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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下去。”
男人面庞冷峻,态度犹如踩死一只蚂蚁般随意,狭长的黑眸中透着几分冷漠的锐意,视线淡淡地落在沈若云身上,似在等待她的回应。
沈若云自然能感受到这股幽冷的目光,只能强行镇定,佯装掩面哭泣,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文玉安和顾南笙落得如此境地,完全是他们咎由自取。
沈若云本就是要揭露他们的私情,这样一来,她既能名正言顺地与文玉安退婚,又能解决掉顾南笙换个祸害。
待婚事一退,她就可将此二人赶出京都,那便没了之后的祸事了。
只是没想到今日他俩非要一头撞上来,那就别怪她顺水推舟将这出戏演下去,正好让宋序来替她收拾这个烂摊子。
顺便借这个机会,和宋序好好表明心意,彻底消除两人之间的隔阂。
“云妹妹,云妹妹,你要相信我,我对你可是一片真心啊,你切勿听信了胡话啊!”
文玉安见宋序这次是来真的了,只听季白一声令下,黑暗中立刻冲出两名黑翊卫,急得连滚带爬地揪着沈若云的衣摆,任凭她怎么挣脱都不松手。
宋序脸色一沉,正欲唤季白,司马淇却率先冲了出来。
“不如听我一言,此事毕竟是镇国公府的家事,二小姐正在气头上,心绪想必还不稳定,这位顾小姐也是受惊过度才会口不择言,不如让大家都冷静一下,毕竟圣上亲自下旨赐婚,不可视同儿戏!”
司马淇竟破天荒替文玉安说情!
他亲自送水瑶上门那日,开门见山就道出他已知晓文玉安与顾南笙的奸情,只说是前几日去灵安寺上香时恰巧撞见了他们两个人私会。
一句“我平生最厌恶此事,愿助你一臂之力”,便打消了她的顾虑与猜测。
沈若云眼里闪过一丝错愕,呆愣了片刻才回神,虽不知司马淇为何忽然转变态度帮文玉安说话,但还是顺着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方才她想的过于天真了!
她还不知深宫内苑里那位囚禁她的人是谁,也不知文玉安现下与那人相识了没有,她都全然不知!
于是她摆出一副大度的态度道:“是我一时失态,让大家见笑了,今日大家至此原是恭贺殿下回朝的,没想到竟惹出这番动静来,殿下切勿动气。”
沈若云看向宋序的眼神游离不定,一看便知此话言不由衷。
她并不傻,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心中明白宋序如今为何待她忽远忽近若即若离,自然是因为她从前处处维护文玉安。
眼看着宋序眸色渐沉,眉目间黑压压透着阴沉,就知他已动怒,忙又讨好道:“自然是殿下的事情最为要紧的,我今日盛装也是为了殿下而来,其余的事情都暂可放放!”
说话之间,人已情不自禁的向他靠近,伸手去扯他的衣袖。
话说的如此直白,宋序应当是明白她的心思的吧,字字句句都在强调他的重要性,半点为文玉安求情的意思都没有。
“你我相识这么多年,我今日才知你竟有如此容忍之量,当真是佩服,这两人都在你眼皮子底下勾搭了,你竟然还能忍下去,莫非是欲享二女侍一夫之福?”
梁艺薇斜睨着沈若云,面上全是讥嘲。
一阵冷笑传来,带着嘲讽与漠然。
只见宋序长身而立,夜风吹的他衣袂飘飘,脸上的笑意似有似无。
只是看上一眼,沈若云就觉浑身一震,刺骨的寒意从脚底心窜到了心里,不由得心跳如鼓,明媚的小脸也瞬间涨红了起来,原本拽着他衣袖的手,竟情不自禁朝里探去,意图去拉他的手。
“不是的……”她开口想要解释。
宋序却不给她这个机会,不动声色的甩开了她,不留情面的后退了几步,好似沈若云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不愿与她沾上半分。
“二小姐与文公子恩爱有加,是本王这个外人多管闲事了!”
冷漠的声色中满是绝情!
沈若云只觉心脏似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闷闷的疼痛感渐渐蔓延至全身。
“云妹妹,我就知你是信我的!”
文玉安自是喜极而泣,拉起沈若云的手欲想拥她入怀。
待她慌乱挣脱时,眼前已没有宋序的身影。
完了,她好像又搞砸了!
宋序走后,沈若云只顾自己哭的梨花带雨,任凭谁劝都无用。
梁艺薇丢下一句“咎由自取”,便领着浑身湿透的时章转身离去。
她本想借这次宴席,为时章引见一些权贵,好为他以后的仕途铺路。
她身为首富之女,那些官员多少会给梁家几分薄面。
然而,经此一闹,她已兴致全无,带着时章打道回府。
文玉安见沈若云哭的如此伤心,误以为她还在为自己而生气,自然是围着她一通解释,岂料越说,沈若云哭的越凶,几番哭到喘不过气来。
八皇子见此事闹得不可开交,毕竟一切都是因他而起,深怕宋序秋后算账,忙寻了个借口跑了。
唯有司马淇知道沈若云为何这般伤心,只得命人将冻僵的顾南笙和文玉安率先拉走,来不及换身干净的衣裳,自己亲自送她回府。
沈若云悲伤自心中来,一发不可收拾停不下来,一路上哭得伤心欲绝,几近昏厥,最后被人抬回了镇国公府。
沈老爷虽然忧心忡忡十分担心,但见女儿哭得如此撕心裂肺,便不忍心多问,只是向司马淇道了声谢,便将她送回了闺房。
若云心中悲痛难忍,她整夜伤心难眠,勉勉强强昏睡了半柱香,连梦中都是宋序无情推开她的场景。
第二天醒来时,她双眼红肿,只能勉强睁开一条缝。
黎明未至,沈卓杨便驱赶着马车抵达庆国公府,寻到司马淇详尽询问后,面色阴沉地赶往国子监,一言不发便将文玉安暴揍一顿。
文玉安虽极力狡辩,却不敢还手。
紧接着沈卓杨来到顾南笙的居所,亲自监督仆人收拾行李,企图将她逐出镇国公府。
顾南笙彻夜难眠,心中已有盘算,趁沈母尚未起身,便跪在她的门前,声泪俱下地哭诉自己遭受了莫大的冤屈,沈若云企图加害于她。
沈母心地善良,又担心顾南笙四处宣扬沈若云谋害她的事,自然是阻拦着沈卓杨,镇国公府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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