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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寒松与柳如烟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逃亡后,马匹失控坠入山谷,而两人却因彼此的紧密相拥而幸免于难。逃出生天后,他们踏上了返回城镇中的崎岖山路。
  山路蜿蜒,晨曦初照,柳如烟的心中却布满阴霾。柳如tຊ烟气喘吁吁,骂声连连,对紧跟不舍的方寒松已是忍无可忍。
  你这个“绣花枕头”能不能不要再跟着我了,她口中的“绣花枕头”方寒松,却如同山间的清风,任凭她如何怒骂,都保持着那份温文尔雅的笑容,坚定地跟在她的身后。
  “你这无礼之徒,莫非聋了不成?速速离去,莫再纠缠!”柳如烟的声音因长时间的叫喊而略显沙哑,她怒目圆睁,若非体力不支,早已挥剑相向。
  方寒松淡然一笑,仿佛并未将她的怒火放在心上。“烟儿姑娘,我言出必行,未达目的,誓不罢休。”走了一夜的路,体力已经到了极限,他见柳如烟步履蹒跚,欲上前搀扶,却被她愤怒地甩开。
  “住口!勿再以那轻浮之语唤我!”柳如烟对他的亲昵称呼感到极度不适,仿佛被侮辱了尊严。
  “你不喜欢吗?烟儿。”方寒松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脚步未停,继续跟随。“此名于你而言,恰如其分。你既有灵动美丽,又不失野性,甚至偶尔的暴烈与不羁,皆是我所欣赏之处。我愿以此名,唤你一生。”
  柳如烟闻言,怒不可遏,她停下脚步,仰首望天,紧握双拳,全身因愤怒而颤抖。“我何曾招惹于你?你这无赖,为何偏要纠缠于我,不依不饶?”
  方寒松轻轻抚过她额前因汗水而贴在脸上的发丝,眼中闪过一丝心疼。“行路许久,你定已疲惫不堪。待归家后,你可安心休憩。”他的话语中带着温柔,手也顺势滑入她的发间,轻轻摩挲。
  这一举动如同火星落入干柴,瞬间点燃了柳如烟的怒火。她猛地后退,瞪大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之物。随即,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自她体内涌出,她身形一闪,她猛然转身,冲入一旁破旧院落之中,口中仍不断呼喊着要取方寒松的性命,院内,柳如烟的身影在廊柱间穿梭,她的愤怒与不安如同狂风骤雨,席卷着每一个角落。
  来到后院,院内正有几个孩童围坐在石桌旁,用竹筷夹着简单的早膳,他们的眼中满是惊讶。
  她无视了这一切,直奔墙上挂着的一柄长剑——那是镇上铁匠精心锻造的,虽非什么宝剑,却也锋利异常。
  烟儿,你等等我。你累了,需要休息。
  方寒松的声音温随后传来,柳如烟眉头青筋暴起,拔出长剑就劈,剑光闪烁间,他身形一闪,轻易避开了她的攻击。
  柳如烟因连夜奔波,体力已近枯竭,此刻全凭一股怒气支撑。她的剑法虽凌厉,却因体力不支而显得凌乱无章,连续几剑皆未中目标,反让自己更加心浮气躁。
  哼!她怒哼一声,再次猛力刺出,不料脚下一滑,身形踉跄,眼看就要摔倒。方寒松眼疾手快,瞬间移至她身旁,一手稳稳扶住她的腰肢,另一手却不经意间触碰到了她胸前衣襟,这一幕让两人都愣住了。
  莫再动怒,伤身又伤心。他轻声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让她的脸颊不自觉地泛红。柳如烟奋力挣脱他的怀抱,怒目而视,高举长剑欲再次攻击,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如烟,住手!一位面容粗犷,留着络腮胡的男子——沈墨风,从屋内走出,他的声音虽带着几分责备,但眼神中却满是关怀。他几步上前,从柳如烟手中取下了长剑,语气中带着威严。
  沈大哥,此人不可理喻!柳如烟愤愤不平,欲要辩解,但看到沈墨风那双深邃的黑眸中流露出的不赞同,她终是软化了态度,垂下了手中的长剑。
  你先去歇息,此事交给我来处理。沈墨风说着,转身对方寒松道:方兄,我们谈一谈如何?
