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父怒气冲冲,指着郑子轩:“说了不准他去深市,这小子还敢偷摸着去搞货源,得亏让老子逮住了!”严鸢歌一愣,看向郑子轩,却见他神色冷冰冰,看也不看她一眼。郑父看他这样子就来气,直接将他关进了柴房。“给我好好在柴房里待着,别想出来!等明天一早老子就给你送部队去!”说完,郑父还警告家里人:“谁都不准给他开门!”柴房门关上的瞬间,严鸢歌对上郑子轩桀骜不服的眼神,脚步便是一顿。晚上。郑子轩躺在柴房挣扎着想解开绳子。
轻柔一句话像一巴掌打在严鸢歌脸上。
她脸色一白,攥紧了裙子。
见郑子轩脸色也不好看,严鸢歌明白,他大概是也觉得她丢人了吧……
低下头正要走,严鸢歌却听见郑子轩介绍自己:“静欣,这是跟你提过的,我的妻子。”
严鸢歌浑身一震,失了神。
她怎么都没想到郑子轩会这样介绍自己!
他的妻子——这句她活了两世,拼了命都想从郑子轩嘴里听见的话,竟就在此刻轻易从他嘴里说出……
心口像被人攥在手心揉捏,这一瞬,严鸢歌竟有些想哭。
是感动?还是难过?
心中更多的东西,她却是无法表达的。
严鸢歌不说话,李静欣则捂嘴大惊,听起来满怀歉疚:“原来是嫂子,真是不好意思,怪我怪我,我以前总觉得江川要娶肯定是娶高知女生,没想到您这么……质朴。”
严鸢歌听着,勉强挤出笑来。
“是多亏了郑家不嫌弃,认了我做媳妇儿。”
李静欣脸色一僵。
旁边的郑子轩已经开口说:“静欣,那今天就这样吧,我们该回去了。”
随即他便带着严鸢歌离开。
回到家。
进了房间,不等严鸢歌再说什么。
郑子轩张口第一句话就是:“以后不要穿这裙子了。”
严鸢歌一愣,揪紧了手:“……为什么?”
郑子轩不在乎的直接开口:“你不适合。”
说完他就拿着脸盘澡巾出门了。
严鸢歌却脸色煞白地僵在原地,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丝枯黄毛躁,皮肤粗糙,大红色的洋裙子在她身上不伦不类。
她突然明白,郑子轩之所以带自己离开电影院,恐怕是不想她再继续丢他的脸。
从窗缝挤入的风吹红了她的眼睛。
严鸢歌忍着胸口难以抑制的闷痛,狼狈换下了裙子,把它压在了箱笼最底层。
第二天。
严鸢歌提着菜篮子出门赶集。
回来路过一家废品站,看见老板在将一摞书随意扔到打包站的车上。
她现在已经认识很多字,眼尖的看清最上卢是本线装的《论语集注》。
那一堆,几乎都是这样的老书。
不忍看它们变成造纸厂的纸屑,严鸢歌下意识上前问:“这些书能卖给我吗?”
“都是些没人要的垃圾,你确定要吗?”
“给我吧,多少钱?”
“称重的,你全要的话给伍角吧!”
严鸢歌直接给了,然后艰难抱着那大摞书走回家。
刚走进院子,就被邻居徐桂花见了,她立即嚷嚷道:“郑家媳妇儿,你买这么多破烂书做什么?”
严鸢歌拘谨一笑:“看。”
徐桂花一听,却是笑了:“知道你好不容易买点书想装装文化人,我本来也不想揭穿你的……”
她眼神透出几分讥讽笑意。
“不过月娇啊,你没读过书可能不知道,这书啊得去新华书店买,你这废品站买回来的东西就是垃圾!”
她的嘲讽辛辣无比,说得严鸢歌脸色微白。
但严鸢歌却没多说什么,安静背着书回家去了。
刚把书归置好。
大门外就传来郑父的怒斥声。
“你跑啊!胆子肥了!”
严鸢歌跑出去一看,发现郑子轩浑身是土,脸上有伤,手脚都被郑父用麻绳捆住!
她一惊,忙跑过去:“爸,你这是……?”
郑父怒气冲冲,指着郑子轩:“说了不准他去深市,这小子还敢偷摸着去搞货源,得亏让老子逮住了!”
严鸢歌一愣,看向郑子轩,却见他神色冷冰冰,看也不看她一眼。
郑父看他这样子就来气,直接将他关进了柴房。
“给我好好在柴房里待着,别想出来!等明天一早老子就给你送部队去!”
说完,郑父还警告家里人:“谁都不准给他开门!”
柴房门关上的瞬间,严鸢歌对上郑子轩桀骜不服的眼神,脚步便是一顿。
晚上。
郑子轩躺在柴房挣扎着想解开绳子。
可老头绑绳子实在专业,他捣鼓半天也没能松一点点。
突然,柴房门被人推开一条小缝隙。
他一愣,竟看见严鸢歌悄摸着从门缝里溜了进来!
严鸢歌用小刀帮他把绳子割开,又递给他一个手提包。
“你走吧,我帮你收拾了几件衣服,另外这里是三十块钱,是我之前打工攒下来的,不多但够你去深市了。”
郑子轩回过神,大为不解:“为什么?”
“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你会成功的。”
严鸢歌说得平静又笃定,她不过实话实说,郑子轩却失了神。
从他下定决心去深市淘金,周围根本没人支持他,这是第一次,有人比他自己还相信自己……
屋外传来鸡叫声,严鸢歌赶紧推他:“快走吧!”
郑子轩提着包,大步朝外面走去。
看着他毅然决然离去的背影。
严鸢歌唇角不由溢出一个苦涩笑容。
她明白,从这一刻起,自己和郑子轩真正走向了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