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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朦胧的钟声萦绕在耳畔,久久未散。泞
  祝夏迎上贺连洲洇着若有似无笑意的漆黑眼眸,愣了愣。
  他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
  男人个子高挑,身材比例优越,漫不经心地往那一站,像大屏幕里走出来的男模,但又比男模多了疏冷的贵气和高不可攀。
  祝夏瞥了眼贺连洲勾住自己书包的手,还没探个明白,人已经到他跟前了。
  两人胳膊贴上的一瞬间,干净、强烈的荷尔蒙气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她捕获。
  祝夏怔然抬头。
  贺连洲轻垂眼皮,与她目光相接。泞
  “怎么来的?”
  他的声音浸染着夜色的浓郁,消弱了冷感,徒添温意。
  祝夏仿佛坠入一场听觉盛宴,长睫眨了下,才答:“搭地铁District线到Westminster站下车。”
  她漆黑剔透的眼珠子转动,视线停在栏杆上两人轻轻挨在一起的手臂。
  须臾,视线移开,瞥见一如既往完美漂亮的左手。
  “看什么。”贺连洲的目光仍然停在她脸上,唇角微抬,明知故问。
  祝夏问:“你的戒指呢?”泞
  难不成销毁证物了?
  贺连洲食指慢条斯理地插入她虚握的右手,迫使她白皙的手指向上折起,展露掌心。
  有点痒。
  有点烫。
  还有点其他东西。
  祝夏侧目看过去时,以上的感觉已经跟随温柔晚风飘走,只余微凉坚硬的触觉。
  掌心闪烁着细碎光芒的物品。泞
  正是那枚消失的戒指。
  “这个?”贺连洲好整以暇地问她,嗓音溢出难以察觉的笑意。
  祝夏“嗯”了声,拎起它研究一番,眉眼轻弯,直接问:“你戴它有什么含义吗?”
  “设计师随手塞的。”贺连洲轻描淡写道,“无名作品。”
  那就是没有任何含义。
  戒指样式虽说简单,但细究还是能看出其做工精巧、设计巧夺,属于上乘珠宝首饰。
  从设计到成品肯定花费了大量时间精力。泞
  无名吗?
  不过以贺连洲的身份背景,的确会有人随手把昂贵的珠宝塞给他。
  钟声又一次敲响,泰晤士河水波潋滟,晚风吹动女孩子乌黑的长发,几缕发梢随风扬起,飘向她身边的年轻人,拂过栏杆上他们不知何时贴在一块的手背。
  祝夏眸光如水般流动,盯着戒指反反复复琢磨半天,蓦地开口:“贺连洲。”
  相识五个月,祝夏明白鲜少有人敢直呼贺连洲的名字。
  大多数人会尊称他一句贺少爷、贺先生、贺总、贺生。
  商洵这些认识多年、关系比较好的朋友会叫他贺老板。泞
  既不失尊敬,又显现亲昵。
  祝夏也不知自己是出于什么缘故,总是连名带姓称呼他。
  可能是反骨,想与众不同,也可能是单纯觉得他名字好听。
  听到她叫自己,贺连洲微微眯了眯眼,拖腔发出一个单音节:“嗯?”
  祝夏举起戒指,满脸认真地跟他说:“这是一位很厉害的珠宝设计师。”
  贺连洲看着她一会儿,倏地笑了。
  “Blazing summer and dazzling you。”泞
  祝夏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设计师设计这枚戒指的理念。”贺连洲垂眸注视她,平静地重复一遍。
  “Blazing summer and dazzling you。”
  他的嗓音低沉磁性,娓娓动人,攫取祝夏所有思绪。
  “炽热的夏天和耀眼的你?”
  说完,她摇摇头,感觉这个翻译太直白了。
  贺连洲幽黑的眼瞳倒映着女孩子白净的面容,他没作声,嘴角缓缓上扬。泞
  随着时间的推移,温度降低,风变得越来越冷。
  祝夏披着贺连洲的外套,裹紧自己,还是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
  “阿嚏!”
  赵晔正在跟祝夏汇报参加音乐节患者的情况,猛地打喷嚏,难堪又抱歉道:“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下班回去吃点药,别发烧了。”祝夏叫他把各项检查报告给她。
  赵晔乖巧道:“好,我会的……报告没问题,患者父母也同意,是不是就可以出院了?”泞
  祝夏低睫浏览,全都过一遍,确保不会出意外:“可以。”
  赵晔隔着口罩揉了揉鼻子,听到她的话,精神瞬间抖擞。
  “那我去通知患者和家属!”
  祝夏没问题。
  办公室门口有人敲门,是一对年轻的夫妻。
  “张太太,张先生。”
  “祝医生,怎么会这样?孩子出生的时候我们给他做过全方位的检查,根本没有任何天生疾病。”张先生握着太太的手,皱紧眉头,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询问,“会不会检查错了啊?我们儿子根本没有先天性心脏病。”泞
  “先天性心脏病在婴儿出生时是无法马上检查出来。”祝夏声音清晰,语速平稳,“而是当婴儿离开母体,整个系统转变了,一两天之后如若婴儿无法适应,我们才会发觉。”
  “怪不得孩子出生四天体重减轻了,原来是心脏病。”张太太双眼微红,语气悔恨,早知道那时候就到孩子到医院了。
  祝夏看出她的想法,尽可能减少她心里的愧疚感,“婴儿出生后有生理性减轻,三至四天内体重减轻百分之五至十是很正常的。”
  祝夏跟他们阐述患者的病情,后续的治疗方法,耐心回答他们的问题……
  忙碌一上午,中午苏微雯和肖纪谚叫她去食堂吃饭。
  三人围着桌子坐,苏微雯专心干饭,祝夏和肖纪谚偶尔提到她,她回话,连头也没抬。
  直到佘怡护士长带来饼干,苏微雯才神采奕奕地抬起脸。泞
  三张私人艺术博物馆展览票,佘怡和丈夫儿子去看了,亲子活动很愉快,也学到了很多知识。她特地买珍妮小熊曲奇饼干感谢他们。
  是经典的四味奶油曲奇,牛油花、咖啡花、脆牛油、提子燕麦。
  “护士长,不用那么见外,票是Sumer的,我们都没时间去,你去了应该是我们感谢你没有浪费票。”苏微雯往嘴里塞咖啡花味道的饼干,声音含糊。
  其余三人忍俊不禁。
  嘴上说不用,实际吃得最欢。
  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
  苏微雯拿出来看了眼,附在耳边接听,脸色逐渐沉重。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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