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日,月亮高高挂起,皎洁的月光透过层层云朵倾泻而下。
窗户旁,梁舒予仰头眺望远处的夜空,今晚的星星特别耀眼,璀璨夺目,令人移不开视线。
“小主,时候不早了,早点歇息吧!”阿凝端来一杯热茶,低声劝说。
梁舒予收回视线,伸手揉捏着酸疼的肩膀,淡淡的开口:“阿凝,你先去休息吧!我想再待一会。”
阿凝犹豫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退出了屋子。
梁舒予倚靠在窗棂上,双手环抱胸前,目光幽深,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
忽然,一阵凉风袭来,吹得窗帘哗啦啦作响,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啪嗒!”另外一个窗户边一道重重的东西声音传入耳内,把梁舒予吓了一跳。
“谁!?”她惊呼一声,猛的扭头循着声源看去,然后便怔愣在原地。
“你……怎么来了?”
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满脸诧异和疑惑。
墨鹤尘一身墨绿色蟒袍,腰带束起,他嘴角挂着血迹,显然刚刚受伤了。
梁舒予连忙走到他身边扶住他的胳膊,蹙眉看着他:“殿下,你受伤了?快坐下。”
墨鹤尘垂眸看着眼前担忧的人,眼睛微眯,露出一抹危险的光芒:“你不恨我?”
大概是看到他受伤成这样子多多少少有点于心不忍,她眉头一皱:“恨你什么,你疯了吧,怎么受这么严重的伤!”
墨鹤尘看着她一副毫无怨怼的模样,嘴角微抿:“想你了。”
话落,他直直的倒在她怀里,梁舒予吓得差点尖叫出声,她稳了稳神,小心翼翼的把他带到床上。
“你在这里别动,我马上带大夫来!”
正准备转身离去,结果她的双手被墨鹤尘紧紧的抓住,她扭头一看,明明已经昏迷了,但还是这么意志坚定,想必也只有他才能做到吧!
她轻拍了拍墨鹤尘的手:“别担心,相信我,我去叫大夫来帮你看看。”
话落,墨鹤尘像是得到什么安心一般,拉着她的手不自觉的松了松,她趁机抽出手,急匆匆的跑出了房间。
梁父睡得比较熟,等到梁舒予进去请示他的时候,他才悠悠醒来,见到梁舒予焦急的面容,不由得打了个哈欠:“怎么了?这么晚了不好好歇息,还跑来这里干嘛?”
她面色紧张冲着梁父挥挥手:“皇上受伤了,如今在我的院子里呢,您赶紧跟我过去看看吧!”
“啊?”梁父闻言大吃一惊,立即从床榻上爬了起来,慌乱的套衣服又命人请了自家的大夫来。
梁舒予屋内的蜡烛又重新被点燃了,大夫小心翼翼的替墨鹤尘包扎伤口,末了又给梁舒予留下几贴药,嘱咐她按照这几帖药煎服,这样十天便能痊愈了。
“大夫,他怎么样?”
走出房间后,梁舒予轻声询问大夫是什么情况。
大夫叹气一声摸了摸胡须一脸深沉:“中毒不浅,开的这些药可以治好,但是……”
“但是什么?”
“恐怕没那么快,不仅如此,还有一种毒素已经渗透到他的五脏六腑了,如果不尽快根除的话,恐怕会加速毒发身亡的时间。”
梁舒予闻言顿时变了脸色:“这么严重?那……有没有办法救治?”
大夫叹了口气:“老朽虽然学医数载却还从未遇到这样棘手的病例,若是寻常之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只可惜……”
说到这儿,大夫抬头望向她,欲言又止。
“只可惜什么?”梁舒予追问。
大夫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老夫治不了,姑娘另寻他人吧,老朽就先告辞了,这几日莫要他都不宜挪动,姑娘且记得每日给他换药,切莫沾染上了毒性。”
说罢,他拱了拱手,背着药箱离去。
送走大夫,梁舒予站在屋门口久久没有动静,一时之间情绪很是复杂。
梁父叹气一声:“这好好的怎么就中了好几种毒呢!”
梁舒予缓缓转头看着他,轻声道:“皇上其实也很累,经历了很多人没有经历过的东西,所以承受的自然要比一般人承受的多。”
接着她冲着梁父微微一笑:“时候不早了,父亲早点去休息吧,此事不可伸张。”
梁父点点头:“嗯,知道了,爹会吩咐下去的。”
“好。”
她本来想去隔壁厢房睡的,可看着墨鹤尘一脸虚弱的样子,犹豫再三,她睡在了屏风后面的房间。
这间房本来是给春柔睡的,现在被梁舒予用来当临时卧室使用了。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屏风外的男人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母亲,母亲。”
她连忙穿好鞋子披上外衣出来查探,就听他一直喊“母亲”,她眉头拧了拧,走到他身边蹲下:“母亲在,不怕,不怕。”
梦中的人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一样,他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笑容。
梁舒予微微一笑凑近,她小心翼翼的摸过墨鹤尘的鼻梁、眼睛、额头、下巴和嘴唇,最后停在他的薄唇上,指腹轻轻摩挲了片刻,她的表情渐渐变得认真,她突然俯身吻住了他。
墨鹤尘睫毛颤了颤,随即闭上了眼睛,任由她为所欲为。tຊ
良久,梁舒予离开他的薄唇,不料,一只手突然揽住她的脖颈,将她压向他。
他的舌驱而入,霸道蛮横的掠夺她的甜美,让梁舒予有些招架不住。
半晌,墨鹤尘放开她的时候,梁舒予脸已经红透了。
她擦了擦嘴角慌忙起身,都说怀孕会提高人身体的激素,怪不得,怪不得。
不然她也不会莫名奇妙抽风去亲吻墨鹤尘。
墨鹤尘看着她羞涩低垂的头颅,嘴角噙着宠溺的笑容,语气极为温柔:“阿予,谢谢你。”
“皇上不需要谢我,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对了,你快起来吧,我看是时候差不多要吃药了。”她装作没事人一样摸了摸脖子,转移了话题。
墨鹤尘微微颔首,撑着床沿费力的起身,却因为伤势太重,刚刚站起身子又跌坐回去,疼痛瞬间袭遍全身,让他闷哼一声,额头冒出冷汗。
梁舒予看到他这个样子,连忙走过去扶住他,嗔怒道:“算了,你别起来了,躺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