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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珠莲下手很重,萧梓钧当下就被打掉了一颗牙,又是一口老血喷出。
  顾清鸢走近了些,嫌弃地掩住口鼻:“萧梓钧,你不来找我,我倒是差点忘了一件事,之前你母妃从我这里要走了一座宅子,而你也从我这里拿走了许多余先生的字画,限你三日内送回来。”
  之前她傻,他们母子要什么她给什么。
  余先生的字画在上京可是有价无市,是多少人趋之若鹜的宝贝!
  她却为了萧梓钧,厚颜从余先生那里讨要了很多,助他去拉拢那些朝臣。
  现在,他们也该奉还了!
  萧梓钧艰难地爬起来,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怎么,想说我恶毒?”顾清鸢嗤笑,“还不够。”
  怎么可能够?
  镇国公府一百多口人的性命,都要他用血来偿还!
  她转身离开,留给萧梓钧一个决绝的背影。
  回到国公府,她正要进门时,却看到面色复杂难明的顾月柔。
  看到她,顾月柔却突然昂起头,露出几分骄傲的神色进了门。
  看着她有些不对劲,顾清鸢让珠莲派人去二房院子瞧瞧。
  顾月柔回到院子,看到母亲正坐在床榻边,看着手里一幅字画默默落泪。
  她登时一股怒火从脚底板直冲脑门,直接冲过去,抢过那幅字画,全都撕碎扔在了地上。
  “月柔?”孙氏反应过来时,起身就想要去救她的字画,却已是来不及了,“你在做什么?”
  “做什么?”顾月柔鄙夷地勾唇冷笑,指着地上的碎纸道,“娘你告诉我,这字画是谁的?以往你骗我说,这些是你买的,我也就没有多心,它们到底是谁的?!”
  孙氏一惊,双腿发软,直接跌坐在床榻边。
  千防万防,怎么都忘了,女儿也已经长成一个心思细腻的大姑娘了。
  见她不说话,顾月柔疯了似的,在屋里翻找其他的字画,想要将它们全都毁掉!
  她方才跟着母亲去了祠堂,看到母亲和那个男人抱在一起的瞬间,她简直杀人的心思都有!
  从小到大,她的母亲为父亲守节,而她又是国公府这样尊贵的地方长大的二小姐,是她一直以来的骄傲。
  可这份骄傲,在看到祠堂那一幕时,被狠狠击碎了!
  她的母亲,竟然偷人!
  “月柔,月柔,你听娘说!”孙氏想要阻止女儿,可她此刻像一只暴怒的狮子,根本无法阻止,“你不要这样,听娘解释好不好?”
  “解释?”顾月柔终于停下来,看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母亲,语气盛气凌人,“解释什么?解释你怎么在我爹去世之后,跟他的堂兄搞在一起?”
  “顾月柔!你竟对你的亲娘说话如此恶毒!”孙氏怒斥道,“你知不知道,这些年若非是他劝着,我可能早就……”
  “早就怎样,离开国公府,和他私奔?”顾月柔目光越发锐利,“我爹死了,你就该为他守寡一辈子!你居然和别人搞在一起,将来你有什么脸面去见我爹?若是旁人知道了,我和月宗会怎么被人嗤笑,有这样一个不知检点的娘!”
  “啪!”
  孙氏忍无可忍,终于给了女儿一个耳光!
  可打完之后,她自己也震惊了,缓缓收回略微颤抖的手。
  女儿长到十六岁,她从来没有动手打过,甚至连一句重话都不曾说过。
  顾月柔捂着被打疼的脸颊,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为了一个男人,打我?你竟为了那个野男人打我!”
  看到她这样,孙氏痛心疾首地道:“他不是野男人!他与我从小就青梅竹马,可你祖父看上了国公府的家世,非要将我嫁给你爹,在你爹死之前,我恪守本分,对得起他!如今他都已经死了,我不能找回我自己爱的人吗?”
  “爱?你太可笑了!”顾月柔嗤笑道,“你嫁给我爹,就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想找别的男人,你休想!若是你再跟他来往,让我知道,我一定告诉大伯,让他杀了顾义那个贱人!”
  “啪!”孙氏再次给了女儿一耳光,“顾月柔!你太过分了!”
  “我过分?”顾月柔蓦然笑起来,眼底都是泪水,“这就是娘你教我的,自己想要什么就要去争取?我争取安王,是因为他未婚我未嫁,谁得到就算谁的!可你呢,你已经成婚了,你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国公府!”
  看着这样癫狂的女儿,孙氏只觉得寒心。
  这还是她从小精心教导的女儿吗?
  她转过身,坐在床榻上,伸手抹去眼底的泪水,冷声道:“你现在不够冷静,回去休息,等你冷静了,我们再来谈!”
  “我很冷静!”顾月柔却不肯就此放过母亲,“你拿出他的字画,拿出所有他给你的东西,全都烧掉,并且当着我的面保证,不会再跟他来往,否则我不仅告诉伯父,还会告诉月宗,他会不会认你,我就不知道了!”
  “顾月柔!”孙氏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大声怒喝,“我为你们姐弟筹谋,想让你嫁的好一点,让月宗去了好的学堂读书,我对得起你们姐弟,你不要逼人太甚!”
  “我就算是逼你,又如何?”顾月柔见她还是不肯,当下恼怒地起身,便在床榻上翻找起来,说话也更难听,“这张床上会不会有什么脏东西,你跟那个贱男人,不会还在这张床上苟且过吧?”
  “啪!”
  孙氏再次给了女儿一耳光,打完她自己先哭了,无力地坐在床上。
  她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女儿怎么能如此诋毁她的爱情?
  她这么多年一直埋藏在心底,最纯真的感情,怎么可能是女儿口中那般肮脏不堪?
  可她这一耳光,却让顾月柔更加愤怒了!
  “娘!”顾月柔突然拿着削水果的刀子架在脖子上,“你在我和那个贱人之间选一个吧,若是你还不跟他断绝关系,我就死给你看!”
  “放下刀!”孙氏着急地想要去夺匕首,却被她灵活躲过,“月柔,你到底要逼迫娘到什么地步,娘这辈子,就这点念想了!”
  顾月柔眼中的光逐渐幻灭,自己都这样了,母亲还是不肯与那个贱人断绝关系!
  “月柔,你听娘的话,先把刀子放下来,听话好不好?”孙氏的语气放软了些,几近哀求,“有什么事,你先把刀放下来,我们再慢慢商量,听话啊!”
  顾月柔步步后退,在退到墙角的时候,她眼中狠厉之色一闪即逝。
  她手中的匕首突然调转方向,朝着母亲的胸口狠狠扎下去!
  既然说什么都不肯分开,那就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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