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里,皇上端坐在上首,看不清神色,他扔下折子,开口道:“异族人半月前忽然闯关,一举攻破阳城,在城中烧杀抢掠,大肆屠杀我大雍人,各位爱卿,可有良策?。”谢大人首先出列,语气激愤:“陛下,异族人此举无疑是对我雍朝的蔑视和挑衅,臣认为,应当即刻发兵阳城!将异族人打回去!”旁边另有一人站出来,是穆清语的父亲,穆林峰,拱手道:“陛下,臣以为,异族人此举是为求财,草原冬日难熬,不必大动干戈,多有牺牲,当怀柔为主,将阳城赎回。”
旁边的夫人们,都看到了这一幕,但是看谢夫人很快调整好情绪,若无其事和大家继续看戏。
众人都假装不知道,没有人那么不懂眼色。
在场的人恐怕只有穆清语知道发生了什么,边关急报,异族人进攻了。
皇上召集大臣入宫商讨对策。
最后会由谢大人带领大军tຊ,发往边关,谢昭将会跟随其父,成为异族人的噩梦。
谢母身旁不远坐着的就是黎母,原本是为了为儿子打听一下口风,可是老爷忽然被叫到宫中,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她也就没有探听的心思了。
黎母察觉到,谢家似乎发生了什么事,对于刚才老太君的青睐,自己也有些慌张。
看谢母没有和自己说结亲这方面的话,也就安心下来,笑着看台上。
之后的宴会也算风平浪静度过,穆清语离去前,和谢母道别的时候,遇到骑马回来的谢昭。
她有些不自在,以后这人可能会和黎家人有关系,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垂着视线,匆匆和他见礼,就离开了。
谢昭望着他转身的背影,心绪复杂。
异族人又来了,这次他想随父亲去驱逐他们,最好是把异族人赶回草原深处。
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回京。
想到这里,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看向谢母:“母亲,我有话要和您说。”
谢母心中有所预料,叹了口气,对着他道:“去我院子等着吧,我先送走这些客人。”然后就不看他,接着和其他人说话去了。
谢昭在谢母院子里等了一会儿,一直在思量这件事,该如何开口。
自己身为谢家的唯一儿郎,战场上刀枪无眼,如果自己出事,母亲下半辈子无依无靠。
可是身为谢家人,战场是他们的宿命,为了这一日,他已经准备了太久,何况他不忍看异族人一次次骚扰大雍边境。
扰得百姓民不聊生。
谢母回来时,看到的就是他坐在椅子上,眼神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心中默然,踱步到旁边坐下,端过丫鬟递过来的茶,喝了两口,看向谢昭:“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谢昭惊讶:“母亲,我是想……”
“我知道。”谢母打断他,眼神放空,语气坚定:“我知道你想干嘛,娘亲没有其他的愿望,只希望你能谨慎行事,活着回来。”
谢昭起身,砰的双膝跪地,额头紧紧贴在地面:“儿子一定平安归来!”
谢母起身走到他身边,扶着他站起,拍了拍他胳膊,眼含热泪:“娘亲在家,等你和你父亲。”
他们都知道,虽然没有明确的旨意下来,但是这一场仗,是必打不可的!父亲一定会被派上战场,最熟悉那个地方的人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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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里,皇上端坐在上首,看不清神色,他扔下折子,开口道:“异族人半月前忽然闯关,一举攻破阳城,在城中烧杀抢掠,大肆屠杀我大雍人,各位爱卿,可有良策?。”
谢大人首先出列,语气激愤:“陛下,异族人此举无疑是对我雍朝的蔑视和挑衅,臣认为,应当即刻发兵阳城!将异族人打回去!”
旁边另有一人站出来,是穆清语的父亲,穆林峰,拱手道:“陛下,臣以为,异族人此举是为求财,草原冬日难熬,不必大动干戈,多有牺牲,当怀柔为主,将阳城赎回。”
又有一将领模样的人出列,怒目而视:“穆大人此言差矣!正因为如此,才应该一举将异族人赶回去,免得每年异族人都来骚扰边境!这次赎,下次又当如何?”
“臣以为,兴兵劳民伤财,不如怀柔政策!”
“你放屁!国库的银子是这么用的吗?”
……
底下主战派和求和派,吵成一锅粥。
皇上冷眼看着面前的闹剧,眼神逐渐冰冷,就在事态近一步发展的时候,四皇子站出来,朗声道:“儿臣有话说。”
“准。”
四皇子:“儿臣以为,这场仗必打不可!前几年,异族人只是骚扰边境,每次都要抢了百姓过冬的粮食扬长而去。”
“此次一反常态,对边境城池下手,直接占领了阳城,在城中屠杀,此举未必不是异族人的试探,我雍朝泱泱大国,怎能示敌以弱!
求和,又如何对得住枉死的百姓!儿臣主战!”
他掷地有声地说着自己的立场。
上面的皇帝没有反驳他的话,反而问道:“那你认为我,谁能胜任这任务,能收复失地,将异族人赶回去?”
四皇子斩钉截铁答道:“儿臣以为,此事非谢将军莫属!谢将军曾驻守边关,对异族人和当地环境都熟悉。”
皇帝转头看向谢大人:“爱卿以为如何?”
谢大人上前抱拳道:“臣愿往!定不辱使命!”
“既如此,爱卿可不要让朕失望啊!拟旨:封谢渊为护国大将军,领兵二十万,即刻发往阳城!”
谢渊跪地谢恩:“臣,领旨!”
穆林峰这才看明白,皇上心里偏向的就是战,自己提倡的怀柔政策,怕是会碍陛下眼,他后背隐约发汗,低下头,尽量当个隐身人。
确定了要打,之后又商量了,从哪里调兵遣将,从哪里召集粮草,中间又是一顿扯皮。
直到天黑,谢渊才从宫中出来。
他喊住前方的四皇子,拱手道谢:“今日,多谢殿下出言相助。”
四皇子连忙扶着他,温声回答:“谢大人不必多礼,本宫也只是说了该说的而已,当不得大人谢,此番歼敌,还望大人凯旋而归!”
不论是作为后辈,还是身为上位者,他都希望这样的良将,能平安归来,护佑疆土。
*
谢渊回到家,就看到自己院子里,等着的谢昭,他顿了顿,接着往里走。
“昭儿可是有话要对为父说?”
谢昭紧跟着他:“父亲,我要和你一起去!”他眼神坚毅,透露着必去的决心。
谢渊欣慰又感慨,不愧是谢家儿郎!
“你母亲知道吗?”
看到谢昭点头,他才大笑出声:“好!就让我们父子一起,送异族人回老家!”
大军开拔在三天后,商定的翌日,谢母就拉着谢昭去城外的白云寺求平安福,祈求平安归来。
谢昭自然不会在这个当头,拂母亲好意,只是他没料到,会在这里碰到穆清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