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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淡绛这么一说,夏梨浅的睡意便消散的差不多了,问的更为细致了些。
淡绛停下手中的动作,仔细回忆道,“裴质子披着外袄出门时,正巧遇上奴婢了,然后.....然后.....”
夏梨浅安抚她,“别着急,慢慢说。”
“然后奴婢就问他去哪里,他说公主找他,他去去就回。”
“他没说别的了?”
淡绛摇头,“没了。”
“公主.....公主找他。”夏梨浅低着头喃喃,放在腿上的手都在轻轻颤抖。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理智思考,“这书院敢用我名讳行事还不怕被我责罚的....只有静安!!!”
要是静安那蠢货用自己的名义把裴知聿骗过去糟蹋或者羞辱,裴知聿记恨的时候肯定会带上她。
这几天她对裴知聿的讨好都没见效呢,静安就拉着她一起入坑。
真恶毒!
“淡绛,走。”夏梨浅蹭的一下子就从贵妃榻上站了起来。
淡绛是一点都摸不着头脑,“啊?公主你不小憩一会了吗?下午夫子得讲好久的课呢!”
“不了,现在我们去救裴知聿!”夏梨浅连忙穿上外袄。
淡绛跟在身旁,“怎么了公主?裴质子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吗?”
“他遇到大危险了!”夏梨浅一回想起早上静安游移在裴知聿身上的黏腻目光就一阵恶心,“我们走快点。”
淡绛自责:“都是奴婢的错,要是当时问清楚些,裴质子也就不会出去了,都怪奴婢。”
淡绛最后都带上了哭腔。
夏梨浅:“不用自责,静安要是想把裴知聿弄过去,不是今日就是明日,没办法一直防着,正所谓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公主,你说的可真有道理。”淡绛吸吸鼻子。
“静安的院子怎么走来着?”夏梨浅匆匆走出自己院中,冷不丁就问了这么一句。
天杀的!
怎么把不记路这毛病也带过来了!
淡绛:“...........”
“奴婢带公主去。”
夏梨浅风风火火的跟上,“好淡绛,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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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两到静安分配的院落是一盏茶后。
门口站着一个侍卫,伸手拦在她身前,“昭阳公主,静安公主在休息,暂不见客。”
夏梨浅凌厉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她是不是真在休息,你应该比本公主清楚多了,让开!”
侍卫拦在她身前的手没放下,“公主,你别为难小人了。”
“滚开!”夏梨浅没空跟他多废话,推开他手就是硬闯,她就不信一个小小的侍卫为了拦住她敢跟她有肢体接触。
事实证明,那侍卫确实不敢。
臭名昭著的昭阳公主走在前面,他只敢跟在后面,嘴里不停说着,“昭阳公主,你真不能闯进去啊!”
夏梨浅一路无阻的走到了正厅,门也不敲,直接推门而入。
空荡荡的一片。
夏梨浅呼吸一顿,似是想到了什么可能性,脸色倏然煞白,抓着那侍卫问,“你们公主的卧房在哪?”
侍卫低下头,“小人不知。”
“说不说?!”夏梨浅提高音量,拔下头上的簪子便抵在他脖颈处的大动脉上,阴恻恻的声音响起,“不说,本公主就下手了,你觉得本宫敢不敢?”
侍卫一抖,立马跪下,“小人知晓,小人知晓,昭阳公主饶命啊!”
“快带我去!”
“诶!”那人一骨碌爬起来,踉跄着往门外走,后面的夏梨浅紧紧跟上。
心里默默祈祷,大佬千万不能被静安玷污,要不然她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所幸。
静安的卧房离正厅不算远,走几步就到了。
夏梨浅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入。
“谁?”里头的静安明显被吓到了,惊恐的看向夏梨浅。
她看着夏梨浅的同时,夏梨浅也在打量他们。
静安衣衫不整的站着,嘴角噙着魅惑的笑,而她正对着的裴知聿则是虚弱的坐在椅子上,衣领被扯的大敞。
两个侍女站在一旁的角落,静静看着。
静安看到来人,唇角勾的更高,“皇妹这么快就来了?”
夏梨浅不理她,径直走到裴知聿身前,伸手将他衣衫拢好,解释道,“此事我先前不知晓。”
裴知聿撑着头,没应。
“你怎么了?”夏梨浅皱眉,随即咬牙看向静安,“你给他下了什么?”
“不过是些软筋散,皇妹这般担心做什么?”
还好不是什么媚药。
“诶,皇妹还不能带裴质子走哦。”到了静安的地盘,自然是她说了算,脸上扬起笑,“本公主是请裴质子来做客的,这客还没做完,怎么能离开呢?”
夏梨浅:“静安!你别太过分!”
裴知聿眼底闪过暗芒,手撑着桌子半侧身,夏梨浅听见动静低头,便看到他衣领下有红痕。
夏梨浅二话不说就将他衣领扯的大些,里面甚至沾了静安的口脂。
“!!!”
完了完了。
裴知聿余光瞥了眼,看见夏梨浅脸上森然的怒意,唇角不经意勾了勾。
这口脂是他出来之前便涂上的,当时只是个大致的猜测,没想到真派上用场了。
依着昭阳公主对他的占有欲,此事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夏梨浅目眦欲裂,“你碰他哪了?”
静安被她问的一愣,她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她就冲进来了,但她万万不会这么说,看昭阳无能发怒,简直不要太有趣。
“哪?”静安暧昧的将裴知聿上下打量,“昭阳觉得呢?”
夏梨浅:“!!!!”
她真是被这蠢皇姐快气死了,她兢兢业业刷了那么久的好感,就因为她这么一出,裴知聿立马能给她降到原点去!
她还是逃不过要被摘掉脑袋的结局!
一想到他披着铠甲,踏着夕阳,一步步向她走来,取她首级,她就恨死静安了!
“我觉得你欠打!”
话音落,夏梨浅就扑了上去,对着静安的头发和衣衫就是一顿扯。
“啊——啊啊——”
“来人!来人,给我把昭阳拉开!”
夏梨浅发了狠:“谁敢碰本公主,本公主就摘了她脑袋!”
本想上前的侍女和侍卫突然止住了脚步。
静安已经被夏梨浅摁在了地上,夏梨浅骑在她身上对她可谓是不客气,对着她又拽又打。
静安疼的哇哇叫,“来人!给本宫来人!”
“闭嘴!”夏梨浅捏住了静安的嘴,恶劣的威胁,“你再叫,我扇你!”
静安瞳孔倏然瞪大,“呜呜呜呜呜——”
“你拿本公主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夏梨浅太生气了,扬手就甩了静安一巴掌。
淡绛错愕的睁大眼睛,上前劝,“公主,要是被皇上知道了,肯定是要责罚的,裴质子没受伤,我们快带着裴质子走吧!”
夏梨浅呼吸急促,打架打的发髻都乱了,顶着那头乱糟糟的往裴知聿那看,猛然又看见了他胸口沾染上的口脂。
一股无名火噌的便窜了起来,“罚就罚!”
说完又拧了静安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