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他太过偏心,还是他已经叫那林姨娘的所谓救命之恩蒙蔽了眼睛,分不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了?“呵呵。”沈漪忽然勾起唇角,嘲讽地笑了两声,美眸婉转,里头更是写满了讽刺和冷漠。“只是不小心?父亲还真会为她们找借口啊。”“我就问问父亲,若真是不小心,沈雪会在看错的第一时间就跑到母亲面前喧哗,哭闹,吵得恨不得全屋子的人都知道此事?若真是不小心,沈雪会在不明真相之前,在人前一口咬定女儿和别的男人有染,还教唆一屋子的人都去看热闹?”
“这沈小姐看着端庄可人的,怎会下手这么重?难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哎,这俗话说得好,越是美艳的女子就越有毒,这长得好看的女子惯会使些骗人的招数了。”
“瞧瞧林姨娘的脸都伤成这样了,也太狠了吧?”
沈漪看着众人充满猜忌的目光,心中只觉得无比讽刺。
方才才说这些人太容易听风就是雨,现在不明真相就开始揣测他人了?
林姨娘真是好手段啊,当众卖惨,表面上将罪责往自己身上揽,说着自己管教无方,甘愿受罚,但实际上却在拐弯抹角地骂她和母亲小题大做,因着一点小事,私下对她们母女俩用刑。
呵呵,她和沈雪成了无辜的好人,她和母亲反倒成了斤斤计较,睚眦必报的小人!
这步棋当真走得太好了。
沈漪对这二人会反咬一口的事情并不意外,但她奇怪的是,林姨娘当真伤的这般严重?
当天她不过让嬷嬷扇了她几巴掌,虽然红肿,但未曾见血,仅是几巴掌,怎会弄成这副田地?
难道说……
沈漪暗自挪动步子,向前一步想要查看清楚林姨娘脸上的伤势,但对方似乎早有防备,见着她靠近,立刻拉起被子盖住了那半张脸,表面上是此刻过于狼狈,羞于见人,其实是为了防止自己露出马脚。
见她这般,沈漪心中怀疑就更深了几分。
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想,林姨娘脸上的伤,有蹊跷。
见沈漪走上前,林姨娘就整个缩起来,瑟瑟发颤,一脸想躲的样子,沈威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纵使他不愿相信,但这事实还不够清楚吗?
定是漪漪对林有芳做了什么,她见她才会像老鼠见了猫一般,这般惧怕。
想到这,他看向沈漪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失望,没想到素来乖巧的女儿,背着自己,私底下居然是这般狠辣之人。
“漪漪,你林姨娘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就因为雪儿不小心误会了你,你就让人对她母女俩又打板子,又扇巴掌?你何时,变得这般不容人,这般计较了?”
不小心?
说她过于计较,不容人?
沈漪的心颤了颤,没想到重生回来之后,捅向自己的第一把刀子,居然是自己最想拯救的父亲扎的!
一股难言的酸楚从心间蔓延开来,一直渗透进五脏六腑,让她连呼吸的时候,心口处都有些隐隐作疼。
她没想到方才还一脸宠溺看着自己,扬言不会放过伤害她,让她哭泣的人的父亲,此刻却因旁人颠倒黑白的几句话就开始怀疑自己。
到底是他太过偏心,还是他已经叫那林姨娘的所谓救命之恩蒙蔽了眼睛,分不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了?
“呵呵。”
沈漪忽然勾起唇角,嘲讽地笑了两声,美眸婉转,里头更是写满了讽刺和冷漠。
“只是不小心?父亲还真会为她们找借口啊。”
“我就问问父亲,若真是不小心,沈雪会在看错的第一时间就跑到母亲面前喧哗,哭闹,吵得恨不得全屋子的人都知道此事?若真是不小心,沈雪会在不明真相之前,在人前一口咬定女儿和别的男人有染,还教唆一屋子的人都去看热闹?”
沈漪字字坚定,咬字清晰,将沈威的话狠狠怼了回来,让他僵住脸色,一时都说不出话来了。
沈漪一边冷笑着,一边上前,目光冷冷地瞥向那惺惺作态的母女俩。
“父亲怎么不继续替她们说话了?因为父亲也知道这番借口根本站不住脚,没有半点逻辑,是吗?”
“我跟沈雪,虽不是一个母亲生的,但好歹也是同父异母,有血缘关系之人,一般人怀疑身边之人出了事,不说当场上去扑救,也会想方设法替对方解围吧?可沈雪,误会有陌生男子进了我房间,伤害我之后,她却是听了好一阵的墙根,才抛下我不理,急急忙忙地跑来通知母亲,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她沈雪根本对我的安危毫不关心,她就像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一般,只想着热闹够不够有趣轰动,不管当事人的死活!”
沈漪字如珠玑,沈威身子震了震,瞳孔猛地缩紧,扭头看向沈雪的眼神都多了几分难以置信。
没错,这才是正常人的思路,若真是亲友落难,寻常人会不探究清楚就大肆宣扬吗?不会。
沈雪没想到沈漪居然会故事重提,而且将她的所有行为漏洞都找了出来。
一时间僵在原地,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只能将求助的眼神投向林姨娘,林姨娘见事情正往不妙的方向发展,张张嘴正想解释什么,却见到沈漪的目光缓缓投向了自己,那眼神过于清明和透彻,仿佛自己所有阴暗心思在她面前都无所遁形,林姨娘的心莫名地咯噔了一下。
想说的辩解的话就那么卡在喉咙里。
沈漪盯着她,讥诮地笑了一声,道:“说来林姨娘也是如此呢,听到自己女儿的话后,第一时间不去求证,不来帮我解决困境,反而急着去向母亲告状,人前大肆宣扬此事,敢问林姨娘安的到底是什么心呢?”
林姨娘怔了怔,面色都浮现几分难堪,道:“我……我……”
沈漪收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转而看向那面上明显写满了震惊的父亲。
“女儿再问父亲,若沈雪关心我的安危,见到母亲之后,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母亲我被贼人伤害,央她带人去救才对,她却一口咬定我是自愿与那男人有染,房内还传出些见不得人的声响,直到两个奴仆被抓,沈雪又改口说自己并未看清那人的长相,那沈雪又是如何在不明真相的时候,就一口咬定我与人有染的?”
“这些都只能充分说明一点。沈雪的行为是有意想要玷污我的名声而非不小心,面对如此处心积虑想要辱我名誉,拖我入泥坑的人,女儿仅让人打了几板子,扇了几巴掌,说起来,已经算轻饶这二人了。”
“如此宽宏大量的我却要被指责蛇蝎心肠,若论起真正无辜之人,难道不是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