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尘还要继续说什么。苏云卿提前开口止住他的话头:“学校篮球场挺多的,换个地方玩吧,不要再打到人了。”男生如释重负,弯腰道着歉,往后退:“真的抱歉。”没一会儿,那边几个人从操场另一头的小门走出去了。“你手没事吧?”苏云卿转过头,看他手。姜尘摊开手心,掌心发红,他甩了甩:“没事。”苏云卿心一急,抓住他的手,拉至眼前仔细观察起来。能够感受到他整个手掌发烫得厉害,苏云卿微微皱起眉:“没有扭到吧?”刚才那力道着实不小。
玩笑间,两人抵达操场。
大概是因为十一放假,学生都回家了,操场上的人并不多。
苏云卿安心了:“太好了,没几个人。”
姜尘笑说:“你怎么比明星本人还紧张。”
“你当然不懂了。”苏云卿道,“这叫心理压力OK?”
姜尘莞尔:“OK。”
“散步吗?”苏云卿问,“我们转几圈。”
“好。”
“看到这熟悉的跑道,我想起以前被八百米体测支配的恐惧了。”苏云卿感慨道,“幸好已经毕业了。”
“你不是挺擅长跑步的吗?”姜尘不大同意道。
苏云卿疑惑:“啊?为什么这么说?”
姜尘:“我记得有一次运动会,你跑接力棒的最后一棒,爆发力很强,最后还拿了第一。”
苏云卿回想了一下,还真有这么回事:“你不说,我都忘记了。嗯……我比较擅长短跑吧,长跑真的不行,直接原地升天。”
“不过那时候跑完接力赛,第二天我的大腿肌肉整个酸痛,好几天走路都痛不欲生。”
她说的,姜尘脑海里都记忆犹新。
他弯唇:“肯定是因为没有提前拉伸练习,肌肉一时受不住才会这样。”
苏云卿点头:“应该是。我们当时只试跑了一次就直接上了。”
“不过你记性还真好,记得那么清楚。”苏云卿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歌手。”
姜尘失笑:“没那么神。”
只不过将关于你的一切记得很清楚罢了。
既然聊到了关于运动会的话题,苏云卿也开始搜寻自己的记忆。
“诶,那时候是大二吧?你是不是也拿了个第一啊,好像是男子一千五长跑。”
姜尘显然有些惊讶:“你竟然记得?”
“……对啊。”苏云卿抿抿唇,“不是,什么叫‘竟然记得”,说得我记忆力很差一样。”
“我不是这个意思。”姜尘温声道,“只是……有点意外,原来你以前也注意过关于我的事情。”
苏云卿自己也觉得有点意外:“这倒是。要不是你提起来,我自己也不知道还记得这件事。”
唔,看来关于姜尘的记忆也不是没有嘛!
莫名开心是怎么回事。
姜尘继续说:“你当时还给我递水了。记得吗?”
“……是吗?”妈耶,她竟然还给他ᴊsɢ递过水?
回忆忽然泛起了一些粉红泡泡。
姜尘:“对。只不过你是在终点线负责给全部参赛选手发矿泉水的志愿者。”
那一丢粉红泡泡被无情戳破,苏云卿一噎:“……哦。”
也是。
想想,她怎么可能主动递水呢?
是她自己脑补过度了。
“以后有机会再给你递一次呗。”苏云卿自然而然地说出了这么一句。
沉默几秒。
“你说真的?”姜尘忽然认真地问她。
“昂。”苏云卿愣愣地回答。
“行,那我记住了。”姜尘点点头,“那时候我叫你来,不能反悔。”
“你不会要参加什么跑步比赛吧?”苏云卿脑洞大开。
姜尘笑,卖了个关子:“到时候再说。”
“……”
苏云卿思索间,忽然感觉有一股风冲着后脑勺袭来。
风还没化成具象,又听见“啪”一道重击的响声。
她低下头朝着地上看过去,发现是个篮球。刚才被姜尘一巴掌打开了,她才没有被打中。
“没事吧。”姜尘关切地问。
苏云卿抬头看向他:“没事没事。”
他皱着眉,看向篮球飞来的方向。
不一会儿,有个男生小跑了过来。
“不好意思啊,失误失误。”那个男生连忙道歉,“美女你没事吧?”
