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门前。
马车稳稳的停在门口,马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长公主,到了。”
柳若云伸了伸有些酸痛的胳膊,懒散的开口,“好。”
她刚刚在翰林院里一直忙着拉架,差点把自己的手都要拉脱了。
这秦悦人看着也不大,居然浑身都是牛劲。
想回起秦悦一脸凶狠,嚷嚷要打死叶念初的那个样子,就阵阵头疼。
她慢悠悠的伸出手,搭在车夫的胳膊,刚刚一落地,便听见不远处传来了下人的叫喊声。
“长公主殿下,求求您,快去看看吧!”
那下人三步并两步的走上前,甚至差点摔在了她的面前。
不是吧,这又出事了?
她本就头昏着的,心中更有些被叶念初激着的怒气,如今听着出了事,更是烦躁的很。
“到底怎么回事?”
她让人将那下人扶了起来,皱着眉询问。
“是世子…世子同本王爷一起玩,结果……总之您还是亲自去看一眼吧。”
又是这个孩子!
柳若云心中更是怒气横生,也顾不得公主仪态,直接横闯了进去。
后花园内。
柳若云姗姗来迟,就瞧着一堆奴仆,跪在地上谁也不敢言语半分,或多或少脸上身上都有些挂彩。
那小肉团趴在地上,手上还拿着玩具,上面沾着些血,手舞足蹈的。
再朝前看去,春桃拼尽全力将另外一个孩子护在自己的怀中,露出来的额头上已见了血光。
她连忙走上前去,伸出手推开了那男孩,更看到了那小男孩身上的伤痕。
整个额头上如今布满了伤痕,春桃见柳若云回来,欲言又止的表情满是委屈。
“公主殿下…”
柳若云有些心疼的看向摄政王家孩子,转过身去,眼中带着怒火望向他。
这个野孩子!
即使被推倒在地,他眼中却毫无任何畏惧,甚至带着几分茫然,那双大眼睛望着他,一双小手又指着,嘴里嘟囔。
“嘿嘿!”
他往前爬去,那手中的东西,眼瞅着又要碰到摄政王孩子,柳若云连忙夺了过来。
柳若云本压制着自己的脾气,那双美眸中更是流转的怒气。
“放肆,看来我真该好好管教管教你!”
她伸出手,之前将那孩子抓了过来,朝着他那柔弱的屁股便是打了几下。
感受到疼痛,他呜咽的声音更大了些,“呜呜呜!”
那凄惨的哭声瞬间便传遍了整个花园。
瞧着他哭的厉害,柳若云更是忍不住的又打了他两下,“闭上你的嘴!”
或是因为她今日比平时更凶些,以至于那孩子渐渐的没了哭声,可泪水却倔强的在眼中打转。
柳若云将他又扔在地上,又着急去看摄政王家孩子的伤痛。
而就在这时,本就往御花园前来的杜凌风姗姗来迟。
刚刚在路上,便听见了自家孩子的哭闹声,更是一颗心被揪的难以忍受。
而此刻,看见那弱小的孩子缩成一团,两只手捂着自己的屁股,泪水在那眸中打转,一双眼睛满是通红。
他连忙心疼的走了过去,将自家孩子抱进怀中,更是细声细语的安慰。
“福安,怎么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你同爹爹说,爹爹为你做主!”
“怎么了?”
柳若云看着他,眸中更满是厌恶。
“你瞧瞧你儿子做的好事,他可是摄政王的孩子,在我们府上出了这么大的事,若是摄政王追究起来,你我谁都别想好过!”
他瞧了瞧那在春桃怀里的孩子,语调轻浮,“我还以为是什么事?不过是小孩子之间打闹受了点伤,至于你如此吗?”
福安缩在自己爹爹的怀里,小声哭泣,双手扒拉着,瞧着让人可怜。
“你哪里痛?快让爹爹瞧瞧!”
有人关心tຊ,那泪水便落了下来。
杜凌风更是有些心疼的开口,“屁股疼?是你们玩闹的时候伤着了?还是……”
福安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实在是分辨不出福安到底在说些什么,便将目光落在了一旁,一直跟在福安身旁的丫鬟身上,“到底怎么回事?”
那丫鬟不敢隐瞒杜凌风,连忙将柳若云刚刚闯进来,都做了些什么事,说出了口。
看着怀中的肉团子,那泪水又忍不住的涌出来,他的一颗心都碎得干干净净。
小心翼翼的将裤子扒开检查时,就瞧见了那明显的巴掌印,一时之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站起身,目光也盯着柳若云,“你为何要打他?”
“为何?你瞧瞧他今日做了什么?闯下了这么大的祸事,伤到了摄政王的儿子,却还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就算他年纪过小,也不能如此!”
有人替其撑腰,福安一改之前的胆怯,一双葡萄大的眼睛死死地盯在她的身上。
杜凌风听柳若云这样说话,心中更是一番气恼。
“这是何道理?福安身为你的亲生子,与旁人发生争执,你却丝毫不顾惜自己孩子,反而却是动手教训,可对别人家的孩子却如此亲昵,难不成你与摄政王他……”
他的话还没说完,却只听得见一声“啪”。
他愣神之际,脸上赫然多出了一道巴掌印。
那目光更加的阴狠,甚至也顾不上面子,直接嘲讽。
“这在家中管束子嗣,本就是女子之为,可你偏偏要去考那什么劳资女官,他才会如此不与你这个亲生母亲亲近,定是那摄政王的儿子先行动手,我们福安也不过适当回击罢了。”
柳若云看着他,却猛然想到那个如今根本不知身在何处的亲生子。
她就是不想待在府中,瞧着这让自己痛恨万分的福安,才决定去考女官。
一想到自己的儿子漂泊在外,同样没有母亲庇护,心中便更加寒冷。
这一切都拜杜凌风和叶念初所赐。
若非是他们二人,她的孩子该在这长公主府幸福欢乐的长大。
“殿下,本王爷的伤口,怎么办?这血怎么都止不住?”
柳若云连忙走过去,用自己的手帕捂住了那伤口,将孩子抱了过来,打算先行送往摄政王府,哪怕是让孩子先接受治疗。
至少莫要让这伤口在孩子的脸上留下了道丑恶的痕迹才是。
同杜凌风身旁穿过时,还听见他在叫喊着,“你做什么去?此刻你应该好好安抚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