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芳菲秀眉一拧,心里像是堵了一团火。她从床上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陆南辞,你这话什么意思?”这到底是她没有说清楚,还是他的脑子被驴踢了?她就那样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一副不问出结果不罢休的样子。只见陆南辞的眉心又蹙起,然后道:“倾沅,选择权在你。像你说的,我并不是一个好丈夫。”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胸膛随之起伏了一下,冷清的凤眸眼睫轻颤,像是在隐忍着什么。再开口,已是艰涩:“这几天,我考虑了很多。
随着话音落下,夏芳菲就看到陆南辞的喉结,自上而下地滚动了一下。
然后是他有些沙哑的声音:“时候不早了,休息吧。”
随即,他的手背从她的掌心抽离开来,拿着薄被就要离开。
“奕舟。”夏芳菲一把坐起,抓住了他的手臂,就那样幽怨地看着他。
陆南辞先是愣住,然后转过身来,就撞见她盈盈如水的眸子。
夏芳菲依旧抓着他的手,有些委屈的样子:“今晚的事情,还不足以表明我的心意吗?”
她看见陆南辞的眼睫颤了颤,然后道:“我很欣慰,你能够听进去我的话。”
夏芳菲还没来得高兴,他又说道:“你放心,若是对方真心对你好,人品也好,我一定不会阻止。”
夏芳菲秀眉一拧,心里像是堵了一团火。
她从床上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陆南辞,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到底是她没有说清楚,还是他的脑子被驴踢了?
她就那样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一副不问出结果不罢休的样子。
只见陆南辞的眉心又蹙起,然后道:“倾沅,选择权在你。
像你说的,我并不是一个好丈夫。”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胸膛随之起伏了一下,冷清的凤眸眼睫轻颤,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再开口,已是艰涩:“这几天,我考虑了很多。
你和我结婚后,确实是过得很不幸福。
我知道,一切原因在我。
所以,我不能再像过去那样,自私地把你锁在身边。”
他看向她:“我会给你攒很多的嫁妆,谁都不能轻视了你去。”
"啪!"的一声随之响起。
力道不算重,她的手掌心有轻微的发烫的感觉,可是浑身却如坠冰窟。
打过他的手心,还在发颤,心里说不清是愤怒还是恐慌,没开口,就已经落了泪。
看见她的眼泪,陆南辞却没有再像过去那样,带着祈求的语气哄着她:“倾沅,我们不要吵了,好不好?
除了离婚,我什么都答应你。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他只是那样沉默地看着她,不说话。
她不明白,重生回来,陆南辞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完全改变了对她的态度。
她知道自己说过,要好好弥补他。
她告诉自己,男人要哄,要有耐心,可是此刻,她的心也好疼,好疼。
像是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紧紧地裹住,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夏芳菲哽咽出声:“我才不要你的破嫁妆!”
她盯着他的脸庞,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转过身,上了床,背对着他躺下,再没有说一句话。
陆南辞站在她的身后,月光将他原本就高大的身影拉得很长,他就像是一棵笔直挺立的墨松,孤高又冷傲。
他的眼眶处逐渐湿润,就连瞳孔也微微紧缩,他长吸一口再呼出,把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生生逼回去。
过了好几秒,他才转过身去,走向躺椅。
只是向来轻快的步伐变得沉重,一步一步,离她越来越远。
夏芳菲听着陆南辞的脚步声,紧紧地咬住了嘴唇,不让自己呜咽出声。
她向来不习惯把脆弱暴露给其他人,即便面对着陆南辞,也是如此。
可是这一刻,在寂静的夜里,她多想痛快地大哭一场。
*
夏芳菲昨天晚上,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
早上起来的时候,眼睛有点肿得睁不开。
再看向陆南辞的躺椅,已经空无一人了。
昨天答应了裴奕霖要给他做大猪蹄子,而且还有件正事没做,便强撑着起来了。
她走到梳妆台前一看,差点没被镜子里可以媲美女鬼的人给吓到。ꎭ꒒ꁴ꒒
想起昨晚的事情,委屈和难受再度侵袭上来。
夏芳菲恶狠狠地骂了句:“狗男人!”
便出了屋。
现在还早,没到六点,除了裴奕霖还睡着,陆南辞和林冬秀已经出门了。
听着后院的自留地有人说话的声音,推测他们应该是在后院。
夏芳菲心里还呕着气,并没有过去。
她自己打来一盆热水,先敷了一下眼睛,然后洗漱了一番,再到裴奕霖的房门口敲了敲。
小家伙已经有些转醒了,囫囵应了声什么。
夏芳菲便道:“我去隔壁村子买蹄髈,中午给你烧着吃,你跟妈说一声。”
裴奕霖一听,来了点精神,但是昨晚弄得晚,实在是睁不开眼,只好胡乱应道:“嗯。”
他们这里除了镇上有集市之外,隔壁规模大很多的下壁村也有个小一点的集市,每逢农历三、六、九开市,今天正好十六。
夏芳菲去下壁村的路上,正好碰到了同村的贾大花,她是贾贵的本家,但两家关系并不算太好。
夏芳菲平时见她都会打招呼,所以她对夏芳菲的印象并不坏。
“倾沅,去赶集呀?”贾大花看见夏芳菲,扯着嗓门喊了声。
夏芳菲笑着应了声:“大花嫂。
奕霖说想吃猪蹄膀,我去买一个回来。”
贾大花感叹道:“你这个嫂子真是好!
咱一起吧,我也去砍点肉回来,正好有个伴。”
夏芳菲想到待会要做的事情,便应道:“好。”
下壁村的集市正好在学校边上,不过三十米左右长的小街道,两边是挑着菜出来卖的村民。
这个时候都没有大规模种植,基本上都是家里种多一些菜和瓜果,拿出来卖的,所以每个人的数量并不多。
卖菜的尽头,就是卖鱼和肉的了,也不多,各一档。
肉档鱼档再去过几十米,就是学校门口了。
夏芳菲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挂在案板上面的大猪蹄。
她立即道:“张二叔,麻烦帮我把这个称了。”
卖肉的老板是下壁村人,姓张,排行老二,大家都叫他张老二。
夏芳菲偶尔过来买肉,也算与他相熟,论辈分,便叫他张二叔。
他一听,乐了:“一整个?那怕是要好几斤。”
贾大花笑道:“你甭担心,他们家奕舟回来了,又有个半大小子,吃得完!”
张二叔听罢,将猪蹄取了下来:“那好。”
随即又道:“还是你们家奕舟有本事,每个月都有钱寄回来。”
贾大花附和道:“可不是嘛!
昨天晚上的事啊,多亏了奕舟在场,不然还没这么容易收拾。”
都说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可有的男人也会止不住好奇心,便问道:“昨晚咋啦?”
贾大花先是看了眼夏芳菲,见她嘴角含着淡淡的笑,便放心继续道:“昨晚那么大的事,你没听说?”
张二叔眉头一拧:“这不刚开市吗?我上哪儿去听说去?”
夏芳菲只是笑笑,并不说话,眼睛却不作痕迹地瞥向了某一处。
贾大花指了指张二叔身后的学校,说道:“就那个杜云升,昨晚被抓到跟王翠芬滚一起啦!”
贾大花的嗓门历来比较大,虽说是稍微压低了一些,但还是被路过的人听到了。
其中,一个年轻的女人快步走了过来,劈头就问道:“你们刚刚在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