  方寒松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似乎对沈墨风的介入并不意外。
  柳如烟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她确实累了,身体的疲惫与心灵的挣扎让她渴望一个安静的角落,去整理这一团乱麻般的思绪。
  柳如烟在孩子们的簇拥下,不情愿地回到了她的房间。这里虽简陋,却充满了家的温暖,尤其是那些纯真无邪的孩子们,总能以他们的方式抚平她心中的烦躁。
  她站在窗前,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庭院中交谈的两位男子身上——方寒松与沈墨风。他们的对话声音很小,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柳如烟的视线在方寒松身上停留得稍久,心中五味杂陈。
  庭院之中,方寒松与沈墨风对峙而立,虽未交锋,但空气中已弥漫起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息。
  沈兄,烟儿的剑法,可是你所授?方寒松开口,目光锐利地扫过沈墨风手背上的几道旧伤,那是多年前与人交手留下的痕迹。
  沈墨风微微一笑,黑色的眼眸深邃如海,他轻轻转动着手中的长剑,剑光如龙,映照出他的面容。方兄好眼力,烟儿的剑法确实得自我手。不过,她天资聪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沈兄剑法超群,能教出烟儿这样的高徒,实乃令人钦佩。方寒松称赞道,同时心中暗自揣测沈墨风与柳如烟之间的关系。这院落虽简陋,却收养了许多孩童,而柳如烟的年龄显然超出了这些孩子的范畴,这让他不禁对两人的关系产生了更多的好奇。
  赵九章在信中对你赞誉有加,说你智勇双全,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沈墨风话锋一转,提及了赵九章,那是他们共同的朋友,也是方寒松能找到这里的关键人物。
  赵兄过誉了,我此行只为求助于烟儿。方寒松直言不讳,目光坚定。
  沈墨风闻言,轻轻耸肩,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方兄若想得烟儿相助,恐怕得费一番功夫。那丫头性情刚烈,又对你颇有成见,想要说服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她的脾气,我自然清楚。方寒松回想起与柳如烟的种种过往,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苦笑。她的愤怒、她的倔强,甚至她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都让他难以忘怀。
  不过,我自有办法。
  柳如烟以其过人的胆识与智慧,在复杂的黑市中闯出了一番名堂。然而,她内心深处,始终恪守着一条原则:只服从于那些真正强于她的人。而沈墨风,便是她心中为数不多能让她信服之人。
  沈墨风,是一位历经沧桑、眼神中藏着无尽故事的人,他经营着一所名为“慈幼堂”的私塾,实则是一处收养孤儿的是方。有他的眼眸中,既有对世事的淡然,也有对孩子们深沉的爱。
  柳如烟这孩子,在黑市上摸爬滚打多年,她的心志比常人坚韧,但也因此陷入了无尽的危险之中。沈墨风对方寒松说道,柳如烟的每一次冒险,都是对生命的一次赌博。
  方寒松闻言,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初识柳如烟时,只觉她是个火爆脾气、难以驯服的女子,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发现了她身上那份独特的魅力——在坚韧与脆弱之间游走,如同荒野中的一朵带刺玫瑰。
  沈兄,我此行不仅是为了求助于柳如烟,更是希望能为她找到一条更为安全出路。方寒松诚恳地说道,他知柳如烟的处境,也愿意为她伸出援手。
  沈墨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方兄有此心,实乃如烟之幸。但你也知道,这世道艰难,我们所能做的,不过是尽力而为。
  两人交谈间,方寒松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扇破旧的窗户上,那里是孩子们欢笑的天堂,也是柳如烟心灵的归宿。他意识到,柳如烟之所以选择留在慈幼堂,不仅仅是因为对沈墨风的感激,更是因为这里给了她家的感觉。
  沈兄,我愿助你一臂之力,我愿意出钱资助你,让柳如烟能够摆脱那些危险的工作。
  沈墨风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感激之色。
  沈墨风,一位精通武艺、心怀慈悲的隐士,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
  他向方寒松解释了此地房主的贪婪与柳如烟的坚持:“那地主欲收回土地,转售于他人以图厚利,而柳如烟,她视此地为家,不愿搬离。”
  方寒松闻言,心中涌起一股豪情,自己有能力解决这个问题,便淡然承诺:“我愿助一臂之力。”
