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洁正在切着昨天处理好过了水的八爪鱼,抬头看了一眼剥个蒜都一脸认真的妹妹,“娇娇。”徐娇停下手中动作抬起了头,“啊,怎么了?”“你结婚的事怎么想的。”徐娇咬了咬嘴唇,手中蒜壳捏的哗哗作响,明亮的火光在脸上跳跃,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再看看吧。”比起结婚,她现在想得更多的是高考。徐娇不敢把高考的事情说出来,这种没底的事,一是姐姐肯定不信,而是这种程度的东西,万一被宣扬出去了也是个麻烦事。
身下的炕烧的热乎乎的,而徐娇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裹着被子翻来覆去的回想着梦里的一切。
爸爸当上大队长,村里真的有两个知青叫蒋书和江月,那梦里的事是不是真的会发生?她自己是不是会死?
想到这里,徐娇猛地摇了摇头,“不对不对,就算是真的又怎样,她只要不跟蒋书接触一切自然就不会发生。”
那么简单的一个事,想明白了就觉得无所谓了,梦里的的结局虽然让她觉得战栗不已,不过她既然已经梦到了,如果真的是真的,那她规避就好了,为什么要那么在意。
比起能自己掌控的事情,更让徐娇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高考。
梦里的事都在一一发生,那么按照这样下去,是不是过不了多久就会恢复高考啦。
想到这里,徐娇是又开心又激动,她努力的回想着梦里发生的一切,想要顺一个完整的时间线出来。
徐娇是她们家唯一完整读完高中的人,陈兰芳不识字,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也像自己一样,所以一到年纪无论愿不愿意都给送去了学校,成绩好不好不说,至少要识字,姐姐徐洁和二哥徐伟心思没在读书上面,成绩差,初中毕业之后就死活不读了。
徐娇倒是完整的读完了高中,而且成绩还不错,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一直都想进去徐国安口中的医科大学。
如果一九七七年会恢复高考,那她是不是也可以参加高考然后去读大学!
想到这里,徐娇心里有些激动,攥紧了被子。
不管梦里的事最后到底会不会发生,徐娇都想提前准备起来,总是有益无害的。
毕业四五年,也不知道高中时候的书还在不在,刚毕业回家,陈兰芳就把她书拿去了,也不知道用来干嘛,会不会被她妈拿来当起火引子了。
不过现在任她再怎么想,现在也不可能立马飞回青山村,时间也还久不用着急,等回家再找也不迟。
不过心里的激动是藏不住的,徐娇她还是一晚上都没睡安稳,翻来覆去的想着高考的事。
雪化了一晚,天气一改往日的暗沉,太阳早早的就挂在了天上,雾蒙蒙的。
徐洁起了个大早,今天来的人不多,但算下来也有两桌,尤其是江回那些战友,个个人高马大的,吃的也多,准备的菜也多了点,所以江回没有去上班,怕妻子忙不过来,特意请了一天假。
徐娇起的比前两天要迟一点,昨晚睡得太晚,起床铃都没有将她吵醒。
醒来外面天色大亮,收拾好推开门。
堂屋里只有江回一个人。
刚满月的小丫头正在被父亲抱在怀里换着尿布,头上戴着陈兰芳织的红色虎头帽,脚上也穿上了徐娇织的小鞋子。
小孩子长得快,徐娇看着都觉得她才来几天时间,好像又长开了点,白白软软的像个白面团子一样裹在襁褓里,吱吱呀呀的舞着胖乎乎的手臂,看的人心都化了。
抱了小丫头这几天,小胖丫头都已经有点认人了,看着徐娇凑过来,立马咧着嘴笑了起来,露出粉嫩嫩的牙床,伸出小手好像在和徐娇吱吱呀呀的说着话,可把一旁的江回给醋的。
“娇娇,洗漱好快来吃早饭。”
徐娇刷着牙,嘴里全是泡泡,含糊的应了一声。
洗漱完吃过早饭,便进了厨房帮着打下手,虽然她做饭难吃,但是帮着打打下手还是可以的。
从墙上抓下一把大蒜坐在灶门前的椅子上剥了起来。
徐洁正在切着昨天处理好过了水的八爪鱼,抬头看了一眼剥个蒜都一脸认真的妹妹,“娇娇。”
徐娇停下手中动作抬起了头,“啊,怎么了?”
“你结婚的事怎么想的。”
徐娇咬了咬嘴唇,手中蒜壳捏的哗哗作响,明亮的火光在脸上跳跃,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再看看吧。”
比起结婚,她现在想得更多的是高考。
徐娇不敢把高考的事情说出来,这种没底的事,一是姐姐肯定不信,而是这种程度的东西,万一被宣扬出去了也是个麻烦事。
徐娇放软了语气,把剥好的大蒜放在了灶台上的小碗里,起身挽住姐姐的手,撒娇道,“不着急嘛,我还想在家陪陪爹娘。”
徐洁抽出干净的一只手捏了捏妹妹的鼻子,只以为她是害羞,“你这丫头,你看看妈为了你结婚的事都急成什么样子了,你要让她听见这话,你看她打不打你。
徐洁好笑的看着愁眉苦脸的妹妹,手中又动了起来,大拇指粗的鱿鱼须被她切成薄薄的薄片,嘴上宽慰着愁眉苦脸的妹妹,“行了,如果你看不上没有喜欢的,咋们就慢慢挑,但是不结婚是不行的,我同意,妈也不会同意的。”
徐洁嘴上在说,手上动作却不停,切完鱿鱼,又手脚利落的拍着蒜末。
“老是听你说寄回去的干鱿鱼不好吃,今天让你尝尝你姐夫的手艺。”
“做一锅辣炒海鲜,再贴一锅玉米饼子,正好今儿化雪冷,咱们围着吃锅子刚刚好。”
还没说完外面的敲门声响起。
徐洁探着头支着脑袋看了一眼,嘀咕一声又支使着才进厨房的丈夫去开门,“老江开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