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景恺一时没说话,身后靠在栏杆上的扶绥还在笑着打电话。誼
如果乐婉说的是真的,那是不是意味着扶绥的安排失败了?所以,这次比赛的冠军还是他的?
翟景恺的沉默终于引起了乐婉的注意。
“你在哪?我怎么听见旁边有人说话?那个声音好熟悉啊。”
乐婉仔细听了听,发现那似乎是扶绥的声音,她突然想到了原来的剧情,说道:“还记得我刚刚跟你说的话吗?你一定要来。不光是为了奖杯和奖金,大宏集团还有扶持基金,只要你得到任总的批准,大宏集团就会把你纳入扶持计划,为你提供教育,如果你需要的话,毕业后还可以申请创业基金。大好前程就在你面前,关键时刻可不能丢人现眼。”
“所以别再为扶绥这个败类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了!”
乐婉咬着嘴唇,希望翟景恺能够明白自己话里的暗示。
翟景恺的动作很隐蔽,她不知道自己凭直觉猜到了他做的事情,不过乐婉的话他还是放在心上,他知道一般人不可能接近任总这样的人,更不可能知道大宏集团那么多的事情。誼
现在一向以学习为重的乐婉,居然能请假一天来到比赛场地,并且了解到这么多事情,都是为了他好。
除了母亲,这是第一个这么体贴他的人,翟景恺的心就像泡在温水中一样,软得一塌糊涂,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
还没等他说出“我知道”,翟景恺一抬头,就看到那根已经没有螺丝的栏杆,已经无法承受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咔嚓”一声倒塌了。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扶遂,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掀翻在半空中,摔倒在地。
“小心!”翟景恺冲上前去,一把抓住了扶绥的手,他紧紧的抓住,然而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却超乎他的想象,翟景恺差点被那股重量拖倒。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翟景恺的肩膀重重地撞在了栏杆底部,将他挡了下来,让他没有摔下去,剧烈的疼痛传来,翟景恺咬着牙,对着正在挣扎的扶绥大声喝道:“你再动我就放手了!”
扶绥立刻安静下来,不敢乱动,这大厅足有十米高,楼梯比较长,他看着自己悬在半空中的脚,要是摔下去,肯定会滚下楼梯。誼
如果只是摔断了腿还好,但是要是摔到了头或者脸的话,那后果可就严重了,人生真的就毁了一半了,如果严重一点的话,摔到了脊椎或者颈椎,甚至可能会丢掉性命。
想到这些可怕的可能,扶绥的脸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骄傲,他颤抖着声音说道:“不能放手。”
肩膀的酸痛,手臂的麻木,让翟景恺没有再去看扶绥的惨状,见他要说话,便开口道:
“如果你还有时间害怕,为什么不大声呼救呢?”
幸好他们那边吵闹的太厉害,引起了工作tຊ人员的注意,很快就有人过来把他们拉了起来。
两人被拉了起来,都气喘吁吁。
翟景恺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揉了揉几乎脱臼的手,捡起刚才被扔在地上的手机,屏幕已经碎了,想到乐婉给自己的“三分钟”时间限制,他扶着墙站了起来,然后下楼离开。誼
扶绥还处于震惊之中,他从后面望了一眼,叫道:
“喂!你刚才救我干什么?”
他已经知道冠军被他抢走了,还有他很看重的三万块钱,还当众嘲讽他,翟景恺心里应该很恨他,但他还是出手阻止了他。
翟景恺停下了脚步,口袋里的螺丝钉虽然很小,但扎起来却很疼,疼得像被烫到了一样,隔着布料都能烫到他的大腿。他抿了抿嘴唇,什么也没说,急匆匆地下了楼。
但正是因为他的沉默,扶绥才觉得更加疑惑,脸色忽明忽暗,趁着工作人员疑惑之时,低声咒骂道:
“哼,你装什么好人啊!”
翟景恺不知道扶绥在想什么,三分钟之内就赶回了比赛场地,没想到刚进门就看到乐婉冲了出来,她一看到他眼睛就亮了。誼
“咦,你终于肯回来了?”乐婉的目光扫过他,锐利的目光看到他略显凌乱的头发,纯白的校服上沾满的污渍,还有手臂上的血迹,她停下脚步,惊讶的看着他。
“你在做什么?”
翟景恺觉得有些尴尬,他不想让乐婉发现他这些卑鄙的想法和举动,下意识地将双手藏在身后,避开乐婉的视线。
“发生了一点小事故,”他含糊地说道。
当乐婉余光看到扶绥的身影时,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心想应该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好吧,如果你说这是意外,那就是意外。”
乐婉没再多问,检查了他手上的伤口,好在伤口不大,但还是需要处理一下,于是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和一块备用的创可贴,将他推到了浴室里。誼
“等会儿你还得上去领奖,你先洗洗脸,不然你这样上台,被记者拍到传开,就成了你一辈子都抹不掉的黑历史,你出去以后,别跟人说你认识我,这个脸我丢不起。”
翟景恺面无表情,也没说话,乖乖的任她摆布,进了浴室。
突然,手上传来一阵震动,乐婉低头一看,原来是翟景恺的手机,是她帮他检查伤口时拿的,现在还拿在手里。
手机屏幕碎了一半,乐婉看不清上面的字,不知道是谁打来的。
看到不是自己的手机,乐婉觉得接电话太没礼貌了。没想到两秒后又开始震动,显示出通话对方的急切心情。
“是不是出事了?”见翟景恺这么慢还没出来,乐婉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电话。
“你现在在哪?”乐婉刚接通电话,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女声,催促他赶紧过去。誼
翟景恺还在挂念着急诊室里的母亲,也没多少耐心收拾自己,只用水冲洗了一下伤口,贴上了乐婉给的创可贴,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捋了捋头发,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乐婉挂了电话,手里的手机显然是他的。
乐婉看了翟景恺一眼,她顿时停下了脚步,摸了摸鼻子,抱歉地说道:
“对不起。电话一直响,所以我接了。是医院打来的。”
翟景恺摇头表示不介意,接过手机问:
“吴姐说什么?”
乐婉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吴姐说她的情况暂时稳定了,叫你别这么着急。”誼
话音刚落,翟景恺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但乐婉却能明显感觉到他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一些。
想到吴姐刚才在电话里说的话,乐婉的心又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