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分的?”季凌云听她絮絮叨叨说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答。毕竟这种不想结婚的女人,她身边仅此一例。既不知道如何劝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问了这么一句。“昨天,刚从我那里搬走。”米姝又闷了一大口酒,接着发牢骚:“唉,你们说,一个90后,当代新青年,怎么就那么迂腐,把那张纸看得那么重?我一个女人,愿意生孩子,还不用他负责,他还矫情什么?”朱天蓝夺过她的酒杯,说:“身体刚养好,别喝了。男人到处都是,自己的肉身可只有一具。”
周末,米姝约大家恰饭,季凌云不想去,因为她总觉得自己面目可憎,连“出轨”这种事都干得出来。
可是,米姝说有大事发生,非去不可。季凌云只得硬着头皮去赴约了。
米姝有点憔悴,一看就心事重重的样子。
朱天蓝拉住她的手,关切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分手了——”米姝有气无力的说。
“啊!?”朱天蓝和季凌云都吓一跳。
上次见面还说要备孕,几周不见,就分手了,这也太快了。
“不是都求过婚了吗,你不是也答应了?”
“不是要备孕了吗?为什么?”
朱天蓝和季凌云几乎异口同声,各自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三观中有一观统一不了。”米姝说。
“哪一观啊?”季凌云问。
“我不想结婚,不想要那个证,可是他不行,他忍受不了没有证,非要明媒正娶。”
朱天蓝忍不住说:
“二叔,你上次可是说过,你已经不惧怕婚姻了,既然不怕,那扯个证又能怎样?恕我直言啊,你还是没有突破自己心里的怕,或者,你不够爱陈朗。还说什么做未婚妈妈,只是心里想想,嘴上硬吧。”
“你说对了,我觉得就是又怕又不够爱,只是享受这么个人在身边的感觉。我还是太贪心,既想成为白月光,又想成为朱砂痣。又担心真有了那张纸,成了寻常夫妻,心头好会变成蚊子血,相看两厌。”
米姝也不知道自己都在说啥,闷了一大口酒,叹口气,接着说:
“所以,我就自欺欺人。只要没有证,就一直是恋爱,一直可以做白月光、朱砂痣。你们看我挺潇洒,跟小奶狗谈情说爱,其实我心里不是不介意年龄差距。我比陈朗大9岁,我50的时候,他正值壮年。唉,我还是怂,怕输。”
“什么时候分的?”
季凌云听她絮絮叨叨说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答。毕竟这种不想结婚的女人,她身边仅此一例。既不知道如何劝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问了这么一句。
“昨天,刚从我那里搬走。”
米姝又闷了一大口酒,接着发牢骚:
“唉,你们说,一个90后,当代新青年,怎么就那么迂腐,把那张纸看得那么重?我一个女人,愿意生孩子,还不用他负责,他还矫情什么?”
朱天蓝夺过她的酒杯,说:“身体刚养好,别喝了。男人到处都是,自己的肉身可只有一具。”
“二叔,我理解你的想法,男人的确婚前一个样儿,婚后一个样儿,孔祥祺就是典型。我算看明白了,婚姻的的确确是爱情的坟墓,坟墓里的人都是活死人。只有在坟墓外男人才有激情。”季凌云说。
“怎么?你也想当掘墓人?”米姝醉眼朦胧的笑着问她。
“我已经掘了。”季凌云给自己倒了一大杯酒,一饮而尽。
她不想再憋着心事了,自己自出轨已来,一边自责,一边无法自拔,明知自己错了,却又看着自己错下去。让她们骂两句,自己心里也会好受点。
“我……出轨了。”季凌云捂着脸,不敢看她俩。
朱天蓝扒拉开她的手,扳着她的肩膀,强迫转过脸,“你跟谁啊?怎么就出轨了?”
“是不是那个护膝男?滚床单了吗?孔祥祺知道吗?”米姝的问题更多。
“是护膝男,他叫宁东,床单也滚过了。……你们是不是要唾弃我这个出轨妇女?”季凌云要哭出来。
“我也知道那样不道德,可是我不想再活得跟个活死人一样,跟他在一起,我才觉得自己值得被爱……”她又捂上脸。
朱天蓝拥着她,米姝也坐过来拉着她的手。
怎么舍得骂呢?好朋友就是放弃立场的支持。
等季凌云哭够了,朱天蓝柔声说:
“我只是担心一点,这事一旦被孔祥祺发现,你在离婚诉讼过程中会很被动。即使不走诉讼,协议离婚的话,你也会有道德亏欠感,这会让你没法为自己争取利益,会吃大亏。”
朱天蓝顿了一下,接着说:
“所以,当务之急是你要么赶紧跟宁东断了,要么赶紧跟孔祥祺提离婚,离婚这段时间,不要跟宁东来往。”
“宁东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米姝问。
“他有家庭,老婆陪孩子在新加坡上学,他自己一个人在国内。”
“你陷得这么深,他怎么打算,有打算离婚,跟你在一起吗?”米姝接着问。
季凌云又哭了,“他说他爱我,他会考虑离婚……”
季凌云不敢跟她俩说宁东的原话,她怕她们骂宁东是“渣男”,骂自己猪脑子。
唉,女人的心,真是跟着身体走的。她已经开始回护宁东了。
“别哭了小云,你告诉我,离婚,你想好了吗?到底要不要离?”
“我跟孔祥祺提了,可是他说,这会儿提离婚,就是把他妈往死里逼。我就不敢再提了……”
朱天蓝和米姝对视了一眼,在心里叹口气,俩人此刻同样的想法:小云的性子,太绵软了,总是当断不断。
米姝苦笑了一下,本来是倒苦水的,结果炸出来季凌云这么大个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