  沈墨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柳如烟很倔强,提醒道:“你的帮助固然可贵,但能否得到她的认可,还需看她自己的意愿。她下午会去练剑,那里是你们交谈的最佳场所。”言罢,他将一柄长剑递予方寒松,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方寒松礼貌地接过剑,温文尔雅地致谢,心中已有了计较。要赢得柳如烟的信任与帮助,非易事也,需以诚相待,以智取胜。
  柳如烟沐浴后躺在由孩子们精心铺就的竹席上,很快便沉入了梦乡。然而,她的梦境并不宁静,反而被方寒松那张时而温和、时而神秘的脸庞所tຊ占据。梦中,他仿佛化身为一位风度翩翩却又难以捉摸的侠客,与她并肩穿梭于林间小道,但每一次触碰都让她心生慌乱,尤其是那双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眼眸,让她既迷惘又恐惧。
  当柳如烟从纷扰的梦境中惊醒,发现自己竟已沉睡至黄昏。窗外,夕阳如血,映照着她略显苍白的脸颊。她轻抚额头,拭去因梦境而渗出的细汗,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惆怅。起身望向庭院,只见孩子们正围坐一起享用晚餐,欢声笑语中透露出家的温馨,而她,却仿佛游离于这份温馨之外。
  柳如烟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方寒松昨夜行为的恼怒,也有对自己情感波动的困惑。自己不应再与他有任何瓜葛,毕竟他的出现总是伴随着麻烦与不安。然而,每当她试图将那份莫名的情愫抛诸脑后时,方寒松的身影却又会不经意间浮现于脑海,伴随着他那温柔而诱人的话语,让她难以自禁。
  为避免与沈墨风正面交谈昨晚之事,柳如烟决定避开众人,独自前往后院的练武场。那里,是她宣泄情绪、锤炼武艺的地方。夕阳的余晖洒满练武场,为这方天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她深吸一口气,开始了一连串的招式动作。
  在练武的过程中,柳如烟的思绪逐渐清晰。自己对方寒松的情感并非简单的厌恶或期待,而是夹杂着对未知的好奇与对自我的审视。
  “如烟姑娘,睡得可好?”他的出现,让正于间舞剑的柳如烟为之一愣,剑尖微颤,险些失了准头。
  “方公子,你为何还未离开?”她冷冷问道,心中已做好再次拒绝他的准备。
  “如烟姑娘,我若轻易离去,恐伤了姑娘的一片好心。”方寒松步入院中,折扇轻摇,缓步上前,“我知姑娘性情高洁,不愿涉足,但此事关系重大,望姑娘能网开一面。”
  柳如烟闻言,心中更添几分不悦,她冷笑一声,道:“方公子言重了,我柳如烟不过一介女流,何德何能?你若是再提此事,休怪我剑下无情。”
  “夕阳如血,两人对立而站,气氛紧张而微妙。柳如烟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剑尖轻点地面,眼神中满是对眼前这位文弱书生的不屑与挑衅。“方公子,你若能在我的剑下走过三招,我便助你完成那未竟之事。”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
  方寒松微微一笑,温文尔雅中透出一丝无奈,“如烟姑娘,这校场之上,我并无兵刃,岂非不公?”
  “规矩由我定,此间我便是王法。”柳如烟冷笑,剑光一闪,已向方寒松袭来。她料定这书生不过是个纸上谈兵之辈,岂料方寒松虽未持兵刃,却身形灵动,轻松避开了她的攻势,仿佛早已洞悉她的剑路。
  “你似乎对划破衣物情有独钟。”方寒松的衣衫虽被剑气划破,但他神色依旧从容,眼中那抹温和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沉与锐利。他静静地观察着柳如烟,仿佛在评估她的实力,又似在寻找她的破绽。
  “怎的?怕回家被夫人责骂?”柳如烟嘴上不饶人,剑势却更加凌厉,每一招每一式都直逼方寒松的要害,却又在关键时刻巧妙收势,显然并未打算真的伤他。
  然而,随着战斗的深入,柳如烟渐渐发现,方寒松虽看似文弱,实则身法诡异,远超她的想象。他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和速度避开她的攻击,让她不禁暗自惊讶。
  “如烟姑娘,切莫相逼。”方寒松的声音低沉,那双黑眸中已不见先前的温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容小觑的威严。
  但柳如烟哪里会轻易罢手,她只觉心中一股不服输的劲头油然而生,剑招愈发狠辣,誓要逼得方寒松露出破绽。然而,就在她即将得手之际,方寒松突然身形暴起,以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身法,瞬间贴近她的身旁,轻轻一点她的剑尖,竟让她的长剑瞬间失去了准头。
  “如烟姑娘,武艺高强,方某佩服。但此行关乎大事,还望姑娘能助我一臂之力。”方寒松收势而立,语气诚恳而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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