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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下的奴才皆低头装作不知。
  而吴芸烟和李巍吃惊地看着萧稷,他们娘娘是叫苏木枝啊!
  而张黎作为人精也终于晓得了为何苏木枝会这么得宠,原来是被当成另一个人了。
  或许和那幅画有关。张黎暗暗地想。
  他该提醒李巍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了。
  于是他将李巍和吴芸烟带到殿外,表情是从未见过的严肃,厉声道:“刚刚你们也看到了,在后宫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们应当是知道的。这一个月发生了什么你们就当作不知道,待那位太医将解药带回来,一切也都恢复如常,在这期间,别将自己脑袋分家!”
  吴芸烟面上浮起哀戚之色,喃喃道:“要是解药送来,皇上他不给呢。”
  张黎听后,罕见的沉默了,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那就是皇上自己的选择了,我们做奴才的哪有资格质疑?”
  李巍也难受地吸吸鼻子,不安地问道:“皇上为何要这样?这不就是直接抹去了苏木枝这个人吗!”
  吴芸烟听着李巍的话,手心里爬满了汗水,对啊,皇上这番举动,不就是抹去了关于苏木枝的所有痕迹吗!
  “别怪我提醒你们,活着才有机会扭转局面,如果你们要是找死,我也不拦着你们。”张黎故意装出严肃的模样,让他们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李巍和吴芸烟埋着头。
  这时吴芸烟开口,凄然一笑道:“张公公说的对,我们没有那么傻,但是只要那个太医将解药送来,我是一定要拿到的,即使付出生命。”
  李巍也点头附和。
  他们欠苏木枝太多太多了,如果此时连他们都选择逃避,那还有谁会帮苏木枝?
  张黎看着这两个钻牛角尖的人,无奈地摇头,冷然道:“随你们,别到时候牵连到我。”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也就是,他不会干涉他们的任何决定。
  闻言,李巍和吴芸烟听后皆跪下感谢。
  殿内的苏木枝此时还不知道那两人内心的煎熬,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桌子上的膳食,清了清嗓子,道:“这些都是给臣妾一人吃的?”
  说完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萧稷看向苏木枝,嘴角微扬:“悦儿要多吃点,太瘦了。”
  苏木枝看着满桌的菜,无tຊ奈扶额,仗着原身失忆,也不用担心被发现不是本人,于是大胆开口:“可是臣妾不想吃这么多。”
  话毕,殿内的奴才们都齐刷刷地跪下,生怕皇上一个不开心把他们都处死。
  苏木枝也被这阵仗搞懵了,难道原身不是宠妃?她不会被砍头吧,早知道不开口了。
  问就是后悔。
  萧稷听到这话时,目光在苏木枝身上停留片刻,随后拿起筷子,夹起菜放到苏木枝的碗中,轻声哄道:“悦儿想吃多少吃多少,还想吃什么,朕给你夹。”
  语气柔和地不像话。
  苏木枝这时才放下心,指了指萧稷旁边的那道菜:“臣妾想吃这个。”
  穿都穿了,民以食为天!
  萧稷眼眸温柔似水,任由苏木枝差遣。
  待用完膳后,萧稷想将苏木枝抱到床上休息,却被苏木枝躲了过去。
  “皇上,臣妾还不习惯……”苏木枝顿时底气不足,声音越来越小。
  萧稷听后,神色复杂,开口道:“是朕的错,没有考虑到爱妃的情况。”
  苏木枝见萧稷真的没生气,才放松地舒了口气。
  萧稷看着苏木枝的小动作,忽地笑了。
  这时吴芸烟端着药进来,准备给苏木枝喝。
  萧稷看着眼前的宫女,敛眸,习惯性地转动着扳指,声音带着一丝威胁,沉吟道:“这药,日后莫要煎了。”
  吴芸烟听后,端着药的手抖了一下,煎好的药直接在这殿中洒了一地,还溅到了萧稷和苏木枝身上。
  “皇上恕罪,娘娘恕罪!”
  吴芸烟此时的身体像是被寒冰包裹,完了,全都完了!
