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俞白看她一眼,喉结上下滑动了下,“坐。”绵绵又想起他昨天教自己用刀叉的事情,脸烧红一片,动作有些迟钝地在他身旁的位置坐下来。靳俞白又看她一眼。绵绵不明所以地睁着乌黑柔软的眼睛。气氛僵持几秒,靳俞白没身等她猜的耐心,狭长的眼动了下,喉间吐出一句话来,“去盛面。”绵绵这才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她有些受宠若惊地开口,“我吃过了……”靳俞白瞳孔漆黑一片,绵绵看不出他眼底真实的情绪,只觉得气氛似乎低了几分,她又慌乱地改口,“但是没有吃饱。”
那份草莓蛋糕上地比较晚,绵绵将蛋糕和剩下的菜一起打包回了家里,放在冰箱里冻起来。
靳俞白没留下过夜。
绵绵虽然早知道他的习惯,但心里还是会难过。
同他相处的一切都好似一场蒙着大雾的梦,很不真实。
可又都是真实发生的。
绵绵小心地吃着那块被冻到冰冷的草莓蛋糕,草莓的酸甜味同奶油的香气混在一起,很美味。
这是她吃过最美味的蛋糕。
可她更喜欢靳俞白身上苦涩的烟草味和淡淡的薄荷香气。
早上七点,绵绵吃完早饭,正准备去厨房洗盘子时,身后骤然传来关门的声响。
她心跳漏了半拍,下意识回头,猝不及防撞上靳俞白漆黑的眼眸。
他身上换了件冷淡的白衬衫,肩线流畅,身高腿长,笔直的西装裤下搭了双很规矩的黑色皮鞋,他似乎很疲倦,眼下阴影明显,眸子倒是始终很淡。
心里想的人骤然出现在眼前,绵绵的心几乎要跳到嗓子眼,她握着盘子的力度重了几分,颤着呼吸开口,“你吃过早饭了吗?如果没有的话,我给你做一份?”
靳俞白平常被人伺候惯了,没跟她客气,微颔首,直接在餐桌前坐下来。
池盾过来接他,却见他状态不太好,下意识问了句,“老板,你昨晚又没有睡?”
靳俞白修长骨感的手指伸出去,一把捏起他别在胸前的黑色签字笔,语气淡淡,“懒得吃药。”
池盾从公文包里拿出文件,顾及他的洁癖,开口问了一句,“要去客厅吗?”
靳俞白不想动,给了他个眼神。
池盾将文件垫在公文包上,给他签。
“昨天你落了避孕套在车上?”靳俞白捏着笔,想起什么来,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池盾一脸茫然,“什么避孕套?我都还没有女朋友呢。”
靳俞白签完字,将笔和文件递给他,“去查下。”
池盾应了一声,正要离开,绵绵围着条围裙,端着碗鸡蛋面出来。
两人视线撞上,都愣了下。
池盾没想到老板房子里有女人。
绵绵没有想到靳俞白的助理也过来了,煮的面不多。
“你要吃点吗?”她先打破了尴尬。
绵绵手里只有一碗面,老板又嘱咐了事情,池盾自然不会留下,他找了个理由,提着公文包先出去了。
食厅又安静下来。
绵绵低下眉目,小心地将鸡蛋面和筷子放到靳俞白面前,“你慢慢吃。”
靳俞白见她似乎要走,眉头皱起,“去哪?”
绵绵倒是没有想到他会问自己,她解围裙的动作一顿,交代了句,“我要去做兼职。”
靳俞白眉头皱地更深,“你很缺钱?”
绵绵想解释自己还要还债,但又想起他一向没有耐心听自己说太多话,连忙摇摇头,“我就是一个人待着无聊。”
靳俞白看她一眼,喉结上下滑动了下,“坐。”
绵绵又想起他昨天教自己用刀叉的事情,脸烧红一片,动作有些迟钝地在他身旁的位置坐下来。
靳俞白又看她一眼。
绵绵不明所以地睁着乌黑柔软的眼睛。
气氛僵持几秒,靳俞白没身等她猜的耐心,狭长的眼动了下,喉间吐出一句话来,“去盛面。”
绵绵这才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她有些受宠若惊地开口,“我吃过了……”
靳俞白瞳孔漆黑一片,绵绵看不出他眼底真实的情绪,只觉得气氛似乎低了几分,她又慌乱地改口,“但是没有吃饱。”
“去盛。”靳俞白低眼夹了片青菜,嗓音低冷。
绵绵盛了一小碗面出来,坐在他身旁,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两人竟这么安安静静地一起吃起饭来。
靳俞白本身不爱说话,绵绵性格又安静,食厅里只有两人起伏的呼吸声和吃面的声音。
绵绵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硬着头皮随口开了个话题,“你中午回来吃吗?”
她心底其实知道靳俞白不会回来吃饭。
更何况她中午还有兼职。
绵绵也只是随口这么一问。
耳边却骤然传来靳俞白微冷的声音,“有什么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