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地跪在地上：“陛下，万万不可啊陛下，宋将军……宋将军应当要早些入土为安呐。”
程越霖就跟没听见一样，抱着叶婉娴边走着，还小声地窃窃私语。
洛城的将军听见动静阻止了阿福，就这么看着程越霖抱着死去的叶婉娴，一步一步地登上了城墙。
“让陛下和宋将军单独相处一会吧，别打扰陛下。”
“可是……”
将军知道阿福担心的是什么，安慰道：“放心，陛下是不会看不开的，这是宋将军拼死都要守下的江山，陛下不会放着不管的。”
夜色如墨，他坐在城墙的石阶上，目光涣散。
怀里的人儿冰冷，心更凉透了。
程越霖却还在尝试着想要焐热。
在给叶婉娴搓手之际，袖口缓缓地往下滑，手臂上无数个箭孔刺痛了他的眼睛。
伤口没有愈合，血也不再流。
一个个残酷的事实摆在程越霖的眼前，一直在提醒着他叶婉娴已经死了。
最终他把叶婉娴紧紧地抱在怀里，想把她融入血肉一样。
隐忍的呜咽声闷闷地响起，凝聚在浓浓的夜色里。
程越霖便这样带着叶婉娴在城墙上待了一夜，等到天色蒙蒙亮，他才抱着叶婉娴进马车准备回宫。
他却要召见太医给叶婉娴看诊。
阿福不敢反驳，便安排人去将之前一直照看叶婉娴的太医请过来。
太医见这次程越霖将叶婉娴抱在怀中，前一秒还在为她苦尽甘来而高兴，下一秒摸到这死人的脉象就顿住了。
而且还是失血过多而死，还以为又是给青贵妃喝血所致。
“这……”
见程越霖询问脉象之时，太医马上跪下不敢言半句，生怕触及到皇帝的逆鳞。
程越霖紧蹙着眉头，就好像叶婉娴只是重伤昏迷了一样急切想要知道医治的方法，“说！”
太医便只能说出之前叶婉娴一直要求隐瞒的真相：“陛下，老臣也只是按照宋将军的遗愿，才未说实话的，宋将军的身体，早就已经油尽灯枯了，不能再取宋将军的血了。”
“什么油尽灯枯，什么不能取血？”
太医这才把所有的来龙去脉都说与皇帝听，这时的程越霖才知道原来当初叶婉娴问自己要九转丹是因为这个。
而他却亲手斩断了她生存的希望。
把那枚九转丹，随手就给了青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