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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镇抚司诏狱。
  诏狱深处的甬道幽深而漆黑,透着深不见底的恐惧。
  从那深处隐隐约约传来阵阵女子的凄惨叫声,听得人心尖都在发颤。
  “砚尘!你不能这样对溪月啊。”
  “想当年我们情投意合,您不顾周围人的眼光,跪在金銮殿三天三夜替柳家求情。”
  “还亲手将溪月从刑场抱了出来,溪月当时就暗暗发誓,此生只有大人一人,至死不渝啊!”
  柳溪月身段窈窕,五年过去。
  她的风韵不减反增,哭起来的模样也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只可惜,沈砚尘一眼也没看她。
  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秦方好。
  不论柳溪月如何哭诉,他都不为所动。
  她说得关于他们之间的事情越多。
  他就越是发现自己对不起秦方好的地方,实在太多太多了。
  当年他到底做了多少令人寒心的事情啊!
  那一日,他分明答应了秦方好回去过生辰。
  却被柳溪月的几句花言巧语就醉在了温柔乡,带着她去医馆,诊出喜脉。
  还立马娶她为平妻。
  将她的侍卫扔进乱葬岗,害她流产。
  他可以替柳家求情,却带着锦衣卫抄了秦家满门。
  他让柳溪月出尽风头的时候,秦方好却在溪风苑里心如死灰!
  “不必多说!”沈砚尘甩手道:“你自尽吧。”
  柳溪月骤然愣住,她眼眶通红,看向沈砚尘。
  却发现他竟然连看也不看自己了!
  无边的恐惧袭上心头,柳溪月是真的害怕了!
  “砚尘!你别杀我……”
  “我……我知道秦鸢夕的真实身份,而且我可以帮忙证明,秦方好就是当初的方好。”
  “只求您别杀我!”
  她在地上爬行,抱着沈砚尘的裤腿。
  吓得发髻凌乱,几缕碎发落下来,头一次露出几分狼狈来。
  沈砚尘却嗤笑一声,抓住自己的衣袍将她甩开。
  “你要不愿意,那我便叫锦衣卫来帮你一把。”
  “不要……不要!”柳溪月推开要去拉她的锦衣卫。
  “你们凭什么动我!砚尘,你真的不要溪月了么?”
  沈砚尘却看着她这副样子,只想摇头。
  他头也不回地往外走,锦衣卫们冷酷的将她架在了绞刑架。
  柳溪月顷刻脸色乌青,破口大骂。
  “沈砚尘,你这个伪君子!你不就是因为自己害死了秦方好琴觉得愧疚么?”
  “你自己没办法救她,现在就来把错都怪在我身上!”
  柳溪月尖叫、哭喊挣扎着,片刻后,有力的步子大步流星地走了回来。
  沈砚尘捏起柳溪月的下巴,面色狰狞狠厉。
  “你敢污蔑我!”
  柳溪月笑了起来,嘴角的鲜血映衬得她十分妖艳。
  “砚尘,我知道您心里放不下秦姐姐。”
  “只要您愿意放我一条生路,我有法子辨认出秦鸢夕是不是秦姐姐。”
  沈砚尘眉头紧皱,他抓着柳溪月的下巴。
  在漆黑的地牢里,他的眼睛却像是野兽一般地发着光。
  半晌,柳溪月感觉脖子上骤然一松。
  “……说罢,你有什么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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