“要打球就去篮球场。”姜尘冷冷道。
苏云卿第一次听到姜尘用这种语气说话,不由被震住。
说实话,气场挺吓人的。
而这个男生明显也是和苏云卿同样的反应。
男生磕磕巴巴小声地道:“……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你们觉得很好玩吗?”姜尘继续冷酷输出,“要是真砸到头了,你们敢负责吗?”
苏云卿在一段话中捡出重要信息——他们是故意的?
男生怂了几秒:“……对……对不起。”
姜尘还要继续说什么。
苏云卿提前开口止住他的话头:“学校篮球场挺多的,换个地方玩吧,不要再打到人了。”
男生如释重负,弯腰道着歉,往后退:“真的抱歉。”
没一会儿,那边几个人从操场另一头的小门走出去了。
“你手没事吧?”苏云卿转过头,看他手。
姜尘摊开手心,掌心发红,他甩了甩:“没事。”
苏云卿心一急,抓住他的手,拉至眼前仔细观察起来。
能够感受到他整个手掌发烫得厉害,苏云卿微微皱起眉:“没有扭到吧?”
刚才那力道着实不小。
姜尘此刻的感官都聚集在手部那一处柔软的触感。
她的手偏凉,两只手的温差有点大,便加剧了那一处的触感。
姜尘的喉结不自觉滚了下:“……没扭到。”
“那就好。”苏云卿稍微放下心。
然后……
她咳了声,强装淡定地放开了他的手。
“我……帮你看一下。”苏云卿结巴着解释,“脑子一热,就上手了,你别介意。”
“嗯,不介意。”姜尘轻轻屈指握成拳,想要留住残余的温度。
怎么会介意。
“去别处逛逛吧。”苏云卿提议道。
姜尘:“好。”
从操场出来,沿着“大樱路”往前走,就到了本科宿舍公寓区域。
苏云卿停住脚步:“还是别往前了吧,前面是女生宿舍,女生多,你容易被认出来。”
姜尘想了想,说好。
两人换了个方向。
“刚才,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故意的啊?”
“那几个男生从看到我们开始,眼神一直往我们这边飘,在看你。”
“我猜测打飞篮球是想借个机会来看清你的长相。”姜尘直接看透了那几个男生想看美女的想法,“没控制住力道扔重了,然后刚那个男生游戏输了,捡球任务就落他头上了。”
“……”
“你知道得会不会过于清楚了……”她很难不怀疑他以前参与过这种事情。
姜尘神色僵了一瞬,继续说:“我们那时候,班里男生经常这么做。”
苏云卿“啊”了声:“意思是你也做过咯?”
“我没有。”姜尘立刻否认,“这个没骗你。”
“你好认真啊。”苏云卿噗嗤笑出声,“知道啦!你没有!”
姜尘听出苏云卿可能不太相信,但他确实没撒谎。
姜尘性格没有孤僻到不参与打球的地步。而且他球技好,男生也乐意喊他。
只是……
当时其他男生会故意将球打飞,搭讪自己喜欢的女生或者长得好看的女生。
韩语系系花苏云卿当然在此范围里面。
姜尘没参与过他们这项活动。直到有一次,他们逮住机会将目标设为苏云卿,那时候直接被姜尘截了下来。
他因此还崴了脚。
其他男生们:?
姜尘面无表情,说得十分严肃:“你们这球飞过去,会直接砸到人家头上。”
其他男生:“……”
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
回忆在这儿停住,姜尘笑了一声。
苏云卿:“在笑什么?”
姜尘摇摇头:“没,就想到自己曾经还是个演技帝。”
苏云卿:?
