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嘉真头重重偏过去——脸上火辣辣的疼顺着肌肤烧进心里。余嘉真眩晕半晌,才反应过来席郁尘做了什么。她微深深吸了口冰凉的空气,哑声问:“你可记得,当初在祖师爷面前求娶我的誓言?”当年,国师继承人余嘉真决定嫁给名不见经传的席郁尘,曾引起一片哗然。陛下亲自下旨,太清宫关天门,将余嘉真锁在大殿。席郁尘在山下跪了七日,又连闯三道天门。他几乎是丢了半条命才鲜血淋漓地来到大殿。可见余嘉真时,眼眸亮如星辰,虔诚在祖师爷神像前跪下。
余嘉真闭上眼藏住伤痛,哑声道:“我会想办法。”
此话一出,席郁尘凝成坚冰的眉眼又化成了春日暖阳:“这几天苦了你了,我扶你回房休息。”
可回到卧房,席郁尘又匆匆离去。
她眼眸黯淡地发了半晌呆,压下疲惫起身来到书房,翻找着自己从观里带来的典籍藏书。
想看看,有没有别的法子能救席郁尘的孩子。
挑灯翻书,整整一夜。
天色大亮时,余嘉真却脸色灰败地放下最后一本书。
所有古籍皆警示,换命之术逆天道。
轻则施术者殒命,重则亲近之人都无法幸免……
余嘉真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正准备阖眼休憩一会儿时。
席郁尘着急地走进来,带进来一室寒意:“芷烟,可有法子?”
余嘉真强忍着心痛,起身:“我还在寻,一会儿我出门去一趟城隍庙寻老天师。”
一连数日,她都早出晚归,拜遍了周围的大师高僧。
可所有人的答案只有一个——
天命不可违。
这日,余嘉真刚满身疲惫地回来,便见席郁尘等着房中。
对视间。
他没有关心,只有质问:“你这天天出门,到底怎么样了?”
余嘉真心头一颤,喉头涩然:“你就这么想要这个孩子吗?”
席郁尘眼中隐隐有了不耐,逼人气势压迫而来。
“这么多天了,你一直在推脱,你就这么恨我?恨到连我的孩子都不愿救?”
余嘉真只觉得周身空气都耗尽,窒息不已。
她抿了抿干涩至极的唇,刚想说话。
就看见谢夫人带着人浩浩荡荡闯入院中,怒睨她一眼,挥手下令:“给我搜!”
席郁尘见状,剑眉一拧,起身走出。
余嘉真跟着走出:“婆母这是作何?”
可谢夫人身后奴仆却无视余嘉真,倏然冲向了她身后的房间。
夜色已暗。
两人周遭,一群奴仆打着火把在整个院落来回搜寻,吵嚷不堪。
席郁尘并未阻止,只是沉声问:“母亲这是做什么?”
谢夫人脸颊上已经有些松弛的皮肤颤动着,瞪着余嘉真:“如涵最近总是不舒服,我怕这妒妇做些什么,便问了大师,大师说这院子里有脏东西!”
余嘉真黛眉一紧:“不可能!我……”
“我找到了!”
一道尖锐的婆子声打断她。
紧接着有人走出来将一个布娃娃递给谢夫人。
那布娃娃上写了柳如涵生辰八字,肚子那儿还扎了针!
余嘉真一愣,旋即蹙眉掐诀,想算今日之事究竟因何而起。
谢夫人气得发抖,愤怒地将那东西砸到李芷烟身上,厉声呵斥:“我就知道你这毒妇没安好心,物证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余嘉真一双眼定定看着席郁尘,神色淡然。
“锦安,卦象显示,今日之事是有人陷害我,而陷害我的人,就住在府中的西北角。”
席郁尘回望她,一双眼却幽深难测。
谢夫人指着余嘉真鼻子:“你这毒妇还想推到如涵身上,给我把院子里的人全部拿下打死!”
就在这时,余嘉真院中一个丫鬟忙不迭跪下磕头:“老夫人我招,我招!这都是夫人指使我做的!”
说完她看向余嘉真,哭诉道:“夫人,您就认了吧,总不能看着我们这些无辜的人白白被打死!”
下一瞬,气狠了的席郁尘猛然抬手。
“啪”一声!
余嘉真头重重偏过去——
脸上火辣辣的疼顺着肌肤烧进心里。
余嘉真眩晕半晌,才反应过来席郁尘做了什么。
她微深深吸了口冰凉的空气,哑声问:“你可记得,当初在祖师爷面前求娶我的誓言?”
当年,国师继承人余嘉真决定嫁给名不见经传的席郁尘,曾引起一片哗然。
陛下亲自下旨,太清宫关天门,将余嘉真锁在大殿。
席郁尘在山下跪了七日,又连闯三道天门。
他几乎是丢了半条命才鲜血淋漓地来到大殿。
可见余嘉真时,眼眸亮如星辰,虔诚在祖师爷神像前跪下。
“三清祖师在上,弟子席郁尘愿以命求一个有芷烟的未来。”
“从今往后,两心相印,万事以她为先,此生不会让她受半分苦楚,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好梦由来最易醒。
记忆如刃,将余嘉真心脏都绞出一个大洞。
她看着席郁尘,眼尾红的刺目:“你说爱我护我,如今十诺九空……”
席郁尘脸色微微一变,语气似淬了冰:“这些年我从未负你,是你一而再挑战我的底线。”
原来他记得。
他只是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