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尘想都没想就回答:“我是她丈夫!”护士眼中怀疑更浓:“你是她丈夫?”陆尘没了耐心,手上力道加重:“带我去见她!”犹豫片刻,护士挣开他的束缚:“跟我来吧。”两人走进电梯,陆尘眼看着护士按下地下一层的按钮,心仿佛一瞬被吊起,摇摇欲坠,而底下是万丈深渊。他呼吸一滞,声音略哑:“地下一层是哪里?”护士瞥了他一眼:“太平间。”刹那间,陆尘双腿一软,险些就要站不住。他觉得他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分崩离析。电梯门打开,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寒意从脚底升起,瞬间侵袭四肢百骸,冻得陆尘浑身一瞬僵硬。
他狠狠怔在原地,眼底一片愕然。
刚才医生的话还在他的耳边不断回响着。
“……桑纾小姐因胃癌手术失败……”
这不可能!
桑纾怎么会得胃癌?!
他们昨天晚上还通了电话,她明明说她会来参加自己的婚礼。
假的,一定是假的。
陆尘手足无措,心口处像是被扎了一把刀,刀刃在里面绞着,鲜血淋漓。
这时,司仪在台上高声道:“让我们有请今天的新郎——上场!”
陆尘失神地循声看去。
下一秒,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抬步跑了出去!
他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想法——见到桑纾。
陆尘失去了理智,不顾一切地向前跑,两条腿肌肉酸胀麻木也不自知,仿佛他成了一个感觉不到疲累的机器人。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记得那风似刀片一样割在他的脸上。
终于,陆尘到了医院。
他冲进大厅,拉住一个护士便问:“桑纾呢?桑纾在哪?!”
瞧见陆尘一身白色西装,胸前还别着花,护士皱着眉看向他:“你是桑纾的什么人?”
陆尘想都没想就回答:“我是她丈夫!”
护士眼中怀疑更浓:“你是她丈夫?”
陆尘没了耐心,手上力道加重:“带我去见她!”
犹豫片刻,护士挣开他的束缚:“跟我来吧。”
两人走进电梯,陆尘眼看着护士按下地下一层的按钮,心仿佛一瞬被吊起,摇摇欲坠,而底下是万丈深渊。
他呼吸一滞,声音略哑:“地下一层是哪里?”
护士瞥了他一眼:“太平间。”
刹那间,陆尘双腿一软,险些就要站不住。
他觉得他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分崩离析。
电梯门打开,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陆尘跟着护士走进去,抬眼便看见一架盖着白布的病床停在不远处。
他在心里说了无数遍不可能,可当护士掀开白布,他看见那个跟在他身后二十几年的小丫头,脸色苍白地躺在上面时,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陆尘双膝重重跪在地上,刺骨的寒意和疼痛他却都感觉不到。
他缓缓伸出手,触碰到桑纾更冰更冷的脸颊,眼泪一瞬从眼眶涌出。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陆尘攥着桑纾的手,像小时候喊她起床那样一遍遍呢喃着“离离,醒醒,离离,再不起来、再不起来就……”
就什么呢?
少年时,他常用再也不理她来逼迫她起床。
现在,她再也不会受他的威胁了。
这次变成是她永远不理他了。
陆尘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手背上青筋凸起,指节已然泛白。
眼前闪过无数画面,无一不是桑纾曾经的笑颜。
她明眸皓齿,唇角上扬,站在透过树叶间隙的碎光下,对着陆尘天真活泼地挥手:“敬怀!”
画面定格在这一幕,哗啦一声,碎成满地狼藉。
只剩下面前再也不会睁开眼对他笑的冰冷尸体。
陆尘喉咙里发出压抑嘶哑的哽咽声:“离离……”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不停,全是顾雪琳和段父段母打来的电话。
陆尘靠在墙面坐在走廊的瓷砖地上,双眼失神黯淡无光地看着虚空。
他的心口一阵阵闷痛,像是被人挖了个洞。
这是什么感觉?
是因为他失去了一个最好的朋友,一个亲密的家人,还是……
手机再一次响起。
陆尘俯眼去看,屏幕上跳动着黎母的名字。
他手一颤,按下接通键。
“黎姨,离离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