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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水平感觉,家里的氛围越来越好了,两个孩子每天开开心心,欢歌笑语,再也不像从前那样总是不声不响,畏畏缩缩地偷窥着大人的表情,说话走路,连睡觉都是小心翼翼,太让人心疼了。
  还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感觉自己和胡婉之间,仿佛流动着一种别样的情感,他不知道,这是否就叫心动的感觉,是否叫恋爱的感觉。总之,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虽然最初认识她的时候,也是十分喜欢她的沉静的,但是没有这么强烈。
  不,细思,这两种感觉不能同日而语。
  如果把自己的情感比作太阳,那么,自己对最初的她的情感就像春天的太阳,温熙舒服,而自己对现如今的她的情感就是这六月的太阳,炙热而狂暴。
  前者是爱,但是热烈,后者也是爱,但爱得深沉爱得狂热,有点不管不顾的架式。
  因而他每次投向她的目光总是温情脉脉。
  他喜欢这种感觉,这感觉令他鲜活滋润,仿佛他还是当年那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
  虽然,现如今的他也并不老,也才二十七岁。
  今天,一家人照样一起出门,到了餐馆门口时,江水平才离开。胡婉进了餐馆,安顿好了孩子,一个人躲在厨房,静静地回味江水平离开时的眼神,内心犹如春风拂荡。
  汪老板悄悄来到胡婉身后,偷偷观察了一下胡婉的表情,不动声色地离开了。
  快十点的时候,昨天约好来人拿蒲公英的那位客人来了,胡婉一看到客人,立刻丢下手里的活计,跑到衣物间将早就准备好的蒲公英拿出来递给客人。
  “早晚煮水喝,一次煮两棵就行。”胡婉叮嘱。
  “好的好的,让你费心了,我还是那句话,如果这药真的把这的顽疾喝好了,我出一百块钱。”客人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胡婉,胡婉用双手慎重地接过来,一看:哇!盛宇集团董事长涂国云!
  涂总看到胡婉用双手接名片的这个细节,愣了一下,扶了一下眼镜,说:“看你不是一般人,怎么在这里服务员呢?”
  胡婉礼貌地笑了笑,说:“涂总抬举,我就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农村妇女,能够在汪老板这里做服务员我都感到很满足了。”
  “不不不,这不是你的真心话。我也算是阅人无数的人了,你绝非池中物。”涂总看着胡婉,连连摇头。“这么美丽,可惜了。”
  待涂总离去,汪老板将胡婉拉到僻静处,神秘地说:“胡姐,老实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男人了?”
  胡婉一听,吓了一跳,说:“汪老板,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你不觉得你很反常吗?我不会无缘无故说这话的。”汪老板慎重地说。
  “我哪里反常了。”胡婉一脸茫然。
  自己每天除了在餐馆做事就是在家里忙前忙后,谈何反常?
  要说反常,不过就是比以前更多了些心思和想法吧,毕竟,想做生意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方方面面都要思虑周全。
  “你就是反常了。你说,你今天早上在厨房想什么?”汪老板提示她。
  早上在厨房?胡婉认真想了想,实在不记得自己想什么了。
  “还有刚才那个涂什么,你说,他那么有钱,怎么就会相信你那几根破草?一定有问题!”汪老板像福尔摩斯,自觉分析得头头是道。
  “汪老板,你真的是想多了,人家就是病急乱投医,我如果告诉他吃了秤砣病能好,他估计也会真的吃。就好比你......”本来想说就好比你怀不上孩子怎么怎么,一想不妥,这毕竟是她最大的心病,不能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早上在厨房一个人偷偷笑得好甜蜜,你还说你不反常,哪有结婚几年了的人会有这种表情的。”汪老板证据十足。
  “啊!我笑得很甜蜜吗?”胡婉心里一惊。
  这才想起,那会儿,胡婉好像是在走神,是在想江水平那个温情的笑。好像这几天他都有用这种充满温情的眼神看自己,而自己,仿佛很享受这种目光。
  “你看你看,又来了!又这样笑。”
  胡婉被汪老板弄得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只是笑着不说话。
  “胡姐,我反正是把你看得很真的,所以才跟你说实话,我跟你说,你千万不要玩火啊。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看那个涂什么云吧,起码四十几了,你瞧他看你那眼神,色迷迷的,我一看他就不是什么好鸟。”汪老板一脸鄙夷。
  “嘿!他还说一看你就不是一般人,我还不是二般人呢!瞧不起我的店还是怎么了?你在我这里做事怎么了,拉低了你的档次还是怎么的?”汪老板不知道哪里来的气。
  “汪老板,我谢谢你把我看得真,也谢谢你的实话,但是,事情绝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个话以后再不要说了好吧。”胡婉不知道汪老板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真的是......难道是被家里逼着怀宝宝把脑子逼坏了吗?还反常,被异性夸几句就叫反常了?一个个悄悄笑得很甜蜜就是反常了?我为了丈夫和孩子就不能笑得很甜蜜了?
  真是谬论!
  “看来人不能说实话,你看看你,不高兴了。”汪老板摊着手,显得很无奈。
  “我是看你丈夫不错,你两个儿子又听话,才多嘴劝你几句,你如果不听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但是你以后后悔的话不要找我哭就是了。”
  汪老板一副一切了然于心的样子,令胡婉无言以对。
  这人,也太自恋了吧,凭什么就一定认为我是反常了,还后悔,还找她哭。就算真的那么一天,我也不会找她哭呀!
  这个汪老板,除了人长得可以,丈夫家里有钱之外,其他的,真的没有什么了不起。
  而且,相处了几天,胡婉觉得她这个人,完全就是有勇无谋,将来成不了大气候。
  不过,她一介女流,有通也好,无谋也罢,都是无妨,如果她不想把餐馆做出名堂来,简单度日也还是挺不错的。
  “要干活了哟。”胡婉说着便催她快走,等会客人来了都没有人迎接招待。
  “跟你说,在我们这里当服务员可是很容易变坏的,因为来我店里吃饭的是有钱人。”汪老板那语气,一副语重心长,居高临下的样子,胡婉更加不高兴。
  无一例外,暴发户的嘴脸。胡婉暗想。
  想着也不能得罪她,毕竟在tຊ她这里做事,而且给的工钱也还很可观,也罢,一切作钱想吧,和谁过不去也不能跟钱过不去。
  胡婉继续往外走,一句话也不说。
  不理她,由着她自己胡思乱想去,最好想成神经病!
  胡婉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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