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小声些,你想让别人听见?”
秦春红冲着儿媳妇翻了个白眼:眼皮子浅的东西,老娘收到点东西你就给盯上了。
骂归骂,秦春红从屋里出来的时候,手里抓了点红糖,对着儿媳妇道:“去煮点水,晚上都喝点红糖水补补!”
得了这话,大队长儿媳脸上一点刚被骂过的痕迹都没有,嘴巴咧着,乐呵呵地去烧水。
瞧着儿媳妇这样子,秦春红更是觉得没眼看。
“周同志,你怎么在这里?”
送完东西回家的阮淼淼隔老远就瞧见一个身材高大健壮,逆光中五官深邃的男人站在自家的院门口。
听到阮淼淼的声音,周景云转过身,充满雄性荷尔蒙的脸出现在了阮淼淼的眼中,指着脚旁的两个木桶,低沉地说着:
“阮知青,我给你担水来!”
夕阳余晖下,木桶里的水泛着点点银辉。
阮淼淼瞧见之后,心里也高兴,忙掏出钥匙打开了院门:“周同志,你可真是一个好人,如果没有你帮忙,我今晚上的水说不定就不够用了!”
得了这话,周景云的心里别提多高兴,把木桶里的水倒进水缸后,又拿着扁担木桶继续去挑水。
阮淼淼瞧着男人闷头干活的样子,心里感慨着:哎,隔壁翠红婶子可真是一个好人,忙了一天,还记着自己这里没水,让她儿子来帮自己担水。
把院门虚虚掩着,阮淼淼进到了西屋里,分了小半斤红糖和冰糖出来,分别用两个南瓜叶包着。
等到周景云帮忙把水缸挑满之后,阮淼淼拿着东西走到了院子里:
“周同志,这包红糖麻烦你帮我带去给翠红婶子,帮我感谢她的照料。
然后,这包冰糖是给你留着甜甜嘴的,今天白天多谢你护着我!”
周景云本来想拒绝的,但是,听到冰糖是留给自己甜嘴的,瞬间就心动了,接过东西后,低声道:
“阮知青,我明儿个还来给你挑水!”
说完,就大步离开!
哎,真是个淳朴善良的好人啊!
自己才是给一点谢礼,他就想着明天还要给自己挑水!
阮淼淼一边关着院门,一边在心里感慨着。
周景云不知道阮淼淼把自己归结为好人,出了阮家后,走到避人的地方,从属于自己的那个南瓜叶里面取出了一颗冰糖放进嘴里。
“嗯,甜,和阮知青一样甜!”
小麦色的脸上露出阵阵红晕,就好像,他吃的不是冰糖,是阮淼淼一样。
“哟,这阮知青也太客气了嘛,前几天才送过东西,今天又送,桃花,你等会儿把刚从院子地里摘的红辣椒给阮知青送一点过去!”
赵翠红本来瞧见自己儿子给阮知青挑水,准备数落儿子几句的。
哪曾想,儿子回来的时候竟然带回了半斤红糖,顿时心里就乐得不行:还是老娘的老儿子聪明,知道阮知青手里的东西多,帮着挑点水就换了半斤红糖!
瞧这架势,她都不怎么心疼老儿子了,巴不得老儿子给阮知青挑一晚上的水。
反正,自己老儿子这么强壮,浑身都是使不完的牛劲!
正在拿着棕榈叶往火上过一遭,准备弄乱棕榈叶用来把辣椒编成长串挂起来的周桃花瞧着自己老娘手里的红糖,高兴得不行,嚷嚷道:
“妈,晚上给我煮个红糖鸡蛋呗!”
赵翠红一听这话,立马冲着闺女一个白眼翻了过去:“吃吃吃!你害儿啊?(怀孕生孩子)”
在尖山大队,红糖鸡蛋那可都是生了孩子的女人补身子才有的待遇。
被这样一怼,周桃花也不恼,继续笑呵呵地弄着手里的棕榈叶。
反倒是周景云,心里想着:阮知青送的冰糖那么甜,不知道送的红糖是不是也一样甜?
“妈,晚上给我和桃花一人一个红糖煮鸡蛋,你秋收辛苦了,吃两个嘛,我爸也跟着吃一个!”
赵翠红本来是想骂“吃吃吃,就知道吃,老娘有多少都不够你们吃!”
但是,听到后半句话之后,心里不由得感慨:这个家还是老儿子知道心疼自己。
周桃花瞧见老妈没有反驳,而是已经往铁锅里加水,就知道晚上的红糖煮鸡蛋稳了,不由得崇拜地看向周景云:还得是自己老哥,把老妈拿捏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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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淼淼没想到周桃花会给自己送红辣子过来,顿时就觉得晚上可以做一道辣子炒肉,反正今天自己去县城的时候买了一斤瘦肉。
倒不是她挑肥拣瘦,指着瘦肉买。
实在是,这年代的人就喜欢带肥肉的猪肉,去晚了,剩的就都是瘦肉了。
阮淼淼不会煮尖山大队这边的苞谷饭,只会用铁锅煮米饭,所以,在县城买的时候,她都是挑着大米买。
煮了三碗米饭,阮淼淼把瘦肉切成丝,热锅下油,大火猛炒,煸炒了一下瘦肉丝后,就倒入切好的辣椒大蒜,继续大火翻炒,猛烈的香味扑鼻而来,逗得阮淼淼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她一个经常吃香喝辣的都被逗得流口水,更别说那些一个月见不到一次荤腥的村民们了。
香味飘散出去,虽然飘到邻居家的时候,都已经淡了不少,但,还是馋哭了邻居家的小孩。
看着孩子馋得直掉眼泪,隔壁邻居在心里暗骂:怎么就这么倒霉,就和阮知青当上了邻居?
就今天阮知青展现出来的财力,只怕是以后这样遭罪的日子可不少。
吐槽归吐槽,她夹起一块煮洋芋给小孙子道:“狗剩,你快闻着味吃,就当是你也吃肉了!”
别说,狗剩吸了吸鼻子,就着味道吃了起来,隐隐都觉得今天的洋芋都有了一股子肉味。
阮淼淼并不知道自己已经馋哭了隔壁小孩,辣椒炒肉弄好后,她便拿出两个碗,装了一点放到空间里。
空间具有保温的功能,放进去的东西永远都不会变质腐败,拿出来的时候依旧是放进去时的温度。
装完辣椒炒肉,她便开始打包白米饭。
弄完之后,才坐在房檐下的台阶上,吃起了晚饭,只等着夜深一点,去投喂自己老娘。
昨晚上只见着了自己老娘,还没见到老爸,也不知道现在老爸是什么样?
还有郑老又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