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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偷吻了他一次,就被他躲了四年。
第一年,我给他打电话。
“我只是喜欢你,有错吗?”
无人接听。
第二年,我给他发信息。
“我可以不再见你,你别不理我。”
无人回信。
第三年,我听说了他的订婚宴,在日记本里写下
“祝你们幸福。
转身离开了这个城市。
“季鞅,为什么我不能喜欢你?”
温霜微那清澈的眼神直直地凝视着他的双眼,泪光就似一把尖利的钝刀,凌迟在他的心口。
“阿鞅,我求求你,不要和郑诗意在一起好不好,我要你永远陪着我。”
温霜微捂着脸庞,低声下气的祈求,和满是歇斯底里的哭声。
季鞅强压情绪,沉声道。
“如果知道你会这样,当初就应该让你在温家自生自灭,不要进季家的门。”
“温霜微,给自己留点尊严不可以吗,我养你十几年,不是为了让你……”
“算了,别在这里恶心我了。”
温霜微垂下头,避开他厌恶的眼神,自嘲道。
“是啊,我就是这么恶心……”
季鞅不愿看到温霜微这副模样,摔下脸色,就怒气冲冲关门离去了。
往后的半个月里,季鞅都没有回家,温霜微给她打了无数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
温霜微抱着留学资料,哭得浑身发颤,季鞅这是想把他支的远远的,再也不要出现在他身边。
她死死捂着嘴,眼泪最终还是如决堤般落下,浸湿了沙发。
这一刻,她终于决定要放弃了。
放弃喜欢季鞅。
玄关突然传来的开门声,打断了温霜微的思绪。
她抬起湿漉漉的眼眸,正好撞进季鞅的眼中。
季鞅紧蹙眉心,一句话也没和温霜微说,抬起腿就往房间走去。
从头到尾,一句问候也没有,冷漠得像从不认识的陌生人一样。
温霜微心底泛起酸涩,还是没忍不住叫住了他。
“阿鞅,你这段时间去哪了……”
季鞅脚步未停,厉声道。
“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管好你自己先。”
温霜微的心也随之冰冷的话语破碎,眼睛又泛起了酸涩,泪光闪烁。
她倚靠在沙发上像个被遗弃的破娃娃,被泪水模糊的双眼,也模糊了季鞅的影子。
温霜微回到了房间。
看着这些年来季鞅送给自己的所有礼物。
十岁的钢笔,十二岁的公主发夹,十五岁的高定连衣裙,十八岁的高跟鞋,二十二岁的顶级珠宝......
温霜微找了个纸箱,将有关季鞅的东西一样一样放进去。
每放一样,就像把她心里的爱恋一点点封存。
慢慢的,房间空了,她的心也好像空了。
第二天清早,温霜微就把所有物品都搬到了一楼仓库旁的小房间。
温霜微死死的咬住嘴唇,现在只有更痛的痛感才能让她清醒。
不知道过了多久,空气中只听得见钟表嘀嗒嘀嗒转动,温霜微走到客厅,看着空荡荡房间。
最后,她清理好所有痕迹。
掏出手机,将季鞅所有的联系方式尽数拉黑删除,离开了生活了多年的家。
看着窗外那轮忽暗的月光,在飞机起飞前,最后发了条朋友圈 :
“季鞅,我放弃你了,祝你幸福。
……
“导师,我考虑好了,我愿意离开季家去国外进修读研。”
电话那头,陈导师的语气满是欣慰,不断叮嘱着。
“好,霜微,我马上给你办理入学,距离开学大概还有一个月左右。”
“趁你大学刚毕业,你赶紧和大学室友们好好道个别,等到了米国后你们估计很难再有交集了。”
“还有你小叔季教授,你能考上,多亏了他的教导,你可要好好谢谢他。”
温霜微闷声应下了。
电话挂断后,她起身回到了卧室,下意识地看向床头柜上摆放着的那张合照。
照片里,学府路教学楼二栋,温霜微趴在桌上,抬起眼眸看向身着白衬衫的季鞅,暖光照耀在他脸上。
他认真的地在黑板上板书,背影好似发着光。
温霜微依然记得季鞅辅导她时,那柔情的目光,和拍下照片那天,她笑的有多开心。
只可惜世事难料,她和季鞅,再也回不到大学的那段时光了。
一想到这里,温霜微眼眸不断闪烁着泪光,她抹去眼角的泪水,挪开视线看向了书桌上的高数课本,借着课本看向再也回不去的从前。
温父和季父是世交,季鞅比温霜微大了八岁,论辈分,她得唤他一声小叔。
温霜微八岁那年,父母因肇事司机逃逸,错过最佳救援时间而离世。
季鞅将她带回了家,她成为了季鞅身边的野玫瑰。
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季鞅对于她的事,样样亲力亲为。
只要看见各种新奇的玩意和漂亮的衣裙都会买给她。
少年就这样日日夜夜,将带回来的玫瑰养的娇艳欲滴。
从见到季鞅那一刻起,温霜微的小世界便只剩下季鞅一人。
等到了明事理的年纪,她更是春心萌动,无法自拔地喜欢上了这个温暖她的男人。
温霜微没有辜负季鞅,她成功考上加里顿研究生时,刚逢二十二岁。
季鞅给她举办了轰动全城的升学宴,叫遍了大学同学。
宴会上,周遭同学起哄,季鞅不断为温霜微挡酒。
当温霜微扶他去隔壁包厢休息时,她鼓起勇气,闭上眼低头亲了亲满是醉意的季鞅。
下一秒,季鞅感到唇瓣的微凉,猛地睁开眼,直接起身推了温霜微一把。
温霜微不明白小叔为什么推她,只觉得这是小叔害羞的反应,赶忙上前对季鞅表明心意。
她一字一句认真的说着,“小叔,我喜欢你!”
季鞅扬手一个耳光甩了过去,清脆的声音响彻包厢。
这是季鞅第一次对温霜微动手,温霜微白皙娇嫩的脸庞迅速浮现出红色的指印。
“温霜微,我可是你的小叔!”
温霜微嘴唇颤抖,满是哭腔道:“小叔,我们根本就没任何血缘关系,而且那么多年,我就不信你对我一点喜欢都没有!”
见她依然执迷不悟,季鞅沉下脸满脸不耐。
他以为这巴掌会把温霜微打醒,结果温霜微像无赖一样,抱住满脸红晕的季鞅,想把他扑倒在沙发上强吻他。
季鞅再一次用力将她推开,面色阴沉。
“温霜微,你要是再胡闹下去,你就给我滚出季家,再也别想见我……”
这一场闹剧最后是怎么结束的,温霜微不记得了。
只记得小时候她总会天真歪着脑袋仰望季鞅,稚声稚气的说:
“小叔,长大以后你娶我好不好。”
季鞅笑着用手捏着她肉嘟嘟的脸,温柔教导道:“我们霜微以后长大了,肯定是会嫁给自己心爱的人!”
从那以后,每逢月初她便会向季鞅表白一次。
季鞅每个月都会拒绝她,但她从没想过要放弃。
因为一个月后就是她二十二岁生日。
但这个月,她不打算表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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