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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仪真有些怀疑情蛊的作用到底是什么,她发现沈誉卿越来越喜欢抱着自己啃了。
  即使还不能真正的做什么,可沈誉卿还是忍不住将她搂在怀里。细密甜蜜的吻落下来,燕仪眼睛变得水汪汪的。
  不得不说,她心里是喜欢这种感觉的。
  燕仪喜欢被沈誉卿这样抱着,呵护着,仿佛她是他最爱最喜欢的人。
  虽然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情蛊,否则她不会得到这么热烈的爱,但燕仪还是不禁有些沉迷。
  从小到大,她心里好像都有一个巨大的窟窿,空洞而寒冷。可是没人在意过这个窟窿,母亲不当回事,父亲更是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现在她心里的这个洞,才算是被沈誉卿的柔情蜜意填满了。
  望着沈誉卿深沉的眼眸,她用手指勾勒着他唇边的浅浅笑意。
  即使这是短暂的,三个月后她就要面对血淋淋的事实,她也认了,大不了到时候再一拍两散……虽然她有些舍不得,可做人就是要拿得起放得下。
  沈誉卿骗来她一场婚姻,她算计来他三个月的爱,也不算过分吧。
  至于现在,自然能开心一会儿是一会儿。
  到了第三天,终于传来消息,说京城来了一队人马前来接应,还带了相关的文职人员来做资料收集。
  这下再也没人怀疑沈誉卿了,众人喜不自胜,只把沈誉卿当作是天降的福星,吵着嚷着要设宴谢他。
  倒是林天北还算冷静:“好了!咱们先跟着林先生去把该办的事给办了,把这事定下来才全完!现在喝什么酒!”
  沈誉卿保持着温文尔雅的微笑:“各位先跟着外面那个参谋长下山,我和寨主处理完一些事情,马上就跟过去。”
  他三下两下就把所有人打发走了,在收拾林天北之前,他瞥了一眼燕仪屋子所在的方向。
  沈誉卿早已提前说过,让她待好在里面,不要出来。
  留下来的除了林天北和沈誉卿,还有两个经常跟在林天北身边伺候的半大小子,沈誉卿带着这三个人往后山走去。
  之前在他的忽悠之下,林天北自己说了,后山藏着一张价值连城的军事地图,是他以前在马大帅手底下偷来的。
  沈誉卿说,如果能把这张图交过去,上面肯定会给他更高的职务。
  林天北心里打的也是这个算盘,于是配合沈誉卿支开了所有人,自己带着亲信和沈誉卿,悄悄地去取。
  燕仪这边见众人散去,沈誉卿带着林天北那几个去了后山,连张妈也不知去向,她便拿出早已偷来的钥匙,走到那栋木楼前。
  这是她今天早上,趁着他们慌乱打听消息的时候悄悄去偷来的。
  燕仪知道这件事如果告诉沈誉卿,他肯定不会铤而走险帮自己,甚至还可能会阻止她,所以她谁也没告诉,自己悄悄地做了。
  她用钥匙打开了锁头,大门一推开,一股闷了许久的霉味儿传来,几声呜咽声响起,燕仪走进去,就看见缩成一团的五个女人。
  张家村年轻女人不多,仅有的五个都被掠来了,被打得浑身是伤,惴惴不安地躲在角落里。
  她们见来人不是那群凶神恶煞的土匪,眼睛忽然有了神采。
  “你……你不是那个……”
  燕仪和沈誉卿当初在张家村时,见过其中两个年轻女人,燕仪点点头:“别说了,趁他们这会儿不在,快走吧。”
  女人们刚开始有些犹豫,如惊弓之鸟一样,小心翼翼地往外看,确认周围一片安静,确实没有人之后,便迅速地冲了出去。
  燕仪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思索片刻,又把门重新锁起来,钥匙扔到了井里。
  紧接着,她才按照前一天晚上沈誉卿的嘱咐,带了些干粮躲到半山腰的一个山洞里。
  做完这些事情,已经是下午了,燕仪靠着山洞的石壁想小憩一会儿,但因为周围太过安静,竟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她是被一阵嘈杂的叫喊声和脚步声吵醒的,燕仪猛地睁开眼睛,感觉到自己顶上的土地在微微震动,好像有大批人马在跑动。
  凄厉的叫骂声和枪声此起彼伏,听得她心惊肉跳。
  莫非这就是沈誉卿说的,把他们一网打尽?
  紧接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鸣声,整座山好像都猛烈地抖了一下,一块巨大的岩石落在燕仪眼前,她瘫坐在地。
  燕仪意识到外面正在发生一场剧烈的战斗,恐怕比她想象的还要厉害。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炮弹余烟和血腥味,气味不浓,却在这充满泥土芬芳的山中尤为明显。
  她不敢轻易出去,只能继续躲在山洞里,小心翼翼地听着外头的动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才逐渐偃旗息鼓,没了动静。燕仪看着外头已经漆黑一片的夜色,心中涌起一阵恐惧。
  死亡的气息已经弥漫了整座山。
  忽然前方出现一束明黄色的光,燕仪下意识地往后面躲了半步,却听见清朗熟悉的嗓音:“没事,他们都死了。”
  是沈誉卿。
  燕仪心里的石头瞬间就落地了,她放心地长吐了一口气,沈誉卿打着手电筒走到她身边,摸了摸她因为惊吓而煞白的脸庞:“吓坏了吧?”
  “那封所谓的介绍信,是他们的催命符,我在里面做了手脚,他们送到京城里,上头一看就知道了。”
  沈誉卿轻笑道:“今天那边派了两队人马过来,名为接应,实为包抄。把那群土匪引下山,他们就成了没壳的王八,两面一攻,打了一阵子,再扔颗炮弹就全死了。”
  “那林天北那几个人……”
  “他们带我到后山拿到军事地图,我就说可以下山了,半路上挑拨那两个喽啰内讧起来,其中一个开枪打死了另一个,完事以后他自己也被林天北打死了。”
  “至于林天北——”沈誉卿森冷地笑了一下,“匪首恶徒,不能让他死得太便宜了,我把他引到了冯语良那里,去年冯语良的父母路经白虎镇,就被林天北杀害了,林天北与他有血海深仇……”
  沈誉卿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极为冷淡轻蔑,燕仪却从中听出了几分压抑不住的兴奋。
  尽管他长身玉立,淡漠平静的样子,实在不像是刚刚经历过这么多血腥战斗的人,但他漆黑的眸底里,却隐约露出疯狂而又压抑的凶光。
  “手怎么tຊ这么凉?”沈誉卿牵起燕仪的手,用掌心包裹着,试图把自己的温度传给她。
  他的手心很温暖。
  燕仪怔了一下,旋即向沈誉卿露出一个微笑。
  那群土匪作恶多端,是死有余辜,沈誉卿这么做并没什么问题,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至于沈誉卿眼底那几分淡漠残忍的嗜血意味,或许只是自己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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