  吴芸烟害怕地跪下认罪。
  萧稷微眯了眯眼睛,像是在思考该如何处置苏木枝的这个大宫女。
  张黎看着这场面,大脑急速运转,故作气愤道:“大胆奴才,端个药都不利索,还不去领罚!”
  拉下去打板子总比直接赐死强。
  吴芸烟的思维在这一刻也变得迟钝起来,像是失了灵魂,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
  她本想着,皇上对苏木枝还是有些情谊在的,不会连日常的药都不允许喝,可是她猜错了,这个皇上真的是一点都不留恋枝枝!
  枝枝,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苏木枝看着跪下的宫女,她总觉得有一丝熟悉感,本来她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可是她的内心告诉自己,这个人对她很重要。
  可能是原身的情绪影响了她,就当是对原身的‘租金’吧。
  于是苏木枝两手捧起茶抿了一口,笑意盈盈:“皇上你就饶了这个宫女吧,臣妾想着她应该是不小心的。”
  说完还朝吴芸烟偷偷地眨了眨眼睛。
  这一瞬间,差点让吴芸烟以为苏木枝恢复了记忆。
  萧稷听到苏木枝的话后,伸手轻轻弹了她的额头,无奈开口:“听爱妃的。”
  “谢皇上恩赐,谢娘娘恩赐!”吴芸烟跪下道谢。
  苏木枝:“皇上这个药是臣妾要喝的吗?”
  萧稷轻笑一声,随意说道:“爱妃醒了就不用喝药了。”
  苏木枝听到后,不在意地点了点头,管他呢,走一步看一步。
  吴芸烟退下后,将李巍拉到一边,她心如死灰地看着李巍:“皇上他当真是要彻底抹去苏木枝吗?”
  李巍也知道了皇上已经下令,一切有利于恢复记忆的药都不允许苏木枝喝。
  萧稷岂会不知不喝药的后果是什么?
  只是他想贪恋这一个月的温情,独属于他和悦儿的时间。
  他想,失忆的苏木枝会是悦儿送给他的礼物吗?
  不然,为何她们的性格都这么相似?
  失忆的苏木枝与悦儿,是萧稷都分不清的程度。
  寒风在冬夜中呼啸而过,殿内炭火猛烈地烧着。
  苏木枝无语地望着明黄色的床帏,她静静地躺在床上,像一条咸鱼。
  此刻苏木枝面临着世纪难题,侍寝!
  鬼知道为什么妃嫔居然和皇上住一个宫殿啊!
  虽然她承认,萧稷确实有点姿色,但是她不是原身啊。
  这和抢人丈夫有啥区别?
  苏木枝听到动静,急忙闭眼装睡。
  此时萧稷来到床边,身上的寝衣随意耷拉着,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不可言说的春色。
  萧稷慢慢靠近苏木枝,一双手懒散地掀开苏木枝的被子。
  苏木枝:!
  苏木枝紧紧地护住被子。
  萧稷见此轻笑出声,微微俯身,狭长的眼睛里冷冽与温柔并存。
  “爱妃是不是想冻死朕?”
  苏木枝无动于衷,继续装睡。
  看到苏木枝没有任何动静,萧稷无奈叹气,直勾勾地凝视着苏木枝,眼底的情意没有一丝一毫掩饰,似溢出来般。
  “罢了。”语气透着无奈地纵容。
  说完萧稷单手撑着,躺在苏木枝身旁,另一只手替苏木枝整理好耳边的鬓发。
  发现了苏木枝的紧张,萧稷轻轻拍着苏木枝的后背,一下一下轻拍着,就像是在对待稀世珍宝般,安宁、温和的氛围在这个殿内弥漫着。
  待苏木枝完全睡了后,萧稷刮了刮她的鼻梁,笑骂道:“真不知道心疼朕一下。”
  因为怕将苏木枝吵醒,萧稷身为古朝的统治者,‘蹑手蹑脚’一词居然也用在了他身上。
  萧稷今晚睡在了偏殿。
  并没有去打扰苏木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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