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刺耳。铃声还是当初她跟祁周选的情侣档,一首诺拉琼斯的老歌,分了上下段。上次听到祁周电话声,他似乎已经换了新的曲目,自己则忘了,还在沿用。这是属于他的铃声。仿佛沸水退潮,项薇忽的清醒。她低垂着眼皮,“祁周的电话。”韩泽顿了顿,凸显的反应弱下去,他放开项薇,“接吧。”两人都有些低落,好像知道今晚什么都办不成。这事讲究个情绪,到位的时候没一气呵成,就难办了。项薇没有避讳,扩音接通,“喂。”那头响起冷淡
很刺耳。
铃声还是当初她跟祁周选的情侣档,一首诺拉琼斯的老歌,分了上下段。
上次听到祁周电话声,他似乎已经换了新的曲目,自己则忘了,还在沿用。
这是属于他的铃声。
仿佛沸水退潮,项薇忽的清醒。
她低垂着眼皮,“祁周的电话。”
韩泽顿了顿,凸显的反应弱下去,他放开项薇,“接吧。”
两人都有些低落,好像知道今晚什么都办不成。
这事讲究个情绪,到位的时候没一气呵成,就难办了。
项薇没有避讳,扩音接通,“喂。”
那头响起冷淡的声,像是只谈公事,“刚刚人事来电,商量欢送你的时间。”
或许今天的事叫徐洛心生忐忑,在回去的路上催问了她走的安排。
本来没这样急得,但是秦总问起,项薇只能给个体面回答,“已经定了,下周日晚,我会邀请部门同事吃个饭。”
人情世故向来麻烦,那些小孩子跟了她蛮久,各个勤勉认真,走了,也要给个交代,让大家安心。
仿佛对她的安排没有异议,话筒那头沉默半晌,“交接做的怎么样?”
“都好,没问题,秦总放心。”有时候跟他就是这样疏离,分不清该拿捏怎样的身份。
祁周说好。
却没有立刻挂断电话。
那边传来徐洛的声音。
他似随便说了句,“早点回去,下周有你忙的。”
“谢谢秦总,我有分寸。”项薇答。
然后挂断电话。
捏着手机失神两秒,她整了整被韩泽撩乱的衣领,“我回去了。”
韩泽不是心急的男孩,在同龄人中,他显得很有耐性,“柚子姐,你哪天懂公司走?我去接你。”
知道他是好意,或许也想就此证明什么。
项薇没拒绝,“嗯。”
告别,出门。
回到冷空气里,她深呼吸几口。
凌冽的风刺疼太阳穴,却叫人保持冷静。
项薇站在广场上笑笑。
知道一切都到了收尾阶段,不会再有任何反转。
喊了代驾回家,算算账,今晚的支出却没有预想中的多。
韩泽看着醉了,却还记得要去给她买单。
项薇感动,可斟酌好久,却还是把钱转给他,“这是我的升职宴,谁付都不合适。”
凌晨时分,车子开到她小区楼下。
韩泽回了信,“柚子姐,我光顾着打架,忘了买单,也许是绵姐付的。”
她这才想起当时场面混乱,自己一直跟在韩泽左右,似乎没去前台。
问了杜白绵,也说不是自己。
后面没再问下去。
项薇想,就当做老总对自己的一点恩赐,付了就算了。
说下去没太大意义。
她停好车,抓了抓凌乱的发,准备上楼。
就在踏进单元门的时候,却忽然抬头往上看了看。
黑暗里,见到自己家楼下的阳台似乎站了人。
一颗红色光点在雾气中明明灭灭。
没有对上视线,那人掐灭了光,转身回房。
隔着帘子,可见客厅一片亮腾,似乎有两个身影。
项薇向来很羡慕有人陪伴的环境,一个人有时清净,更多时候是孤独。
只隔了一层楼,但下面热闹许多。
她看了会,然后低头进了电梯。
回到家,去浴室冲洗一身酒味,在沸腾的蒸汽里慢慢疲乏。
这一天之后,纵使在一个公司,项薇也没有再见到祁周。
倒是偶尔两次在大堂遇到过徐洛,仍旧给他送各种小食,都交到前台,每次叮嘱良久。
第二次遇到项薇,还跟她打招呼,说恭喜新升,又问,“柚子姐,你跟韩泽确定关系了吗?”
这个问题连杜白绵都没问过,大家起哄归起哄,但是醒来后都知道尊重个人隐私,怕问出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