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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偶有书写错误需要作废,也会把错误的票据存档登记,编号顺序始终不会打乱,一旦发现中间有漏页,就要严厉问责。
  这是防止警务人员监守自盗贪污款项的重要手段。
  而王卉和米艮莲勾兑时,她们不懂这票据的门道,一股脑把上下联全部丢出去了。
  这简直是不打自招,没被人当场拆穿,完全是侥幸。
  王卉闻言大骇。
  想到那谶语般的神秘纸条,她不禁浑身一激灵——警长家属伙同嫌疑人伪造公文,还引发一场毁容惨剧,这似乎真的在朝着那张纸条所写的趋势在发展。
  照这样下去,自己如纸条上所言身败名裂只是时间问题,不行!
  她向父亲全盘托出,完了无措道:“爸,怎么办呢?”
  木已成舟,王林叹了口气。既然当时无人察觉异常,眼下就还未到绝路。至于那个写纸条的神秘人,装神弄鬼定是瞻头顾尾之辈,不足为惧。
  眼下最棘手的是那张罚据,必须尽快解决掉。
  他起身重回警队,打算对白莹莹进行二次搜身。
  临走时他问女儿,白家家世如何?
  王卉想了想说:“听胡筱云讲,她家俩个哥哥抗战前出洋,赶上战事一直没有回来过,至于她姐姐白素宽,好像在重庆,不过只是个穷教书的。”
  王林闻言放了心,料白家无权无势无所依傍。
  霞公府案
  白莹莹在阴暗的监所里奄奄一息。
  她骨子里刚烈,但究竟年仅十六岁,受不住一轮接一轮的严刑拷打。最终绝望地承认自己是蓄意谋杀。
  至于那张罚据,她没有说实话。
  因为被抓的第一时间她就知道出警的是王卉父亲,罚据一旦被他们拿去,自己就彻底没有一丁点证据了。
  她谎称:“撕掉焚毁了,不是什么体面的东西,万一再被人看到,传扬得更远更广。”
  王林将信将疑,亲自带队把她家和清心女中搜了个底朝天没发现罚据。又把白莹莹审讯一番,才信了此等供词。
  从审讯室出来,长警说:“米先生来了有一刻钟了,在办公室等您。”
  王林斥:“怎么不早来报。”
  长警说:“米先生不让打扰您办公。”
  王林匆匆往办公室去,安抚米家是个难题。女儿在案发现场丢下米艮莲自顾逃脱,米家不记恨是不可能的……
  走进办公室前他顿住了脚。
  回头对那个长警招手叫他过来,低声吩咐道:“益世报那个周什么记者来着,前儿没顾上应付他,你告诉他,我五分钟后有时间,他可以打电话过来。”
  长警不明其意,说:“您不是要招待米先生吗?五分钟怕是……”
  王林打断:“你让他打就是了。”
  说罢走进办公室,抱拳请罪:“不知贤弟光驾,失礼失礼。”
  米先生起身寒暄几句,随即落座归到正题上,询问凶手情况。
  王林喟叹道:“案子已经明朗,是蓄意杀人没错,性质非常之恶劣呐。这还在其次,凶犯有其他违警事项没有被查实。”
  “嗷?还有其他凶案在身?”
  “是啊,想必贤弟已经知道这次事件的起因,表面看是源于白母私开娼门,然经我们调查发现,凶犯白女也可能涉嫌卖娼,我们现在正在征集线索,一旦查实,数罪并罚!”
  米先生闻言略微快心,叹息说:“日伪治下八年,世道不古,如此年纪,竟是放浪恶毒之辈,实在不是我辈所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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