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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水平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一回来就缠着胡婉问她到底是谁。并说村里很多人都在讲她是鬼上身。
  “哈,你能不能还说恐怖点。”胡婉也是无语极了。
  但是,也实在不能堵住那些人的嘴,也不怪那些人,毕竟胡婉的性情与原主的性情确实太不一样了。
  “你自己怎么看,是喜欢现在的我,还是以前的我。”胡婉歪着头调侃江水平。
  “你就说,你到底是谁?”江水平一点也不解风情,属于骨灰级的钢铁直男。
  “我能是谁,我是你堂客呗!”胡婉说。
  “不可能!你以前怎么不这样。”江水平一副打死都不相信的样子。
  唉,实话跟你说吧,我以前之所以那样,完全是为了气你,你说说你,结婚四五年了,你赚的钱从来不交给我,而是交给你老娘,以前咱们没有儿子也就算了,后来有了儿子,你还是这样对我们娘仨不管不顾,一出去就是十天半个月,回来也没一句热话,你那老娘又会演戏,看你回来了就假装对我们好,很关心我们,其实她从来不管我们死活。
  你想想,儿子是你们江家的种,你们江家都不管,我凭什么管呢?而且,你也知道,我为了你,娘家都和我闹翻了,你们家的人又对我这样,我真的是生无可恋,我那天真是想一死了之来着,但是,没办法,阎王爷他不收我,我醒来的时候,看到两个孩子哭得凄惨,心想我这还不能死,我死了我的儿子不是更加无人管了吗?
  所以,我决定改头换面,重新做娘,所以,我要和你离婚,一个人带着孩子们过日子,我要让你们江家人知道,没有你们,我胡婉一个人也能把孩子养大,并且能把他们养得很好。
  胡婉一口气说完了这些,然后看着江水平,一副我说完了,你看着办吧的表情。
  江水平听着胡婉的叙述,半天没有说话,他只是怔怔地站着,什么也不说,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良久,他才说:“怪不得你跳河之后就变了,变得敢和我娘吵架,敢和我吵架了,感情你是早就有了打算,打算一个人薅药草捡蛋养儿子是吧。”
  “就是!”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这些年确实让你受了不少委屈,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江水平抹了一把眼睛。胡婉这才发现他的眼圈红了。
  难道他是为我哭了?胡婉想。
  又觉得不可能,男儿有泪不轻弹。
  “你相信我就是你妻子啦?”胡婉问。
  “不相信又能怎么着?你不可能是别人,别人也犯不着来跟着我受这个罪。这些天.....你的苦我都看在眼里。”江水平说。
  “你就不要在意外人的七嘴八舌了,我的确是你妻子,我知道你大腿根部有颗痣......”胡婉凭着原主的记忆,定定地看着江水平说,眼神色迷迷的。
  江水平果然红了脸,他窘迫地说:“你说什么?”然后又拿出给她买的衣服丢给她说:“给你买的衣服,你看合不合适。”然后也不看胡婉,直接走出去了。
  胡婉拿着衣服,跟着他到了大门口,看着他将板车上的物品放进屋里,又拉起空板车往村东走去,知道他这里要还别人的板车了。这才放心进屋来看江水平给她买的衣服。
  这是一件水红色的棉布衬衣,一条黑色的粗布直筒裤子,胡婉换上后,跑到水缸前一照,感觉自己像变了个人,真的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
  忽然觉得自己和江水平还是蛮有默契的,本来计划今天全家一起去集市,也给江水平买两套衣服的,没想到自己睡过了头,江水平心疼她,没有喊她,所以她才没有去成。
  没曾想他倒是想了一块去了,先给自己买了衣服。
  想起刚才与江水平近距离接触的画面,胡婉心里小鹿似的乱撞,本以为被男友背叛,身体是接受不了别的男人的信息了,可是刚才江水平抱着她的时候,自己竟然好像并不抗拒,而且......
  而且好像感觉很美好的样子。特别是近距离与江水平目光对视,更觉得他的眼睛像黑珍珠,而且他的眼睫毛好长好密,真是迷死人了。
  一个臭男人,竟然长着这么好看的眼睛,真是不公平。心里暗想。
  唉,要是把他的眼睛给我,那该多好。
  他的脸型也不错,江水平是标准的国字脸,线条刚硬,用相书上的话是天庭饱满,地阔方圆。这长相应该是有福气的人,想必日后定能大富大贵。
  在水缸看了看自己的脸型,自己属于椭圆型脸,也是不错的脸,就是五官不太完美,眉毛粗了些,鼻子塌了些,眼睛也略小了些,嘴唇呢,也是略厚了些。
  突然想到,刚才近距离看江水平时,发现他的嘴唇也很厚,像书上说,嘴唇厚的人都是厚道之人。
  再想,前世的男友和闺蜜他娘的都是薄嘴唇,果然都是薄幸之人。
  想到这两人,胡婉心绪难平。自己平时帮了这两人那么多,把他们从地穷二白捧到如今各自有自己的分公司,而且自己每月能保证他们公司的业务量,没想到他们竟然恩将仇报,要致自己于死地,然后好霸占自己的公司。
  都怪自己太信任他们了,公司的所有事务,事无巨细,这两人都是了如指掌,而且闺密还掌管着公司财务,而男友,有公司所有客户信息......
  都怪自己的原生家庭太幸福,因而为人处事从来不设防,并且这些年,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很顺,胡婉把这些归根于自己命好,可老天却和她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竟然让她红颜薄命,死于非命。
  这样想着,不觉流下泪来,一个人坐在水缸边黯然伤神。
  既然让她穿越到此地,为什么不把自己前世的记忆全都抹去呢?要这般徒添伤悲。
  自己这究竟是什么命?前世固然享有幸福家庭,超强的经商头脑,却是个恋爱脑,上当受骗也就罢了,还要让她年纪轻轻就死于非命,死就死呗,死了一了百了呗,却又不死透,要穿越到这穷得要死的家庭,穷也就罢了,原主名声也不好,要自己背锅。
  真的是越想越伤心,越想越难过,一时忍不住趴在缸沿上痛哭起来。
  “你怎么了?”哭得正投入,冷不丁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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