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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稚骂骂咧咧的跟着走上去,正吐槽着呢,余光看到一旁走出来的人影。
  她眨了眨眼睛,扭头看过去。
  却见顾准一身西装加领结出现在那里,目光复杂又难以置信的盯着南倾的方向。
  还没等牧稚反应过来提醒南倾,顾准迈开腿几步并作一步走了过来。
  南倾刚走到大厅中央,就被顾准一把抓住了手腕,他目光激动的盯着南倾,双眼因为激动而充了血:“南倾?”
  “你回来了对不对!”他紧紧的盯着眼前这张日思夜想的脸,仿佛即将沉溺海底的人,抓住了一块浮板。
  他的手都在颤抖,仿佛获得了巨大的宝藏。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南倾一定会回来的。
  这边的动静吸引到了众人的注意,原本正在跟人热聊的顾夫人笑着抬眸看过来。
  却在看到顾准抓着南倾的画面时笑容僵住,眼底划过对南倾的厌恶,顾夫人连忙迈开腿走过来。
  贱蹄子,走哪儿都勾引人。
  “阿准,你这是做什么呢。”顾夫人走过去,试图拉开顾准的手。
  可他却死死地拽着南倾,生怕自己一放手她就离开,像两年前那样,头也不回的走了。
  对顾夫人的话也置若未闻,只是紧紧的盯着南倾,瞳孔颤抖,皆是对南倾突然出现的激动。
  顾夫人用力拉扯毫无作用,心里骂骂咧咧。
  脸上却保持着完美的笑,在众人的注视中笑道:“好了,我知道倾倾回来你这个做弟弟的很高兴。”
  “倾倾这两年都没跟家里联系,你也不能怪她,她就这个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
  “现在不是回来了吗,回头有空了你们姐弟俩再慢慢叙旧,行吗?”
  顾夫人一个人自顾自的说了一通挽回颜面,顾准只当没听到。
  他盯着南倾,眼眶在颤抖:“我找了你两年,你去哪儿了?”
  这话说的……
  南倾眼底划过讥讽:“与我何干,与你何干。”
  他找了她两年与她什么关系?
  她去哪儿了又与他有什么关系?
  南倾动了动手腕试图抽出手,可顾准死死地拽着。
  大庭广众,这让南倾很不爽。
  她吐了口气,抬眸,眼中一片冰冷:“放手。”
  顾准紧咬着牙关:“放手然后你又像两年前一样,一声不吭离家出走吗?”
  他死死地盯着南倾,仿佛要将她盯出一个洞。
  这女人,两年了,还是一样冷漠得可怕,可他这次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
  顾夫人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拍了他一巴掌低声提醒:“顾准,我警告你,今天是你的订婚宴!”
  一根筋的臭小子,这南倾有什么好的,不是她,顾家能至于沦落到今天?
  顾准抿唇不语。
  四周的人却不自觉往这边看了过来,隐隐有人开始议论纷纷。
  南倾眸中一片薄凉,垂眸不耐的看了眼被他拽着的手,冷漠开口:“你放手还是我动手。”
  她看着顾准,眼神冷漠且冰冷,丝毫没有多余的感情。
  顾准被她眼底的冷漠刺痛,两年了,她眼里压根没有他。
  顾准清楚她的手段,纵然再不愿意,也只能不甘心的松开手。
  可视线却依旧紧紧的盯着她:“南倾,你跟我订婚吧。”
  他语出惊人,看向南倾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笃定。
  这让南倾恶心。
  顾夫人吓了一跳:“顾准!你在说什么胡话,她抛弃了你,她配不上你!”
  “顾夫人,麻烦您搞搞清楚,是谁配不上谁!”
  牧稚可听不得别人侮辱南倾,管它什么顾夫人不顾夫人的直接开怼。
  她扭头冷笑着看向顾准,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顾准,你配说这话吗?”
  “怎么,你们法务厅都是教人说笑话的,这么不要脸呢你。”
  顾准不语。
  他至始至终只盯着南倾,只想知道她的答案。
  “只要你点头,我一定娶你。”
  南倾很少将情绪表现在脸上,此刻却满身的厌恶。
  她扯唇,出口就是绝杀:“不好意思,我已婚。”
  七个字,顾准瞳孔地震,视线落在她的无名指上,眸中有什么东西破裂。
  似乎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顾准脸色煞白,愣愣的盯着南倾的脸。
  目光锋锐,想要穿透她这张冷漠的皮囊,看透她的心。
  奈何南倾神色冷清,站在那里仿佛整个世界都与她无关。
  顾准垂下了头:“我知道,你在怪我对吗?”
  两年前,他承认自己做的很过分。
  “没关系。”顾准重新抬头,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整个人反而冷静了下来:“你回来了就行。”
  “我会让你看到我的决心。”
  话落,他后退一步,转身离开。
  南倾看着他的背影,眸中一片薄凉。
  顾夫人却觉得心里不安。
  回头看向南倾:“倾倾,你去主宴厅看看,他们正在摆花,你是女孩子,帮着提提建议。”
  她依旧笑着,仿佛刚才的事只是个插曲。
  南倾转头看了她一眼,顾夫人已经扭头跟其他几位贵夫人聊了起来。
  温柔解释道:“倾倾这孩子,两年前逃婚,阿准未必伤心了很久。”
  “但毕竟是我带大的孩子,倾倾跟阿准怎么说也算是姐弟,两个孩子闹矛盾,也只是暂时的,倾倾虽然性子冷了些,却也还算听话。”
  话是这么说,可顾夫人眼里都是作为母亲的无奈。
  其他几位贵夫人看南倾的眼神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两年前南倾倒贴的事闹得满城风雨,脸面丢尽后逃婚更是不负责任。
  “也就是你心地善良,都这样了还护着她。”
  “这种不懂感恩的白眼狼,换我早就给她扔出去!”
  牧稚一听这话,脾气上来,转身就要理论。
  南倾却拉住她的手,摇头:“打人要打痛处。”
  她轻笑一声:“不用你动手,会有人收拾她。”
  牧稚不解气:“她都这么贬低你了,你还能忍?”
  “不能。”南倾淡定道:“若是与她争吵,我便也丢了人。”
  “不如借力打力。”南倾说话时,抬眸看向前方。
  牧稚跟着看过去,却见顾家主从后面走了进来。
  她秒懂:“你是要让顾家主收拾她?”
  牧稚经常往顾家跑,她清楚顾夫人对顾家主的忌惮。
  这一家子人一样的虚伪。
  南倾意味深长的笑道:“你觉得,扣克我生活费这事,顾家主知不知道?”
  牧稚小声吐槽:“肯定知道啊,这么多钱没有他的首肯顾夫人敢吗?”
  南倾又问:“那你觉得,若是我捅了出来,顾家主还知不知道?”
  牧稚一愣,瞬间明白。
  以顾家主的性子,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责任推到顾夫人身上。
  他这样的人,可不会让自己有半分的污点!
  牧稚突然笑了:“不愧是祁教授的家属,这腹黑劲儿,简直绝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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