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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不是,这下子家里更艰难了。”
杨应和心里也难受,他明明很小心,哪曾想突然就脚下一滑,来不及抓东西就摔了下去。
赵春兰噙着泪:“说这话做甚,你人没事,就是天大的幸运。”
“若你有个……,让我们娘几个怎么活?”
杨应和叹一声,拉住她的手:“你哭啥,我这不是没事。”
“我这是后怕,还好老天保佑。”
“我摔下去的时候就想着完了完了,又得花钱了。”
赵春兰泪流满面:“都怪我,催着你上山。”
“哪能怪你,你不催我也要上山去。”
“要换成别的日子,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事。”
杨应和安慰她:“这都是命,跟上山的日子无关。”
正说着话喜月端着温水进屋:“快擦一擦换身干净衣裳,免得脏东西进去伤口。”
赵春兰把眼泪擦掉:“光顾着说话都忘了正事。”
喜月出屋,见欢儿皱着个眉头,轻推她一下:“在瞎想什么呢?”
“要是少我一个,家里也能减轻些负担。”
“一家子莫再说这话,快来帮我一起做饭。”
杜巧娘回来时,天已快黑,喜月把药煎上,端粥给大哥。
家里连床都没有,杨应和就半躺在草帘子上。
赵春兰已经冷静下来,瞧见杜巧娘进屋来,就说道:“娘明日和我去镇上一趟,把首饰换成银子,家里该添的都添上,总不好扫地都要借人家的扫帚。”
杜巧娘点点头:“咱既然在这里安家,过日子要用的东西就该置办起来。”
“应和受伤,你心里也别太难受,总归他人是好好的。”
赵春兰点点头:“晓得,经这一事我突然就想开了,咱家还有银子首饰,有些人家比我们还艰难。”
“先前我只想着以前的日子如何好过,人要活在当下,不该跟过去比。”
喜月上前扯住她胳膊:“嫂子,只要我们一家子齐心,定会把日子过好,而且比以前还要好。”
赵春兰攥住她的手:“我们一家子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
“爹,你疼吗?我给你呼呼。”
阿圆小心翼翼对着杨应和脸上的伤口吹气。
杨应和又一次心软成一团,把手中米粥喂给她:“阿圆吹过,爹就不疼了。”
夜里睡觉躺在东屋草帘子上,欢儿突然说:“喜月,我们打柴去卖吧?”
喜月还没出声,杜巧娘就劝阻道:“挣钱是大人们的事,你们别操心,小姑娘家家的抛头露面不好。”
她自己被流言蜚语伤过,不愿她们经历。
一手搂一个:“家里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你们别瞎担心。”
喜月皱着眉头没吭声,家里发生这样的事,怎么可能不担心?
大哥这几个月不能做活,秋冬两季的粮食钱就得花不少。
万一家里人还有个头疼脑热的什么事。
活十二年,她从来没觉得心情这般沉重。
可又没有什么好的赚钱主意。
农活没做过,绣活也是一般。
完全帮不上家里。
旁边欢儿叹气,杜巧娘就道:“你们好好的就是帮了家里。”
话毕不再多言,催着两人睡觉。
次日用过早饭,婆媳两人背着篓子去镇上,交代喜月照顾好杨应和,看好石头和阿圆。
这个家已经经不起别的磨难。
拘着石头和阿圆不往外跑,他两人在家里急的乱转。
先前在镇子上也有跟巷里小娃们玩,但不像现在满村子乱跑。
小娃更多,也更有意思。
“我看你们是心都玩野了,你们爹受着伤呢,躺着多无趣,你们只管自己玩乐,小没良心的。”
阿圆一听喜月这样说,跑进西屋去看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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