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枳撩着头发，在陈屿白炙热的视线下缓缓喝了口冰可乐。
那碗微辣的粉对她来说也太辣，只吃了半碗不到就歇了。
她吃剩的都被陈屿白拿过去吃了。
那天晚上他整整吃了两大碗半的粉。
这个时候已经晚上九点，来店里吃粉的客人走了一拨又一拨，唯有戚枳和陈屿白这一桌，吃地很慢。
戚枳用纸巾擦嘴巴的时候，陈屿白已经拿了车钥匙，说我们去车里谈。
她撩着头发起身，陈屿白也起身，仍是他替她拿书包，这会手上还多了瓶冰可乐。
是戚枳喝剩下的。
她跟他上了车。
两人开着窗户吹夜风，戚枳在上车后低声说了句，“我们不是一个阶层的人。”
陈屿白说我知道。
戚枳看过去一眼。
他眼睛盯着她，又说，“所以我要把你带到我这个阶层上，我懂你的不甘心也懂你的野心，戚枳，除了我，没有人可以这样毫无保留地带着你往上走。”
戚枳咬着吸管，忽然笑了下，但那个笑不太开心，她也看陈屿白，缓缓地开口，“你们这个圈子的喜欢跟过眼云烟似的，我知道我很让人有征服欲……”
“我对你也有保护欲和占有欲，我能保证，我跟你不会只是过眼云烟。”陈屿白紧跟着开口。
戚枳略微惊讶地抬眼，手里的冰可乐很凉，她的掌心被冰到开始发冷。
陈屿白在这个时候将手伸过来，将她手上的冰可乐拿到自己手里，另一只手包住她的掌心，有一搭没一搭地捂着她微凉的手。
他的掌心很暖，没一会，戚枳的手就被捂热，不再觉得冷，反而觉得热，她微眯起眼来，准备抽出手。
陈屿白不让。
戚枳低声开口，“我现在不想谈恋爱。”
顿了下，她说，“我心里有人。”
陈屿白沉默了。
戚枳猜到他会是这种反应，他的圈子跟她的不一样。
富人圈里什么样的美女都有。
陈屿白不可能真的毫无保留地在她这棵树上吊死。
戚枳心里这么想着，下一秒陈屿白突然开口，“那我要让你彻底忘掉他，只能记着我。”
她在这一秒对上他灼灼的目光，心跳了下，脱口而出你凭什么这么自信。
陈屿白说，“凭我是陈屿白。”
戚枳说你有病。
陈屿白却笑了下，“我不是有病，我是很喜欢你。”
戚枳的手仍被他握着，他撂完那句话就安静了，她又说，“陈屿白，我是个很自私的人，我只顾自己爽。”
陈屿白又笑，说我也是很自私的人。
夜风又吹，戚枳耳边都是呼呼的风声，她安静了很久，没看他。
陈屿白也安静，但一直在看她。
她的手始终被他的掌心包着。
戚枳掀起眼皮的瞬间，同陈屿白漆黑的眼眸撞上，她沉沉地吐出一句话来，“行，我们试试。”
陈屿白在这个时候说了句，“你在车里等下我。”
戚枳问你去哪里。
陈屿白已经下了车，听到她问，转过身来，眼睛盯着她，坏笑了下，“去开房。”
戚枳知道他在开玩笑，嘴角抽了下，问到底要干嘛。
陈屿白手插在口袋里，手挨着车头，低眼看着她，笑地挺痞，“刷牙。”
顿了下，他问她，“你说我刷牙想要做什么呢，戚枳？”
戚枳安静了两秒，在这个时候也下车，说我也要刷牙。
陈屿白替她开了门。
戚枳下车的时候，他的掌心顺势伸过来，就这么搂住她的肩。
仍是热意暖暖的手。
他搂着她走。
地上的影子蛮亲昵。
跟其他恋人没什么区别。
戚枳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而后是开房。
陈屿白走在前面，先进了卫生间。
戚枳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身上被肩胛骨撑起的黑色影子在微微动着，看他替自己慢条斯理地挤牙膏。
两人一起对着镜子刷牙。
这种感觉很奇妙。
就像是将自己的私人空间分享出去。
陈屿白占据了一半，她站在另一半。
那天的牙膏是薄荷味的。
陈屿白身上的气味也是薄荷味。
陈屿白先刷完了牙，他在戚枳放下漱口杯的时候，俯身亲下来，手捞着她的腰，不让她往后退。
戚枳被拉进他的怀里，腰被箍着，脸被捧起来，她抬头，他低头，两人就这么站在镜子前接吻。
镜子里的两人身影几乎重叠着。
戚枳的银色短发戳过他突起的喉结。
那是一个跟陈屿白这人完全不一样的吻。
情窦初开。
温柔似水。
他给了她一个难忘的初吻体验。
两人吻了挺久，结束的时候，陈屿白还搂着她的腰，低声说了句，“跟我在一块时不能有别人。”
戚枳看了他挺久，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