这时,前面出现几个女生,看样子是外出玩,刚回校。
她们窃窃私语——
“绝对是个大帅哥。”
“我也觉得。”
“他头发是不是蓝色的啊,怎么越看越熟悉。”
“还有这身形……”
苏云卿身体一颤,猛地去看姜尘的帽子。
帽子一角不知道时候歪了,露出了耳边的一点蓝发,刚好这里光线还挺好,看得清楚。
姜尘也听到了。
没等苏云卿开口,他已经搂住了苏云卿的肩膀,眼含歉意:“先不好意思了。”
他先将帽子重新盖严实,再若无其事地带着她从几个女生面前经过,还装作普通小情侣的样子,温柔地帮苏云卿理了理被风吹散的头发。
苏云卿:“。”
几个女生呆呆地目送他们走远,一时间脑子里只留下了“哇帅哥配美女真好”这一个想法。
再逛下去,感觉要减寿十年了。
姜尘带着她,径直出了校门。
他正犹豫着是不是该收回她肩上的手,苏云卿先看到了校门口的小摊。
苏云卿眼巴巴看着,嘴又馋了:“唔,炸土豆。”
姜尘看出她眼里的渴望:“想吃就买。”
而手没有放下来。
苏云卿撇撇嘴:“这么晚再吃会长胖。”
“……”
“那你吃一点,剩下的我吃。”
苏云卿看他:“我以为你会说就一顿没关系。”
姜尘弯唇:“那我这个说法你是不是更满意?”
“嗯。”苏云卿莞尔,“但是你能吃辣吗?”
“一点没关系。”
小摊前面的人流不少,苏云卿领着他到了个光线比较暗的地方,“你在这等我,我马上买完回来。”
姜尘:“好。”
她说完便去排队了,而姜尘的手也终于不得不放下了。
“学姐。”苏云卿后面有人喊道。
她回头。
“可以认识一下吗?”说话的是个看着年纪很小的男生。
虽然她毕业了,但喊学姐好像也没错。
她不自觉去看姜尘的方向。男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姜尘。
“不好意思。”他福至心灵,“不知道你有男朋友了,冒犯了。”
苏云卿没否认“男朋友”这个身份:“……没关系。”
她买完,回到姜尘身边。
“那个男生要你联系方式?”待她走近,姜尘便问道。
苏云卿点头:“没要到。”
生怕姜尘再追问细节,她立马说:“我们去车子里吧,安全一点。”
姜尘点头。
上了车,苏云卿的心终于落地。
“在车里吃吧,没事。”姜尘说,“味道一会儿就散了。”
苏云卿眼睛亮了几分:“嗯!”
她打开袋子,用牙签叉起土豆,吃了起来。
她还特地要了牙签,以前都是是直接上手的。还要滋溜手指,才是正宗吃法。
但是!
现在不一样!
形象很重要!
考虑到姜尘,她要了微辣口味。但辣椒还是会刺激味蕾,她忽然很想喝水。而这时候姜尘像是有读心术似的,已经开了一瓶矿泉水递给她。
嗯,就很戳。
“谢谢。”苏云卿接过去,朝他感激地笑了笑。
吃一点就是一点!苏云卿忍下馋意,将袋子重新打结,“这些都给你了。”
看她一副“忍痛割爱”的样子,姜尘忍俊不禁:“好。”
苏云卿从小包里拿出两颗薄荷糖,一颗自己吃了,一颗拿给他。
但没给稳,糖掉到了驾驶座下面。
苏云卿欸了声,反应灵敏地想去接,还是没接住。
她低头去找,上半身都靠在中控台上,低头往驾驶座下面找糖。
寻找无果,姜尘说他来找。
她点点头,刚稍微直起身想退开时候,姜尘低下了头。
两人的行动产生交叉点,苏云卿感觉到她的嘴唇擦过了一处柔软的地方。
苏云卿眨眨眼,慢慢反应过来“柔软”是姜尘的脸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