情,拿起自己的酒杯和他碰了一下,“你一个月前就已经恢复单身了。”
程云修像没听到一样,仰头就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重新拿起一杯,“这一杯,恭喜我再也不用见到那个女人!”
颜泽前一杯酒都还没喝,冷静的看着他:“程云修,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
程云修没理他,又一饮而尽,继而重新拿起一杯酒。
“这一杯,祝愿我以后没有莫晨欢的生活万事顺遂!”
这次都没等颜泽说话,程云修又是一仰头,一杯见底。
就这样来来回回,重复了十多回,他终于撑着手靠在吧台上,庆祝恭喜了半天,但是颜泽却是没从他脸上看到半分高兴的影子。
从小到大,程云修永远都是朋友中最冷静,最隐忍,最从容的那个,颜泽则是容易冲动,情绪外露的,现在他们两个怎么想反过来了一样?
“怎么不喝了?你还有最重要的一个没庆祝。”
程云修脸贴着吧台的桌面,冰凉的触感很舒服,他有些微醉,听到颜泽这么说,不由问道:“什么?”
颜泽:“庆祝你,终于明白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